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鸾凤长吟
    “公子!我背您下楼吧”彭正见主子已满脸醉态,不免担忧地挽着他的胳膊道。

    赤璃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道:“我又没喝多,再来一瓶都不在话下!”

    “白公子好酒量!咱们改日再聚!”范云霄指着楼梯道:“留意脚下留意脚下”

    一路寒暄下,醉意甚浓的人终于上了自家车轿。

    行出一里地后,彭正不放心地朝里头望去:“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啊”方才还一副酩酊大醉模样的人,此时又恢复了清醒的状态道:“我觉得在这个范云霄不简单啊。”

    “敢情您方才是装醉啊”彭正一边驾车一边回头道。

    “嗯,我酒量可没那么差,这玩意跟桂花酿比起来差得远了”赤璃撇了撇嘴儿又继续道:“那石川家里的米行生意做的那么大,按说是比范云霄有钱,还有那个曹廉是曹知县的儿子,怎么也算个官家子弟。可他们两人却对范云霄十分恭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听她这么一说,彭正立马儿道:“属下去摸摸这范云霄的底细,这淮安县就这么大,想查一个人并非难事。”

    “那曹大平自己是个贪官,却偏偏给他儿子取了个曹廉,真是太不要脸了”赤璃用扇柄敲着车板道。

    “曹大平这是在掩耳盗铃,这淮安县的人谁不知道他是个贪官。”彭正挥着马鞭,亦是一脸嫌恶鄙夷。

    “那现在淮安的穷人都去了山厂,若是有个死伤秦顺又从哪里招人顶替?”赤璃蹙着眉问道.

    “秦顺自己有一批府兵,这帮人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行头工钱都比衙门里当差的那些个衙役好的多,他们隔三差五的去临县招人,这年头多得就是穷人,每回都能带回来不少人。”彭正叹了口气道:“据说前不久,他们才带了三十个人进厂。”

    “山厂那边可有人盯着在?”赤璃将车帘挂在车钩上问。

    彭正道:“门主已派了几个兄弟在远处埋伏盯守,但那山厂位置险要防守森严,兄弟们只能远远的守望。”

    “看来想要摸清楚山厂里的情况必须让人打入内部才行”赤璃看着窗外移动的街景,无奈道:“这表面繁华安定的淮安,背地里指不定藏着多少肮脏的勾当。”

    “后日大公子和门主便能抵达淮安县,在此之前,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彭正说罢又扭头道:“二公子,方才您可是早知那字谜的答案?”

    赤璃笑道:“我第一次来淮安,怎可能早知答案。”

    彭正听罢不禁赞叹:“那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只看了一眼儿就猜出来了”

    赤璃耸了耸肩不以为然:“我儿时猜的字谜都不知道比这难上多少倍了”

    “那范云霄若是听到您这么说,一定能气死啊”彭正哈哈直笑:“属下觉得,那姓范的虽然表面亲和有礼,可内心却十分孤傲。”

    “嗯,此人城府颇深,石川反到是那三人中最傻的一个”赤璃回忆着方才的画面道。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澳澜小筑。

    “公子,您先进去吧,属下这就去打探范云霄的底细”彭正道。

    这一打听,便是两个时辰。

    天快黑时,彭正叩响了里屋的门。

    “进来”里头传来男子低沉的声响。

    “公子,属下有重大发现”彭正压着声儿道。

    “坐下说”赤璃指了指椅凳道:“我就觉得那范云霄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快说说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您猜得一点儿也没错”彭正缓缓坐下道:“原来那范云霄是安德夫人胞弟的独子,也就是秦顺的表弟,安德夫人的弟弟已经过世,所以这庆阳楼便是他全权接了手打理着。”

    “难怪石川和曹廉那么听他的话”赤璃眯着眼睛道:“看来今日那几千两没有白花啊。”

    “是是”彭正点头道:“那秦顺可是出了名的势利眼,范云霄今日一听咱们开了那么多家钱庄立刻对您刮目相看,可见与那秦顺也是一路货色。”

    “好!”赤璃双手一拍:“我已经有主意了”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属下就先退下了”彭正毕恭毕敬地拱手道。

    “嗯,现在一切就等我大哥来了后再从长计议”赤璃扯下发冠搓了搓紧绷的头皮道:“我要好好睡上一觉,莫要叫人打扰”

    “是!属下遵命!”

    庆阳楼这厢,雅致的包间内三个衣着富贵的青年男子共聚一堂。

    石川闷闷地喝了口酒道:“我说范兄,你为何对那姓白的小子那么客气?连珍藏许久的誉沽香都舍得拿出来?你这般厚此薄彼可真叫我伤心啊。”

    坐在一旁的曹廉跟着附和道:“可是那小子大有来头?”以他对范云霄的了解来看,此人可是无利不起早的。

    范云霄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人家怎么说也是慕名来这庆阳楼,我自当热情招待。”

    “哎呦范兄,咱们兄弟处了这么多年,你可是将我们当作外人在提防?”石川见他这么说,立刻放下酒杯道。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好端端的与他起了冲突,我又怎需用那好酒去圆了气氛。”范云霄忽地沉下脸来:“若是他将这庆阳楼欺外客的名声传了出去,你可负责?”

    “是是,是我太冲动了!范兄莫要生气,我自罚一杯!”石川说罢举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我当时就是气不过他在咱们淮安三少的面前耍威风。”

    “石川的性格咱们都知道,范兄就原谅他吧,我也赔罚一杯!”曹廉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范云霄叩了叩桌面道:“我跟你们说,此人来头不小不易与之树敌。”

    “他从弘城来的,莫非是什么官家子弟?”曹廉听罢朝前探去脑袋:“皇城根下多的大官,我见他那势头家里后台薄不了”

    “当官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石川拍着胸脯道:“若不是靠我们这帮大商客养着,他们那点俸禄有个屁用。”

    曹廉听闻面色一沉却又不好多语,这石川心直口快,他早已习惯。

    石川说罢似意识到什么,连忙拍了拍曹廉的胳膊道:“我可不是说曹大人啊”

    “行了行了,咱们兄弟间谁不了谁啊,曹廉不会与你计较”范云霄继续道:“白家不是做官的,却在中州十二县都开了钱庄,要知道这钱庄生意可不好做,官惩江湖上都得有人罩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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