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一听,愣住,再回神阎白已经走了。

    她眨眨眼,疑惑的转眸看童俊。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要在这呆一夜?”

    童俊也有些接受无能的耷拉着肩头,闻言,轻轻点头。

    “恐怕是的。”

    阿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他说的,明天会有人来接我们,应该是好话吧?他不想看到我们,应该会把我们白宅吧?”

    童俊琢磨了一下,摇头。

    “白宅是哪?”

    “哦,对,你没有去过。”阿二又给他普及了一下知识,继而有些忐忑的说:“我总觉得他那话里,好像有别的意思。”

    童俊想想,表示不明白。

    他向后退了退,与阿二拉开了一点距离。

    “算了,别想了,先休息吧。有什么,明天起来,不就知道了。”

    阿二直愣愣的看了他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头。

    “也只能这样。那你那边,我这边。幸好这笼子还算大,够我们俩躺躺。”

    童俊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从未和一个女孩子这么近距离的,待过那么长时间。

    以前,他身边唯一的异性就是华月。

    他先对方躺下,在感觉到对方动静时,呼吸不由一凝,本就不太灵活的身子一下僵的就像个真娃娃那般,一动不动。

    一夜无梦。

    清晨阳光撒入房间,平静的一切好似都与昨夜一般。

    阎白因不能出门,直接将手机关了,睡到自然醒。

    他起床收拾好出门,没走两步,就听一声懒洋洋的叫唤,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阎白一抬头,就看见阿二死咩咩的样子,好像要断气了一般。虽然,她并没有呼吸。

    阎白站在下方,微微仰头,凝眸看她。

    “知道错了吗?”

    阿二闻言怔了一下,回神,蓦的精神,呲溜一下爬起来,忙不迭点头。

    “错了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嗯?还想有下次?”

    阿二摆手,童俊也急忙摇头,表示他们不会了。

    阎白走到角落,手上墙面上,摸了摸,笼子“咔”的应声而开。

    阎白抬手,将两人抓了下来。

    阿二双脚落地的瞬间,终于有了实感。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海上飘摇了许久,终于上了岸的人,忍不住痛哭流涕。

    她有些激动,一下没控住,转身保住了童俊。

    “下来了,终于下来了!”

    “嘤嘤”的哭声听得格外惨烈,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阎白无声笑了笑,轻轻摇头。

    还是太年轻啊。

    他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而,他摇头的动作,正好被童俊看到。

    童俊心口不由一紧,只觉他那个表情,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脑子不禁开始出现一些不太好的念头。

    他被阿二抱的有些不适应,全身僵硬,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才稳住自己的心神,抬手拍了拍阿二的肩头,让人冷静一点。

    “那个,我觉得,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阿二一怔,挂在他身上的身子椅了一下,抽抽噎噎的问他什么意思。

    童俊摇头,给不了准确的答案。

    “我只是感觉。小时候,他每次要使坏的使坏,就是那个表情。”

    阿二惊愕。

    “天啊,他不会想把我们俩卖了吧?”

    童俊失笑摇头。

    “那倒不至于,我们的存在,于这世界而言,本就隐秘的存在,你觉得他敢曝光吗?”

    阿二愣了一下,歪头想了一下。

    咦?好像是这个理耶。

    一瞬,她的心就安了。

    “那我们下去吧。我想找个地方好好躺一下了。那个笼子硬邦邦的,躺的我贼难受。”

    她说罢,十分自来熟的,抓住童俊的手腕,颠颠的就朝楼下跑去。

    她跑到大沙发前,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还顺便一脸豪气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童俊也上来。

    童俊摆摆手,表示不用了。他走到单人沙发那边,爬上去坐好,动作中透着几分乖巧。

    阎白那边,自己做完早餐后,用家中所剩不多的香烛给两人点了早点。

    他把早点放在两人面前,抬手示意他们吃。

    “吃完以后,会有人来接你们。你们老实跟着去就行了。”

    阿二崩下沙发,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

    “是荣荣来接我吗?”

    阎白摇头。

    “我已经找到了解开你与阿依之间灵魂羁绊的问题了,以后,你就自由了。好好过未来的日子吧。”

    阿二一听自由了,高兴的叫了一声,然后就低头开始嘀咕,算自己要去的地方。

    童俊吃香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阎白。一刹,他正好抓到男人眼底闪过的暗芒。

    童俊心口不由又是一紧,不详的预感爬上脑袋。

    他愣神中,脑中突然精光一闪,身子不由僵住。

    阎白不会是想要送他们俩下去当鬼差吧?

