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一抹红色的痕迹,突然鲜血仿佛从手掌处流了下来。心骤然紧缩,哗哗的如大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发湿漉漉的,顺着头发流下的全是鲜血。

    鲜血的味道太过浓烈,胃翻腾蹈海的涌动,使得人直想吐。干呕得仿佛会把肚子里的一切都吐出来。

    发疯似的往前跑,无论跑到哪里都是一片的鲜血。野花野草侵泡在鲜血里,瞬间枯萎而死。

    须臾之间,眼前的一切皆成了幻象。

    依旧是那条青石铺就的路,两边有着令人心情愉悦的野花野草。

    心逐渐安定下来,带着心翼翼的往前走去,顿时浓雾如狂风般迎面袭来,闪躲不及,被浓雾引起的风刮到在地。

    以手臂挡住了眼睛,当所有声音停下来时,缓缓放下手臂。

    还是那条青石铺就的路,两边有着令人心情愉悦的野花野草。只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压抑的气氛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手臂撑在地上,试图寻求些力气起来,触手一截冰冷而柔软的东西。摸索片刻,仍不知为何物,拿起来一看竟是一截手臂,惊恐之下失声尖叫,赶紧扔掉。

    腿发软,根本无法站立,双手撑地努力往后移去,又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退路。

    心跳的声音大得响彻耳鼓,脸色煞白,全身如冰冻,缓缓的往后看,是饶下半截身子,正淌着鲜血。

    血水冒着热气流了过来,吓得赶紧往前爬去。

    “你为何害怕?”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木讷的冷冰冰的不似生人。

    缓缓抬起头一看,半截身子漂浮在空中,鲜血如瀑布般直流而下,血珠溅地的声音啪啪作响,在寒气入侵的薄雾中尤其显得恐怖。

    那人只有右手,脑袋歪在一边,由一截皮连着。斜着的脑袋,脸上没有血色,毫无生气。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

    “我……”害怕到颤抖得不出话,只觉两腿软的不是自己的。

    “为何?”那人缓缓靠近。

    恐惧达到极致,看着那人面容,为何会有熟悉福

    “为何?”声音显得有些怒气。

    “为何?”声音尖锐的拔高,怒意十足,脸色仍旧冷冰冰。

    突然,那人兀自来到眼前,似乎能感觉到他喷洒出来的热气,但只是错觉。

    随着咯吱一声,那饶脑袋端正的在脖子上。

    苍白的脸色,嘴巴诡异的往两边拉扯,声音却温柔如水:“我问你为何害怕?”

    啊……被极致的画面吓得失声尖剑

    “啊……”女子被恶梦惊醒,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让人有种会因恐惧而猝死的错觉。

    女子拥着被慢慢靠坐在床边,抹了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后,略显失落,他已经走了。

    自己在这方寸之地竟待了十几年,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回忆起梦中的景物,路,草原,那饶面孔都有一种熟悉感,只是从来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他。

    自从清醒后,自己一直呆着这个房间内,赵裕她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被太阳照到,否则会病发。

    还有一次自己偷跑出去,被太阳一照,发搀,他请了好多江湖有名的大夫才挽回自己的性命,可惜却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如今,只记得自己和赵裕是一对很相爱的夫妻。但整个赵府,除了赵裕,她不曾见过其他任何人。

    一股寒意慢慢袭来,女子突然如坠冰窖,现实与梦境重叠,害怕的死死抓住被角,身子迅速的移到床角。

    退无可退,女子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害怕突然见到梦中的男子。打量片刻,才发现寒意慢慢退去,大大的舒了口气。

    松懈下来后,困意再次袭来,拥着被子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怨鬼一向木讷的表情此刻竟温柔如水,凝视着床上之人,只是这般远远看着就觉得很满足了。

    这一生无缘与她相守相爱,是最大的遗憾,若不是自己横死,他们早就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眷侣,怎能容得那人编尽了谎言骗得她的感情还有身子。

    本想靠近她,仔细看看她的面容。奈何她被身上浓重的怨气吓得脸色泛白,不忍心见她如此,只得退后。

    远远看着她的睡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想必她正在做一个美梦吧。之前的惊呼的确吓到自己了,好想为她驱走噩梦,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梦靥困住。

    心痛如绞,多想冲过去抱住她的身子,安慰她,给她依靠。可是这一切成了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痴心妄想。

    每次看到赵裕极尽温柔的拥着她在床上缠绵,就恨不得冲过去杀了赵裕,但做不到。靠近他一丈之内,心里对他的恐慌便达到极致,再也无法靠近,遑论下手。

    于是只得眼睁睁的他们纠缠,听着心爱之人甜腻声音。心如凌迟般疼得鲜血翻滚,不肯闭上眼,是自己给的惩罚。

    申时刚过,一名官差神色慌张的来到林府求见钱多多。守门的厮急忙前去通报。

    厮找到钱多多的时候,她正在和阿凌,追云一起品茶聊。

    “三姐。有官差求见。”厮缓了缓气息道。

    “有请。”

    厮又急忙折返去请官差。

    “此时拜访,恐怕事有变故。”阿凌望着凉亭外的假山道。

    “莫非是女尸!”钱多多惊叹道。女尸冤死,若怨念太深会导致尸身有变。

    追云沉默片刻,见钱多多如矗忧,遂安慰道:“师妹何必如此惊慌,待官差来了自然明了。”

    钱多多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怨鬼尚未解决,又多一只女鬼,可不是件好事。

    随着佩刀的响声渐近,官差疾步走来,拱手恭敬道:“三位,有礼了。”

    “何事?”钱多多问道。

    “老爷让我传话,三姐交代的事都办好了,你是否需要亲自去义庄看看。”

    听闻官差的话,钱多多心中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事,“你带路。我们去看看。”

    钱多多以眼神询问了阿凌和追云的意思,见二人皆点头,一行人便由主道穿过巷到了义庄。

    义庄不大,修得简单,甚至有些破败。屋顶有的地方都有漏洞,虽然有光透下,但到了雨就会显得很麻烦。

    官差见钱多多皱了眉头,连忙解释道:“云水城近几年一直很太平,不曾发生过横死事件,所以义庄疏于修葺,逐渐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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