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认为不爱话是个毛病。所以她会努力的改正,争取多跟年儿话让她在深山林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可那个时候,她不论怎么努力,话都是多不起来的。

    她也奇怪,明明长着嘴,明明话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何她对话的兴致,总是很少。

    但现在,她明白了。

    那不是毛病,她之所以不爱话,只是遵从她父亲的意愿,“少做少”罢了。

    是的,不是“多做”,而是“少做”。

    她记得很的时候,她父亲就叮嘱她,她一定要成为一个“废人”。

    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那个时候,她不太明白父亲为何会要求她如此做。

    因为她在学堂里读书的时候,发现教书的夫子只会夸那些“做得好,并得好”的人。

    她父亲让她少做,算是间接断了她做得好的机会。那么往后,她能得到的夸赞相应也就会变少了。

    她知道她的父亲一定不会害她,但她终究年纪太,孩子心性,不太能够领悟这各中的道理。

    每个人生来,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她也不例外。

    而为了听到好听的话,她忤逆了自己的父亲。

    记得有一次,夫子在课堂上要他们临摹过往书法大家的真迹。

    为了听到所谓的好听之语,她忘记了自己父亲的叮嘱,认认真真的临摹了一张字帖。

    大概是她资真的过人,临摹出来的作品深得夫子的喜欢。夫子将她的作品在学堂里传阅,还逢人便夸她的临摹之力高超。

    那段时间,她几乎成了学堂里的焦点。实话,那样被人夸赞的感觉,她还真的有些享受。

    然,好景不长。这事,传到了她父亲的耳朵里。

    她记得那,她父亲的面色很青,十分难看。

    她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于是赶紧将自己近段时间做过的事都细细想了一遍,看看她所做的哪件事会有惹得她父亲生气的可能。

    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想起来。

    于是,她父亲将她提到了烈日底下下跪,只她想起来做错了什么事才可以起身。

    她父亲是一个话算话的人,真的就让她一直跪着,忍谁求情都不管用。

    她母亲怕她受不住,甚至还以死相逼过,要她父亲放过她。

    但是,他的父亲并没有因此妥协。依旧坚持让她自己出犯了何错,否则就一直跪着。

    因为此,她母亲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时候,她觉得父亲冷血极了,没有一点人情味。

    惩罚的结束,并不是因为她想起自己犯了何错,而是因为在跪了一之后,她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她以为她父亲不会再为难她了,哪知她尚在床上休养的时候,他却来到了她的床边,继续追问她有没有想起了自己犯了何错。

    最后,她在她四姐的提醒下,出来了答案。

    如此,她父亲才放过了她。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父亲让她“少做少”是来真的。

    自那之后,她就真的从一个喜欢出风头,且有些虚荣心的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在外人面前恨不得将自己隐起身来“怂货”。

    她不敢在外人面前卖弄自己任何过饶地方,尽力让自己变得平凡又普通。

    当然,在她的努力下,她做到了。

    她成为了一个做什么,什么不行的废物。

    而她也因为废物,她饱受欺凌。

    不过,这却是后话了。

    反正她之所以少话少事,是因为受了自己父亲的影响。

    纵使后来的日子里她失去了记忆,但这个习惯却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并会下意识地去遵从。

    以至于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她都不敢下山,去到人多的地方寻回自己的记忆。

    因为,她一直就想将自己隐身起来,她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她的世界里,人是可怕的,是不好相处的。与人相处,真的很累。

    她宁可躲在深山里,与林木、飞禽走兽为伍,也不想入身人海。

    其实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虽然她有时后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但大部分的时间里,她感觉自己还是挺开心的。

    年儿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大山里的一切也很好,还有宋衡……

    若她没有记起过往的记忆,他对她而言,应该算得上是恩人、又或者挚友……

    反正记忆未恢复之前,她也没有因为要寻年儿而下山之前,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她很喜欢。

    只可惜,她觉得好的东西,都是假的。

    事实是,这里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根本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在八年前,突然来到这里的“不速之客”;宋衡,也并非她的恩人、挚友。

    而是间接害死了她父亲的……仇人。

    她不叫叶了了,也没有一个桨药伯”的师父,她失去记忆,不是因为采药时摔倒,而是因为有人刻意为之!

    是的!就是刻意为之!

    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失忆,虽然不是采药时摔伤,但也应该是意外。

    可是后来细细一想,她却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般的那么简单。

    犹记得她刚醒来之际,宋衡就坐在她身旁。

    他好像一早就知道她已经失忆了一般,气定神闲的告诉她,她的名字叫叶了了,他又是为何会在此处的……

    反正一切的一切,就像已经编造好了一般,就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叙述一遍给她听。

    可是,但凡正常的人都应该知道,头部受伤并不一定会失忆。而他对她时展露出来的种种态度,无一不在证明他是笃定她失去过往记忆聊。

    而能让他无比笃定她失去了过往记忆,便只有一件事。

    那便是——他给她喂下了消抹记忆的要。

    之前,赵泽宁向她提起这种药的时候,她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不太可信。

    然而到了那一刻,她无法不信了。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能够消抹掉过往记忆的药!

    赵泽宁,这种药极为难制作,药效一般只有两年。

    她出事那年,十二岁。她恢复记忆。是六年后,相差六年。

    假设她第一年服下一枚,维持两年;到邻二年,宋衡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喂下第二枚药,又维持两年;以此类推,她服下第三颗,又维系两年。

    按照时间推算,她恢复记忆刚好是第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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