    前一天还是选择,今天就是还债了?

    他默默的低头,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他莫名的笃定,就是如此。

    他偏头看了一眼开心不已的人儿,忍不住叹息。

    还是太年轻啊!

    饭后。

    童俊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再出来,就见阿二耷拉的脑袋,拿着一根长长的银色的链子,耷拉着脑袋站在一个黑衣男人身侧。

    他脚步不由顿了一下,幽幽叹息。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啊!

    他敛了敛心神,走到他们面前,抬头看阎白。

    “为什么我也要一起?”

    “大概,是她需要一个稳重的人看着,希望你一直都是一个稳重的人。”

    阎白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童俊心口一噎,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去晕过去。

    “不是说让我选一下,你这是强买强卖!”

    阎白伸手,将勾魂索递给他。

    “那是昨天之前,你俩惹了祸,真以为就在上面吊一天,就能解决呢?还有你!”

    他转头点了一下阿二。

    “你自己说的,身体的钱,自己还,勾魂索可以稳住你的魂魄,你工作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被人吧勾魂索给抢了。那可是连着你的魂魄的。魂在索在。”

    阿二蔫哒哒的“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童俊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认真的。这茬过不去了,无声叹息一声,认命的接过勾魂索。

    阎白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光耀,点头,对汹说:“他们就交给你了。”

    汹点头。

    “我会看好他们的。大人,我就先走了,带他们下去培训。”

    阎白“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汹鞠躬退走。

    阎白打开手机,收到了卞和的邮件。

    公冶的生平都在其中,大致上与他们说的都差不多。

    不过,有一点让阎白比较在意。

    公冶竟与鹿鸣认识,与鹿悠是青梅竹马。

    阎白眸色一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鹿悠的身体,很差。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当年还有医生断言,她活不过十八岁。

    难道,公冶要舍利子,就是为了鹿悠?

    他默默压了压心头的念头,直接给鹿鸣打了一个电话。

    鹿鸣接到他电话时,有些意外。

    “你是找公冶的吗?他没在我家。”

    上次通话后,他从公冶那知道,阎白找公冶问了一点关于案子的事情。

    这次,他也不由朝那边想。

    “不,我找你。”

    阎白沉声回应。

    鹿鸣愣了愣。

    “找我?我已经退休很久了耶。”

    “我想问一问,关于你女儿的事情。”

    鹿鸣闻言,握着手机的收,不由一紧。

    “悠悠,怎么了?”

    他脑中不由回想起上次与公冶见面时的情景。公冶有些过激的反应,让他的心本就有几分不安。

    这会阎白直接找到了他面前来,难道,真的出事了?

    “公冶是不是为了悠悠的病,才去云游的?”

    他看过时间,三年前,鹿悠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公冶那段时间正好在桐城。

    鹿鸣呼吸微微一凝。

    “你知道了?”

    他眼中拂过几分懊恼。

    阎白听言,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测,又多了一分笃定。

    “公冶与我要舍利子,并没有告知用处。我查到他与鹿悠的关系,便想问问你。你感觉,他嘴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鹿鸣愣了一会,有些懵然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与他见面不多。上一次,你们俩通话时,是他刚来桐城来见我,我们就见过那一次。不过,医院那边,听说他经常去看悠悠。你可以去看看。只是,悠悠的情况,我想,她也不能给你什么线索。”

    公冶一直守着鹿悠?

    阎白眸色沉了沉。

    “他来桐城以后,住哪,你知道吗?”

    卞和查了桐城所有的酒店和旅馆,都没有公冶的入住信息。

    “知道。”鹿鸣沉声回答:“为了方便照顾悠悠,我在医院旁边买了一个公寓。公冶来了以后,我便回家了,将公寓让给他住了。”

    阎白道谢,顺便麻烦鹿鸣帮他约一下公冶,来老宅再谈一次。

    鹿鸣愣了一下。

    “不约外面?”

    他是清楚老宅意味着什么。

    阎白同他说不用,自己最近不方便出门。

    鹿鸣闻言应下,约定好时间后,便将电话挂断。

    他听着手机听筒中长久的“嘟嘟”声,心头涌上万般滋味,一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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