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中，连日来的折腾让弟子们身心俱疲，虽然不少人私自逃离，但留下来的弟子依然众多，这是仙羽山庞大的根基所在。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大多神色压抑，气息沉闷，如行尸走肉般枯槁。
仙羽山中传闻很多，多数是说仙羽山如何强大，但经历血冥教以及黑影巨兽两大事件之后，众人心中都有了阴霾，一切都往坏的想。
不过，这其中也有信心澎湃，极力支撑仙羽山的弟子们。
他们认为仙羽山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会屹立不倒，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这种心很狂热，但对于仙羽山来说算得上是件好事。
一路走来，淌过十余座山峰，柳毅见到不少一心悟道，拼命修炼功法的人，这种坚定的信念在不知不觉中也影响到了柳毅。
半晌后，他来到了望月崖。
望月崖据说是仙羽山中赏月最佳的地方，站在顶峰，宛若与弦月并立，伸手即可触摸。
“咦，那是阁老。”柳毅想要攀上主峰，当如流行逐月一般上来后，却是见到苍老独自坐在草地上喝着美酒。
“柳毅，你过来。”苍老的声音传来，仿佛早就知道柳毅会来。
“阁老，你不会打我吧？”不知为何，柳毅望着苍老一本正经的表情就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有危险蛰伏。
“不会。”苍老摇摇头。
柳毅这才放心下来，紧接着走了过去。
“澎！”
苍老如海波一般飚射而出，一脚踹上柳毅屁股蛋，直把柳毅踢得哭爹喊娘。
“臭小子，这就是打扰我的下场。”苍老重新坐下。
“你大爷的，都说了不会打我，你还打我。”柳毅嘟囔着，不敢爆发，不然将会承泽更大的痛苦！苍老下起手来没轻没重，想想便不寒而栗。柳毅很怀疑自己的屁股已经肿了。
“坐在我身边。”苍老指着地面道。
柳毅心有余悸，“我不坐。”
“还想挨打吗？”
“不想。”
“那就坐下。”
柳毅心惊肉跳，唯唯诺诺坐下，直到发现苍老确实再无揍他的意思，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
“看到那座山了没有。”苍老指着翠竹峰。
“看到了。”柳毅又是黯然神伤，那日他们一起从翠竹峰进入洪荒界，出来的时候人却少了很多。
“步心怡至今还无下落。”苍老难得伤怀一次。
“担心也无用，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柳毅安慰道。
苍老突然瞪眼，“难道我不知道吗？”
柳毅愣住了，随后苦笑，这位阁老的脾气还真无法揣摩，喜怒无常。
“柳毅，你对武道的感悟深吗？”苍老转移话锋。
柳毅思杵一番后方才缓缓说道，“武道就像是生命，从幼生到成人，到年华老矣，夕阳沉落。”
“你说的那是大道，我想让你明白的是小道。”苍老说。
柳毅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是小道？”
“小道就是你现在那把刀去把门主杀了。”
“噗！”柳毅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阁老你疯了吗？”
“我没疯，这确实是小道。”苍老对着柳毅弹指，指尖演变出一株嫩芽，嫩芽发了新芽，然后长成瑰丽的紫色花簇。
这看似寻常，却是十分惊人的神通，寻常人无法施展。
“小道…”柳毅轻咬着这句话，低头沉思。
“我知道了！”柳毅欣喜的抬起头，“阁老你是想告诉我随心所欲，你让我…拿刀，额，砍…门主，就是说我有这种想法，就要去做。”
“没错！”苍老直夸柳毅聪慧，“下山弟子我们从不阻拦，为的就是随心所欲这四字，他们想留，想走，全凭自由自在。”
“这就是小道！”
苍老一席话十分简单，却蕴含着人生哲理，这是他修道数载领悟。
人生有枷锁，吃五谷杂粮肚子会饱是枷锁，喝水会解除口渴是枷锁，睡觉会去掉疲乏也是枷锁，这些人力不可抵挡之事，便皆给他自由，不去想，不去刻意为之。
虚空中，是一片沙漠幻境，一株仙人掌忍受着风吹雨打，雷劈电闪，过路商客摧残，终于有一天，它的刺越来越多，体型越来越庞大，也不知过了多久，它如一颗参天大树般广袤了。
“这便是小道的演化过程。”苍老说道：“仙人掌始终一动不动，生命在升华，它却是什么都不管，心境到了，存活了，生长了，最终达到了一生之中最巅峰的时刻。”
柳毅似有所悟，人生有波折，有磨难，有挫折，有享受，也有收获。苍老的意思似乎是在说要以空灵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任何事，做到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这八字之境。
