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云上元宝

第一百零三章 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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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泉马场大总管马大人克服重重困难,为宝马良驹搞到了越冬的草料,还在短期之内成功驯服两匹撒马儿罕良马的事,没几日就传遍了陇西牧监,还有人把这消息带到了太仆寺。

    太仆寺可是统领我大唐马政的大脑中枢,长官要求我大唐马政系统八坊四十八牧监都要向马大人学习。陇西牧监亲自率领定西、狄道、金城、凉州等马场的负责人前来观摩取经。

    马大人被吹捧得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了,他真以为自己的仕途一片光明。

    可是没过几日,黄粱美梦就成了泡影。

    “不好了,马大人!”

    天麻麻亮,马大人的瞌睡正值钱。他翻了翻身,生气地斥责道:

    “天还没亮,你嚷嚷啥呢!”

    “大——大人,不——不好啦!昨宿,那两匹撒马儿罕良马不见了!”

    “啊?马厩的两道门不是特别加固了吗?马倌和看门的蕃犬都睡死了吗?”

    “您说的对,大人。门开着,马倌好像被下了药,还没醒过来。两只蕃犬也不见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给我追回来!”

    马大人的语气非常强硬,等自个儿的话音刚落,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果。“要是真找不见呢?”后果真不敢想象!

    心里开始严重发毛,他一骨碌从床榻上翻起身来,两股战战,直觉得眼前天昏地暗。

    “天呐,此二马可非比寻常之马!求神灵保佑,菩萨保佑,天灵灵地灵灵,我的马儿呀,赶快回来吧!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要了下官这条小命,也偿还不清啊!”

    一通胡乱祷告后,他倒吸一口冷气,摸摸胸口,冲出门去。

    马大人立刻将马场所有人员集合起来,像头发了疯的犍牛,吼道:

    “你们,都给本官听着,四面八方,散开来分头去找那两匹撒马尔罕宝马!谁找到马,本官重重有赏;要是找不到,你们,你们就甭回来!”

    一声令下,全场几十号工作人员全员出动,四散寻马。

    郑老二心里明白,看守的马倌被熏晕了,特别是两条蕃犬悄悄消失了,这日行八百的宝马良驹,肯定是被人盗走了。而且这种种迹象表明,盗马贼不是一般的盗马贼。宝马不可能在附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再多的人去找,又能找到什么呢?

    趁着这个机会,倒不如领着小西子去趟兰州城,到妹夫那儿瞧瞧妹妹和小外甥女。小西子顺便还能见见弟弟小东子,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于是,二人选择了朝金城方向去的小道,假装着寻马去了。

    “咚咚咚——”

    江涛心里有些纳闷,这大清早的,谁在敲门呢?听声音可不像是胡太太。

    “小东子,快开门,是姐姐我!”

    江涛听出了小西子的声音,这才放心地开了宅门。

    “二哥,西子嫂,你俩今儿个咋有空过来了?”

    江涛惊讶地问。大娘见儿子和准儿媳妇来了,心里也挺激动,可她还是将他们暂且拦在门口,说二人远道而来,待会儿再进屋瞧大人娃儿。让小西子先瞧瞧小东子。\0

    郑老二将昨晚五泉马场失了两匹撒马尔罕宝马以及早间马大人派人四处寻马的事详详细细向妹夫讲了一遍。

    江涛沉吟了一下,道:

    “不会是孔武干的吧?”

    老二摇摇头:

    “他怎么会干这种事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这是可就麻烦大了。马能找回来啥事都没有,要是马找不回来,孔武也是有口难辩,怕是要受连累的!”

    “我也这么想,不管咋说,他前两日驯服了这两匹宝马,还骑着到马场外边跑了一个趟子哩!”

    “娘,让二哥和西子嫂进来吧!”

    允儿早已在屋里等不及俩人了。

    姐妹俩一见面,便亲热得眼泪花花。小西子拿出自己亲手给小娃娃做得小鞋子,二哥拿出方才路过东市买的营养品。看到大家这么热闹,月儿也激动得脚丫子乱蹬。

    大娘刚说要煮面吃,郑老二就急着要回马场了,他和小西子还要赶午饭前喂马、帮厨呢。江涛没有再挽留二人,他这会子十分担心孔二哥,想去一趟屯田营地,问问他这事。

    送走了二哥和西子嫂,江涛骑上枣红马,直奔城外屯田大营而去。

    却说这边郑老二和小西子回到马坊,寻马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返回了。大家无奈地说连根马毛的影子都没望见。两匹宝马就这样神秘失踪,像是从人间蒸发了,马大人哭丧着一张马脸,不说一句话。

    不过,有一个矮个子黑脸膛的马倌却说自己刚从孔校尉的屯田大营那边回来,有一个重要的收获。他说他在屯田大营外看见了一条蕃犬,看起来像是特别马厩门口两条蕃犬中的一条。

    有人突然提醒马大人道:

    “这两批撒马尔罕宝马不是刚刚被孔校尉驯服了吗?是不是……”

    “啊呀,你们咋不早说呢!是他,绝对就是他!”

    马大人拍拍脑瓜盖子,急急忙忙跨上自己的坐骑,奔向屯田营地去了。

    江涛到屯田大营,却听士卒说孔校尉昨儿一宿都没回来,也不晓得到哪里去了。江涛心想,孔二哥保准是去了万花楼,和他相好的姑娘们共度良宵去了。

    他调转马头,打马疾驰,直奔城中万花楼下。

    不出江涛所料,孔武果真在万花楼上潇洒了一夜,这会子才起来,吃着茶点。见江涛风风火火而来,孔武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三弟,二锅锅昨儿个到这里玩,原本想把你也唤上。可又一想,郑老伯过世不久,再加上弟媳妇还在月子里,这地儿你来不合适,就没有言喘。你咋到这里来了?”

    “孔二哥,有件要紧的事得赶紧给你说说!”

    “三弟,瞧把你紧张成啥样子了。一大早的有啥要紧的事呢?天又塌不下来!”

    “二哥,昨儿夜里,五泉马场出大事了!二哥前几日刚刚驯服的那两匹撒马尔罕宝马不见了!”

    “啊?”孔老二听说那两匹宝马不见了,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谁干的?这太可惜了!”

    “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盗了马,不过这事二哥可得多留个心眼,他们一定会怀疑你的!”

    “我?笑话,我堂堂大唐军官,会干出这等荒唐事吗?”

    “二哥,三弟相信你绝对不会糊涂到这般地步。可,可是,他们找不到盗马贼,会不会拿你当替罪羊呢?问题是二哥前几日正好驯服了那两匹宝马,还将它们带出过马场啊!”

    孔老二听了江涛的话,向众美眉道:

    “孔锅锅大营有急事,这就回去了,后会有期!”

    姑娘们平日里都喜欢陪着孔校尉这个率真的人尽兴地玩,同他在一起姐妹们会真正忘记烦忧,他就像是她们的一株肥肥胖胖的忘忧草。此时,尽管大家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情愿,但是他说走就得走。

    他换了戎装,牵上乌骓,向万花楼的美眉们道了别。

    江涛心里着急,临走时才瞧见秦可儿也在她们中间。她朝他莞尔一笑,他心跳加速,自己都觉得脸有点红。

    情况如此紧急,他哪有心思逗她玩呢。江涛向可儿姑娘挥了挥手,便翻身上马,紧随孔二哥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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