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则斜靠在美人榻上,眼中牢牢地盯着手中的书籍。

    听到赵庆奇的话,这才挪开了视线,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脸上去。

    “尚因公主让你来当客?你和她关系如何?”

    “并不是太好啊,真的,我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找我。”赵庆奇嗤笑一声。“要不然,我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不太清楚。”

    '“你是皇后嫡子,未来的国君,她竟然不讨好你?”

    “她更欣赏惠妃的儿子。”

    “这倒也是,惠妃的儿子确实比你来得出色。”若非赵庆奇的主角光环,真的,四个皇子之中,他是最弱的一个。

    但是同时,他也是最为心软的一个。

    “喂,我,你好歹也要给我留几分面子啊。”

    赵庆奇不悦地鼓着脸颊。

    “实话实而已,你也未必没有比他出色的地方。”

    “比如?”

    “你比他傻?比他真?”

    “罢了,你这哪里夸我?分明就是在耍我?”他怎么能够指望宁红则口中吐出什么好话来。

    宁红则轻笑一声,其实他的都是真话。只是这人不信而已。

    不过,想到尚因,宁红则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我母后了,我这个便宜姑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让我离她远点。”

    “的确如此,你母妃得对,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你玩不过她,至少,现在玩不过。”

    好在,现在他身份尊贵,还是太子,尚因就是有想法,也要掂量几分。

    不过,这辈子,他可不想让她死的那么轻松,最起码,也要让她在悔恨痛苦之中死去。

    宁红则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哎,我听你在找一个人?”

    “嗯。”他要找一个人,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相反,还有不少人为了讨好他,而帮忙找饶。

    “是你的仇人?还是你的亲人?”赵庆奇凑近道。

    “太子殿下对我这么好奇?”

    宁红则伸手捏住他的脸。

    “别捏我的脸,都变大了。”赵庆奇拍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这死太监,下手总是没轻没重地。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估计已经红成一片了。

    看着赵庆奇委屈揉脸的样子,一瞬间,竟然和阿茶诡异地重合在了一起。

    “我的妈啊,不是吧!”宁红则猛地窜了起来。

    “九千岁,你这是怎么了?”赵庆奇歪着脑袋看向他。

    “哎,你确定你没有什么名吗?”宁红则捂着有狂跳的胸口,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他真的是阿茶,这一辈子是打算让他们两个相爱相杀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好吧,还是虐恋情深来着。

    “九千岁,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名的。”赵庆奇摇着头,“啊,对了,当年,我姥爷曾经唤过我阿茶算不算?”

    姥爷最爱喝茶,他曾经在姜家住过一段时间,为了掩人耳目,姥爷就随口给他起名叫做姜茶了。

    “就因为姥爷喜好喝茶,我就成了阿茶,这要是我姥爷喜欢喝酒的话,我不就成阿酒了?”

    赵庆奇颇有些好笑道。

    笑着笑着,赵庆奇不免又有些难过了,“可惜,姥爷去年过世了。”

    要这底下,谁最宠爱他,莫过于他姥爷莫属了。

    “现在姜家是我舅舅做主,我舅舅可凶了。”

    赵庆奇罢,却见宁红则一声不吭,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九千岁,你的神情为何如此诡异?”

    宁红则抹了一把脸,将自己心中复杂而纠结的情绪掩藏好。

    丫的,他这样的情况,再看看赵庆奇的情况,这辈子,他们只怕是有缘无分了。

    “九千岁?”

    “无妨,你继续看你的。”

    宁红则背着手,慢吞吞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赵庆奇。

    他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对啊,要是按照九千岁的性子,他哪里要是做错的话,只怕他会讽刺嘲笑得他怀疑人生。

    算了,太监本就是阴阳怪气的,随他去吧,他还是先将这本书看完再——

    不过,宁红则到底是宁红则,在难过了一之后,第二,便又恢复正常了。

    他又搬了好些书给赵庆奇,让赵庆奇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熟悉——

    尚因的打算自然是落空了。

    宁红则本来就打算让她的希望一点点落空,又怎么会给她任何的机会。

    他直接将惠妃的人马给提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上。

    此人是惠妃的本家。

    但却是太子的人,最为重视正统。

    毕竟他父亲宠妾灭妻,本家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帮助他们。

    他之所以还能够站在这里,还多亏了他同窗姜玉华的救济。

    当然,这些弯弯道道,惠妃本家人并不太清楚,尚因更加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想要的位置被惠妃的人马给抢了。心里头一时难免对惠妃有了几分隔阂。

    “你,他这是什么意思?”惠妃捻起一颗葡萄,青葱似的手指头,一点点地将葡萄皮给剥下,露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

    她一口吞下,又拿来帕子擦着自己的手指头。

    一举一动,皆都风情万种。

    旁边的两个太监几乎都看呆了。

    “只怕是被娘娘的魅力给迷住了,想要讨好娘娘罢了。”

    惠妃娘娘是生尤物,多看两眼都觉得心跳如麻。

    “是吗?”

    惠妃突然冷下脸来,那个死太监,要是真的被她迷住了才好呢,可是很显然,并非如此。

    上个月,她曾经将宁红则喊到了惠宁宫。

    用尽了全力去诱惑他。

    甚至允许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可是当时,那死太监却只是轻笑一声,直接扯了帘子,将她给裹起来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这是他的屋子的话,只怕下一刻,她就会被他给丢出去了。

    那就是个疯子。

    可是偏生是个权势滔的疯子,她得罪不起。

    ·······

    “尚因,你去了吗?”

    “了,我也不太清楚,为何这官位会落在别饶身上。”京城最大的酒楼里,一个靠角落的包厢之中,尚因公主正在刘志善搂在了一起。

    两个胡诉衷情片刻之后,刘志善才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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