“仙人掌枯萎了。”幻境中，仙人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很快化为腐朽。
“这就是寻常人的一生，体现了秩序无情。”苍老接着道：“我们修习武道，便是要跳出五行，自己掌握秩序，不再受到任何秩序的约束。”
“这种人，才是能够看破武道极致的人。”
“何时你的心境不再有任何枷锁，就领悟了小道。”
“难怪对待那些离开的弟子，山门还如此宽宏大量。”柳毅恍然大悟。
“我说的你懂了吗？”苍老问道。
“懂了。”
“那你和我说说你的领悟。”
“我的领悟就是…我要把刚刚的仇报回来！”柳毅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跳了起来，一拳挥向苍老。
不过结局很可悲，他被苍老打成了猪头。
柳毅身上满是拳头印，脸肿的犹如肉包子，他气息紊乱，趴在地上气喘吁吁，有气无力，“阁老，你觉得步心怡真的会安全回来吗？”
“她吉人自有天相，而且，不回来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倒也不用深陷宗门患难中。”苍老嘿嘿笑了起来，酒葫芦不慎掉到地上，酒撒了一地。飘香的同时，苍老极为心疼。
“崔断尘前来拜见阁老。”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柳毅身边，速度犹如鬼魅。
柳毅吃惊的转过头，却见到一位年轻男子。
他相貌堂堂，年有二十有余，棱角分明，眉宇间灵力流淌，脸庞晶莹而洁白。
“这就是剑阁的崔断尘。”柳毅心惊，从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如大海般辽阔无垠。
崔断尘身上光彩夺目，似是天之骄子，胸口处精光闪耀，宛若被仙雾所缭绕。
以前曾听人说崔断尘是剑阁千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如今一见，果真是长了见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就是！
如果是以前，柳毅定当有所反应，不过在刚刚领悟小道之后，如今却是学会将心思内敛，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动。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大多神色压抑，气息沉闷，如行尸走肉般枯槁。
仙羽山中传闻很多，多数是说仙羽山如何强大，但经历血冥教以及黑影巨兽两大事件之后，众人心中都有了阴霾，一切都往坏的想。
不过，这其中也有信心澎湃，极力支撑仙羽山的弟子们。
他们认为仙羽山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会屹立不倒，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这种心很狂热，但对于仙羽山来说算得上是件好事。
一路走来，淌过十余座山峰，柳毅见到不少一心悟道，拼命修炼功法的人，这种坚定的信念在不知不觉中也影响到了柳毅。
半晌后，他来到了望月崖。
望月崖据说是仙羽山中赏月最佳的地方，站在顶峰，宛若与弦月并立，伸手即可触摸。
“咦，那是阁老。”柳毅想要攀上主峰，当如流行逐月一般上来后，却是见到苍老独自坐在草地上喝着美酒。
“柳毅，你过来。”苍老的声音传来，仿佛早就知道柳毅会来。
“阁老，你不会打我吧？”不知为何，柳毅望着苍老一本正经的表情就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有危险蛰伏。
“不会。”苍老摇摇头。
柳毅这才放心下来，紧接着走了过去。
“澎！”
苍老如海波一般飚射而出，一脚踹上柳毅屁股蛋，直把柳毅踢得哭爹喊娘。
“臭小子，这就是打扰我的下场。”苍老重新坐下。
“你大爷的，都说了不会打我，你还打我。”柳毅嘟囔着，不敢爆发，不然将会承泽更大的痛苦！苍老下起手来没轻没重，想想便不寒而栗。柳毅很怀疑自己的屁股已经肿了。
“坐在我身边。”苍老指着地面道。
柳毅心有余悸，“我不坐。”
“还想挨打吗？”
“不想。”
“那就坐下。”
柳毅心惊肉跳，唯唯诺诺坐下，直到发现苍老确实再无揍他的意思，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
“看到那座山了没有。”苍老指着翠竹峰。
“看到了。”柳毅又是黯然神伤，那日他们一起从翠竹峰进入洪荒界，出来的时候人却少了很多。
