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殿下的心情一下子便好了不少。

    得了便夷某位殿下就地卖起了乖,矜持道:“这样不大合规矩。”

    莫羡:“……”那您倒是别进来啊。

    宿深打一进这院便隐隐有了些猜想,直到此刻,那些猜测被眼前所见证实,宿深心底猛的沉了几分。

    实在是太素净了。

    国公府的嫡长房嫡长女,衡阳长公主之女,住的地方竟比她那上了年岁的祖母还要素净,目光所及之处,不过是一些寻常的摆设,连一件稍稍算得上贵重的物件都没樱

    听闻他姑母出嫁之时,可是真真的十里红妆,陪嫁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占满了两条街。从金银珠宝到书画古玩,从田产铺子到家具首饰,远远超过了皇家公主出嫁时陪嫁的分量。这还只是衡阳长公主明面上的陪嫁,私底下,皇祖母怎会丝毫不贴补呢?

    若在算上国公府求娶衡阳长公主之时的聘礼……宿深面无表情的想,便是在造一座国公府的钱都有了。

    当年衡阳长公主下嫁国公府后,并未搬去御赐敕造的长公主府,而是出于多方考虑和大公子一起留在了国公府,她价值连城的陪嫁自然也一起送到国公府来。

    现在看来,定国公府那位老夫人可真真是个黑心的。

    贪了衡阳长公主的陪嫁,竟还敢苛待他的表妹,竟也不怕梦回之时长公主与她拼命。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堂堂定国公府,竟连这等欺负饶事儿都能做的出来?

    “郡主近来可否是忧思过重?”女医官手指搭在莫羡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皓腕上,柔声问道。

    莫羡回想了一下昨日里强行压制了哭包的事,应当能算是忧思过重吧?于是莫上将毫不心虚的点零头,一点都不关心她点的这个头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便是了,臣观郡主脉象虚浮,隐隐不畅。郡主还是要平心静气,莫要过多伤神才好,若再这般下去,定要损了心肺。”女医官叹了口气。

    “忧思过重?”宿深冷哼了一声,话却是对跟过来的莫媛的,“你们定国公府,可真是会照料人啊。”

    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家,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值得她夙兴夜寐不成?

    宿深不清心底什么滋味,总归是不大舒坦。

    虽无男女之情,兄妹之情亦无多少,可一个姑娘家,还是一个与他有些关系的姑娘家,恻隐之心总是有的。

    “是挺会照顾饶,”莫羡由着瑾夏给她理了理衣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凉凉的道,“喏,殿下可也瞧见了此处有多清静吧?这可是祖母的一片心意呢。”

    锦绣膝盖一软,头皮都要炸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莫羡,根本想不通这位大姐为什么忽然间变了卦。

    莫羡觉察到她的异样,唇角微勾,这就要撑不住了?可她还没完呢。

    “除了每日里去服侍祖母要多走些路,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莫羡不紧不慢的,一脸无辜的朝着锦绣笑了笑。

    宿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这表妹……不是也挺会告状的吗?

    女孩子生的冷然的眉眼被尚且还未褪去的青涩稚嫩很好的遮掩了几分,弯起眼睛笑的模样无害的很。

    唔,但是很会告黑状,某位殿下弯了弯眼角,一厢情愿的和莫羡“惺惺相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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