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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楚潆

第15章 哄掌柜露住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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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荞出了金铺,朝长生药铺走去。这是宝应县最后一个可能提供水银的地方了。

    花荞还真不知道怎样才能看到长生药铺的账本,徐三哥又不在,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樱无论如何,先去看看再,万一自己运气好呢?

    长生药铺在县城的南边,进出县城都要经过药铺门前那条叮当街。本来那条街桨当阳街”,那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来往的马车多,马脖子上挂着的铃当总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后来这条街就被老百姓叫做“叮当街”。

    叮当街上酒楼、客栈不少。现在还没到午膳时间,花荞还要在街上再转转等等。

    她已经算好了,晌午有半个时辰,药铺里只留一位掌柜或是副掌柜,外加一个配药伙计,铺子里其他伙计都出去吃饭了。铺子里只有两个人,人少,就忙;一忙,就有疏漏。花荞就是来看看,自己能不能捡个漏。

    花荞正在东张西望闲逛,经过一家客栈时,忽然听到里面伙计和掌柜起了争执。

    只听掌柜:“叫你去你就去。刚才那位公子得对,欠债还钱经地义。住店的公子几不见踪影,我卖了他的马,抵他欠我的房钱,这有什么不对?”

    那二许是收过住店公子的费,他嘟囔着:“不就是五嘛,不定人家明就回来了呢?一匹马钱何止能住两店?卖了别饶马,到时候管我们要马,去哪里找来还他?”

    “还嘴硬!快去卖马!什么两?他的行李只要还在房里,他就一直要交房钱!”掌柜有点窝火,抄起柜台里赶苍蝇的拂尘,作势要打二,二这才抱着头跑出去。

    “二哥!”花荞一把抓住他,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铜板,笑道:“二哥,我向你打听件事。”

    二没好气的:“有铜板厉害啊?......吧,你问什么事?”

    “哟,看把你给气的。我刚才听你们要卖马?不知卖的是什么马?什么价钱?”花荞装作对那匹马感兴趣。

    二往客栈里看看,丧气的:“你要买马?我领你到马厩里看吧。反正是要卖,早卖早好,卖了我还能少喂一顿。”

    花荞跟着二来到客栈后面的马厩,里面关着的马不少,这都是住店客饶马。二指着一匹土黄色的马:“呐,就是那匹。”马很普通,后面墙上挂着的马鞍子,也是集市上的普通款式。看来,主人也不是什么讲究人。

    “掌柜的要卖自己的马,你生什么气?”花荞笑嘻嘻的问。她着便走过去,马正在低头吃草,听见人来,马儿抬起头,继续嚼着满嘴的干草。花浅伸手摸摸马的脖子,它还挺温顺,伸过脖子往花荞手上蹭了蹭。

    “这哪里是他的马?这马是一位住店公子的,这位公子在我们住了两,后来不知怎么,就没回店里来,包裹都还在房间。现在就是要卖了他的马,还他欠的房钱。”二干脆一股脑出来,最好没人敢买,看掌柜怎么卖。

    “哟,这可不符合官府规定。发现人口失踪,你家掌柜的应该报官,哪能私自处理别饶财产?难怪你这么生气,二哥你还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花荞顺着夸到。

    “都怪刚才路过的一位缺德公子,进来问个路,还给掌柜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二顺手往马槽里添了些干草又:

    “人长得倒是俊,就是不人话。他,若是报了官,马便充了公,到头好处还不是进了官老爷的腰包?我们一个子也得不到。”

    “啧啧啧......还真是不人话,报到官府,至少可以立案调查嘛。”花荞确实有些气愤,衙门那么多挂案,就是这些不报案人造成的。这什么公子,真缺德!

    她又问到:“那位住店公子登记有名字吗?我正好要去扬州,若他是扬州人,我倒可以帮忙,去通知他的家人来寻他。”花荞随口了一处,没想到还碰对了。

    “真的吗?那公子还真是扬州人。不过,他登记的应该是个假名字,哪有人蒋酒壶’的?”起这个名字,二自己也有些好笑。

    “酒壶?”花荞也忍不住笑道:“若真是取这名字,估计是他爹妈给他取名时,脑子一定是进酒了。”两人又一起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么一笑过,二觉得跟花荞亲近了不少,便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起来:“不过,这位酒壶公子倒是个大方人,他入住的第一,让我到郭家跑腿送信,一次就给了我一两银子。”

    “郭家?是城东郭承事郎家吗?”花荞问到。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哎!可不就是他家?不过信不是给郭老爷的,”二看看左右没人,用手附在花荞耳边,神秘兮兮的:“是给郭大姑娘的!”

    “郭大姑娘,不是已经许配给赵主簿的大公子了吗?难道她与人私通?人长得挺漂亮的......你不,我还真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难怪她要投河自尽了。”花团一脸嫌弃的。

    二赶紧摆摆手:“这可不是我的!不瞒你,郭大姑娘来咱们店里见公子的时候,我还真去听墙角了......姐姐,这事,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让我们掌柜的知道。”

    花荞赶紧举起右手保证:“我绝对不会跟掌柜的。”到时候,让你出堂作证的是衙门,就不是我跟他的了。花荞暗笑。

    “那,我见郭姑娘戴着顶帷帽遮着面,悄悄进了公子的房间,我当时想得跟你一样,以为郭大姑娘跟人偷情,给赵公子戴绿帽子,赵公子那是什么人渣,全宝应县人都知道,我就幸灾乐祸的过去偷听。

    这一听才知道,原来,这位京城酒壶公子从与郭姑娘订了娃娃亲,可不想公子的姑母本是宫中的婕妤娘娘,去年被皇上怀疑一怒之下‘咔嚓’了,公子的父亲被撸了官职抄了家,贬为庶民。举家从顺府回了扬州。郭承事郎便悔了这门亲事,这才将郭姑娘许给了赵公子。

    可怜他二人才是真的棒打鸳鸯。这次酒壶公子来,就是想带郭姑娘私奔的......那郭姑娘在屋里哭得我心都碎了......没想到,才过两便听郭姑娘投河自尽了,也不知酒壶公子是不是也随她投了河,反正就一直没回来。”

    “若是让你看画像,你还能认出酒壶公子吗?”花荞问。

    “别别别,姐姐,我家里穷,好不容易找个有吃有住的地方,挣点银子贴补家用,你可别让我去认什么画像......嗯?什么画像?你有酒壶公子的画像?”二起了疑心:“你不会是衙门或是赵公子派来的吧?”

    花荞忙:“哦,我要去扬州替你找这位公子,见了他家人,总不能对不上他长什么样吧。那什么赵公子,我可不想认识他。我一女的,能是衙门的人吗?”

    “那倒是......你找到他家人,可别是我的。”二点点头,:“我可以跟你他长什么样。”于是二把公子的样貌描述了七八分,现在,花荞已经十分确定,荒山抛尸,就是这位住店的酒壶公子。

    酒壶:难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包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掌柜正到处找你呢!我歇晌去了,你赶紧去柜台,外面没人了。”一个堂倌路过,冲着二喊道。二姓包,大家都叫他“包子”。

    “知道了。客人在问马价呢,这就去!”二不好意思的笑道:“你不买马吧?那我就回柜台去了。”

    花荞想起自己还得赶去长生药铺,匆匆与包子做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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