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食色。

    这是什么?

    林青墨不禁对这本书的内容感到了好奇,难道这是本关于调香的书?

    为何陛下叫她给他念这样的书,这书自己读不是更好,念出来有些奇怪呀?

    这林青墨可就猜错了,不仅是猜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

    这书呀,对于一些人来说可是珍品一般的存在,看了它,对这荣王朝几百年来的旖旎往事可是能够如数家珍;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这无异于是洪水猛兽,避之尚且不及,如何会凑过去?只会甩着袖子,道上一二句“伤风败俗”罢了。

    不错,这书就是本看似香艳实则正经的小册子。

    闻香食色,实在是实至名归。

    “这……这?”林青墨急急打开扫了几行,谁知道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这实在是和她的猜测有很大的出入。

    一定是月如找错了,陛下怎么会让她念这种书呢?

    林青墨“啪”的把书合上,连忙转身,想要去找月如说道说道。好仔细询问下,这书从哪里找来,怎么敢给送到她这里来,这可是要念给陛下听的,这书念出去,就是玷污了圣听。

    “青墨,你要去哪?”

    “找书。”林青墨这才记起,自己还没给陛下打过招呼,就这么无礼地转身走了。她略显抱歉地回头,就看到欧阳谢怀挺感兴趣地瞅了瞅她手中拿着的那本书,挑着眉头,正要她解释呢。

    “这……这……一定是月如拿错了,我正准备让月如在找一本呢。”林青墨掩饰一般地把书藏在了身后,哪知道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实在是会让人对那书的内容更加感兴趣罢了。

    “也罢,说来听听,让我看看内容如何?”

    这欧阳谢怀也委实是个爱捉弄人的,这书可不正是他让月如搜罗来的么?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这是什么书,不过是吩咐月如“找些有意思的,你家大人平时不会看的杂书来”这样一句空泛的口头分吩咐。

    林青墨不得已,只好支支吾吾地从身后抽出了那本书。

    飘逸潇洒的“闻香食色”三个字,十分显眼的写在右边的边上。

    “这字不错,可见是个疏狂才子,也是个不拘的个性。看来这书应该是很有些意思,青墨,快打开给我念念啊!“

    欧阳谢怀催促林青墨,他则是自己躺在床上,微微合着被子,躺在那里像是个二世祖一般,优哉游哉地看着林青墨捧着书在那纠结。

    他就不明白了,这不就是一本杂书嘛,难道她已经拘束到了非圣贤书不读,此等杂书已是开了就会污了她双眼的地步?

    “怎么了?是我叫你给我这个伤患念文你不高兴?”

    “不不不,实在是这书有些不成体统。”可怜的林青墨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书,只好用一个笼统的语言来概述,之间欧阳谢怀高高挑了挑眉头,也不说什么,就是用一副反正林青墨看了会愧疚的眼神,长久的凝视着她,一直到林青墨低下了头,终于屈服。

    不过是一本杂书,有什么好伤风败俗?月如又不可能给她家大人那些什么春宫图册之类的,要是真敢,这首先拍死她的不是她家大人,而应该是他了。

    “念念。”欧阳谢怀惬意的合上了眼睛,准备享受别人的伺候。要知道这林青墨的声音可是清朗温柔,听她说话,可算得上一种享受了。

    可怜了林青墨只好翻开这她视作洪水猛兽的册子,翻了好些页,看了好多人,一些是她知道的,一些是她名听说过的,还有一些他知道,并且曾经是她所敬佩的人为何也在这上面?而且被这书一说,怎么什么行为都有了二种意思?

    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看着正经些的文,微微清了嗓子,准备开始念。

    “康平七年,群臣上奏……”

    “等等!”欧阳谢怀睁开了眼睛,一副很奇怪地看着林青墨,“这什么书?”

    “这是闻香食色。”林青墨闭了闭眼睛,就这么回了句,她其实也不知道,不过是街头巷尾里流传的些无聊传阅的本子,实在是有污圣听。

    “闻香啊——”

    欧阳谢怀躺在床上,背后靠着软枕,手微微托着下巴,眼神很有些奇怪,就连开头的声音也透着一二分的诡异,“名副其实嘛,你继续,写得不错。”

    林青墨自然是不敢来上“我才念了开头,怎么就名副其实了”这么一句,她也有些奇怪,这看起来还蛮正经的为什么还在这本书里面。

    “……帝不堪其扰,罗敷女尽入宫闱而待选。”

    “不错不错,确实是可见一斑。”欧阳谢怀拍了拍手,一副赞同的神色,“这天下美人齐聚一堂,可是罕见的盛况,我都不曾遇到过呢。”

    林青墨这倒是知道,好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定期举办的选秀宴似乎就被无声无息的取消了,说是“劳神损财,无益”,于是就没有了。她又不看野史杂记,正史不可能记载,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来奇怪,这件事似乎被人可以模糊了一般,找不到任何确切的事情,而这殇帝他也不过是在正史上看到过这么一句“殇帝放诞而视礼法于无物,然,幸无成大祸。”

    似乎是被人可以给模糊了一般,给人的印象实在是模糊而不清的。就林青墨看来,似乎这是个荒淫无度的国君?

    看了林青墨的神色,欧阳谢怀似乎就猜到了什么,他微微露出了一个笑,“这史书也不过是人写的,哪里就能够做到真正的客观公正呢?仅是以一件事就完全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否决了他,未免失之公允了。”

    林青墨听言一怔,“难道史书上的荣王朝史竟然有不尽不实之处?”这在她看来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一个国君给后世之人的印象,当时间足够悠久之时,就是靠着这史书,大家都公认它们的公正客观,把它当作是评判的标准,但是,若是它们错了呢?

    林青墨这么一想,几乎要出了一身冷汗。

    那这国君,未免过于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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