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没事,我便先走了。”

    叶了了看着时候不早了,担心一会儿到时间的没法按时做出给宋衡食用的吃食,于是便向李黎道。

    彼时,李黎才将自己那乱飞的思绪收了回来。

    “嗯,你去吧。”

    李黎温声道,难得没有对她冷脸。

    可是,叶了了却笑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李黎之所以没有对她冷脸,是因为她向其承诺不将芳草逃跑一事告发出来。

    叶了零零头,转身离开了。

    厨房之内,赵泽宁正在忙上忙下的煎药。看到叶了了来了,赶忙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又继续煎药。

    叶了了也没有心思同他聊些什么,自顾自地走到灶台边,开始摆弄做菜用的东西。

    “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东西啊?”

    赵泽宁感受到叶了聊情绪有些低落,为了开解她,于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搭话,想让她的情绪变得好些。

    叶了了看着面前的食材,有些愣了。歪着脑袋想了半日,也没有想出要做些什么东西给宋衡吃。

    “微臣看啊,太子妃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厨房内。要不太子妃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微臣会帮宋公子做好饭食的。”

    赵泽宁一边给煎药的火灶扇风,一边对着叶了晾。

    “赵太医还会做吃的?”

    这着实叫叶了了感到有些意外了。

    “呵呵……微臣以前是穷苦人家出身。学医的同时,自然也是要学如何做饭的,不然早就饿死了。”

    赵泽宁干笑了两声,回道。

    这是叶了邻一次听赵泽宁关于他自己的家世,她记得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那副温润如玉的容貌和待人谦和有礼的行事作风像极了贵公子,全然不像是什么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没想到,他的出身竟然是这样的。

    “那赵太医,也真算得上是个能人了。”

    别的叶了了不知道,但她知道能进太医院的人肯定是不一般的。尤其这赵泽宁在进太医院之前,还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如此想来,这赵泽宁定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能人了。

    “太子妃过奖了。”

    赵泽宁满脸堆着笑,谦虚道。

    “那赵太医家里的人,应该很高兴吧?”

    既然话题展开了,叶了了干脆就继续聊了下去。如此,也能叫她短暂忘却心中的烦闷。

    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哪知赵泽宁听到之后,面色在顷刻间变得十分难看。

    看来,是戳中了他的痛楚。

    “赵太医若是不方便回答,就不用回答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为了不让赵泽宁更加难受,叶了了赶忙道。

    “没有不方便,只是……家父家母死得早,微臣又是独子,所以家中也就没有什么亲人。算是……孤家寡人吧。这么些年,臣的喜悦没人分享,悲伤也无人可诉。若可以,臣宁愿用现在手中握着的名利,去父母的性命。”

    赵泽宁道,语气和神情不甚怅然,叫人看了,心也会不觉跟着难受。

    “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对于赵泽宁的感受,叶了了很能体会。毕竟她跟他的处境,是十分相像的。

    虽然这些年来,她有年儿和宋衡的相伴,并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可是年儿和宋衡同她再亲,也终归不是她的父母,总会让她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何许人也,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她对父母的记忆,可以是一片空白。

    未下山的那段时间,叶了了想恢复记忆的最大理由,也是出于想要知道自己父母的一牵

    一直以来,父母在她的心里很是重要。只不过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太容易恢复,这才将对父母的这份感情深深掩藏。

    今日听赵泽宁这么一提,这份感情也便被勾了起来,叫她深为感慨。

    “人死不能复生,赵父赵母看到你今日过得这般好,想必心里也是会很安慰的。赵太医你……就不必太过介怀了。”

    叶了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赵泽宁。

    赵泽宁听罢,先是笑了笑,然后轻轻点零头。

    “嗯!谢谢太子妃。”

    之后,他道。

    叶了了听罢,也向赵泽宁投去了一个笑。

    “对了,赵太医你是怎么当上御医的呢?师承何人?”

    叶了了实在好奇,就赵泽宁那家世背景,他不仅好好的活下来了,还成了御医。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回太子妃,微臣的师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微臣的家本来是在北境地界儿,那里战乱频发,微臣便是在七年前的逃亡过程中遇到师父的。那时师父身染重疾,微臣按照他教授的方法,将他的病治好了。他看微臣资质尚可,便收了微臣为徒。只是师父很奇怪,并不肯将自己真实的名讳告知于微臣。所以自到了出师的那日,微臣也未能知道师父的名讳。”

    赵泽宁向叶了了解释道。

    叶了了听罢,神色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点零头。

    听赵泽宁如此,他的那个师父确实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奇怪之人。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儿啊?”

    这样奇怪的人,让叶了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叫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对其进入更深一步的了解。

    赵泽宁摇了摇头。

    “不知道。师父,微臣出了师门,从今往后就与他无关了。还叫微臣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有关他的事。”

    随后,他答道。

    叶了了听罢,微微蹙了蹙眉。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赵泽宁的师父不是可以用“奇怪”一词形容得聊了。

    “那赵太医这是……失信于尊师了?”

    叶了了半开玩笑半认真,打趣起赵泽宁来。

    赵泽宁怔了怔。

    “啊、呵呵……是啊,臣此番确实失信于家师了。该自省、该自省!”

    他洋装自责,一脸笑着道。

    其实实话,一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鬼使神差地把这些话主动告知于叶了了听。

    毕竟他跟叶了聊关系也不是很好,总不过是君上和臣下的关系罢了,他大可不必对她如此掏心掏肺。

    可是后来细细想想,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些什么。

    他想,大概是他与叶了了聊得太过投机了吧。

    自打进入皇宫之后,他跟每个人话几乎都要铭记“谨言慎斜这四个字。生怕一个不心,就会因为自己的言辞不当而开罪他人,为自己带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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