“步心怡至今还无下落。”苍老难得伤怀一次。
“担心也无用，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柳毅安慰道。
苍老突然瞪眼，“难道我不知道吗？”
柳毅愣住了，随后苦笑，这位阁老的脾气还真无法揣摩，喜怒无常。
“柳毅，你对武道的感悟深吗？”苍老转移话锋。
柳毅思杵一番后方才缓缓说道，“武道就像是生命，从幼生到成人，到年华老矣，夕阳沉落。”
“你说的那是大道，我想让你明白的是小道。”苍老说。
柳毅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是小道？”
“小道就是你现在那把刀去把门主杀了。”
“噗！”柳毅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阁老你疯了吗？”
“我没疯，这确实是小道。”苍老对着柳毅弹指，指尖演变出一株嫩芽，嫩芽发了新芽，然后长成瑰丽的紫色花簇。
这看似寻常，却是十分惊人的神通，寻常人无法施展。
“小道…”柳毅轻咬着这句话，低头沉思。
“我知道了！”柳毅欣喜的抬起头，“阁老你是想告诉我随心所欲，你让我…拿刀，额，砍…门主，就是说我有这种想法，就要去做。”
“没错！”苍老直夸柳毅聪慧，“下山弟子我们从不阻拦，为的就是随心所欲这四字，他们想留，想走，全凭自由自在。”
“这就是小道！”
苍老一席话十分简单，却蕴含着人生哲理，这是他修道数载领悟。
人生有枷锁，吃五谷杂粮肚子会饱是枷锁，喝水会解除口渴是枷锁，睡觉会去掉疲乏也是枷锁，这些人力不可抵挡之事，便皆给他自由，不去想，不去刻意为之。
虚空中，是一片沙漠幻境，一株仙人掌忍受着风吹雨打，雷劈电闪，过路商客摧残，终于有一天，它的刺越来越多，体型越来越庞大，也不知过了多久，它如一颗参天大树般广袤了。
“这便是小道的演化过程。”苍老说道：“仙人掌始终一动不动，生命在升华，它却是什么都不管，心境到了，存活了，生长了，最终达到了一生之中最巅峰的时刻。”
柳毅似有所悟，人生有波折，有磨难，有挫折，有享受，也有收获。苍老的意思似乎是在说要以空灵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任何事，做到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这八字之境。
“仙人掌枯萎了。”幻境中，仙人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很快化为腐朽。
“这就是寻常人的一生，体现了秩序无情。”苍老接着道：“我们修习武道，便是要跳出五行，自己掌握秩序，不再受到任何秩序的约束。”
“这种人，才是能够看破武道极致的人。”
“何时你的心境不再有任何枷锁，就领悟了小道。”
“难怪对待那些离开的弟子，山门还如此宽宏大量。”柳毅恍然大悟。
“我说的你懂了吗？”苍老问道。
“懂了。”
“那你和我说说你的领悟。”
“我的领悟就是…我要把刚刚的仇报回来！”柳毅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跳了起来，一拳挥向苍老。
不过结局很可悲，他被苍老打成了猪头。
柳毅身上满是拳头印，脸肿的犹如肉包子，他气息紊乱，趴在地上气喘吁吁，有气无力，“阁老，你觉得步心怡真的会安全回来吗？”
“她吉人自有天相，而且，不回来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倒也不用深陷宗门患难中。”苍老嘿嘿笑了起来，酒葫芦不慎掉到地上，酒撒了一地。飘香的同时，苍老极为心疼。
“崔断尘前来拜见阁老。”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柳毅身边，速度犹如鬼魅。
柳毅吃惊的转过头，却见到一位年轻男子。
他相貌堂堂，年有二十有余，棱角分明，眉宇间灵力流淌，脸庞晶莹而洁白。
“这就是剑阁的崔断尘。”柳毅心惊，从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如大海般辽阔无垠。
崔断尘身上光彩夺目，似是天之骄子，胸口处精光闪耀，宛若被仙雾所缭绕。
以前曾听人说崔断尘是剑阁千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如今一见，果真是长了见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就是！
如果是以前，柳毅定当有所反应，不过在刚刚领悟小道之后，如今却是学会将心思内敛，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