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烦死了,隔壁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天天砸墙,他们不休息,别人也要休息啊!”

    方宇终于受不了,从自己房间出来,对客厅里还在看球的室友抱怨。

    室友一愣,他知道方宇的睡眠质量特别好,号称雷打不动了。

    这是怎么了?

    “什么声音?”

    方宇烦躁的挠了一把头,就快跳脚的指着自己的房间说:“隔壁在砸墙,我每天一睡,他们就开始砸,咚咚咚,一直不停。吵得要死。你听不见?”

    室友看他暴躁的样子,只觉他下一秒可能要爆炸了,默默的摇摇头,思考了一会,突的一下跳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

    “你房间那对着的,只有墙!”

    老式小区的单元楼,他们住这是房东自己加盖的阁楼,歪七扭八的,旁边根本没有相连的房间。

    方宇脸上一白:“你说什么?”

    室友顾不上其他,拉着他跑出房间,指着他卧室的位置,让他看。

    方宇心慌的心跳加速,转眼看去,自己卧室不高的墙壁在半空中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一瞬,他只觉自己好像被人提起,吊在半空中甩一般,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干干巴巴的说:“那我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室友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脖颈上的喉结上下滚动,闷闷的温度,他却觉得心头一阵一阵发凉。

    “你说,墙里会不会有东西?”

    方宇一怔。

    忽而一阵风掠过,他心头一寒,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他缓了缓心绪,转头看了看周围。

    目光落到自己卧室的墙壁上,突然看到一个东西在晃悠。

    他敛眸盯着看了一会,犹豫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不知是从哪吹来的衣服,连着衣架一起挂在了墙外的晾衣绳上。

    风一吹,砸在墙上,弄的了一些声响。

    见状,他不由送了一口气。

    老城区虽然破破烂烂的,但住的人不少。周围人气鼎沸,连空气中的温度都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而房子之间,间隔不大,高层的人都会在两栋楼之间拉根绳来晾衣服。遇到大风天,衣服难免会被吹到别人家。

    他踮起觉,伸手将衣服取了下来,转身离开时,没有注意到一个纸片从衣服中掉落了下来。

    他嗤鼻一笑,都什么年代,还神神鬼鬼的。

    “啪——”他抬手一巴掌打在室友后背上,搂住他的脖颈,拽着人回了房间:“是衣服,之前没注意,走吧,回去吧。”

    室友扭了扭脖子,看向他手上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衣服看起来,有点诡异。

    月色下,衣服的颜色,白的有点过分。而且,那衣服不知道在墙外挂了多久,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

    只是方宇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多少影响到了他,便没再多想。回屋以后,一个看球,一个回卧室睡觉。

    方宇将衣服随手丢在了桌子上后,便上床睡觉了。\0

    而自从他把衣服捡回来以后,耳边再没有砸墙了声音,他便更加确定那声音就是外面衣服弄的。

    另外,他下班回来后,问了一下周围的邻居,有没有谁家丢了衣服,周围人都说没有。

    他看了一下衣服的质量,觉得不错,便决定留下来自己穿了。

    反正是无主之物,他留下,也无可厚非,

    他是送快递的,为了好洗,他基本不买白色的衣服。这件衣服让他觉得自己不穿白的就亏了。他穿上衣服,也刚刚合身,他还觉这衣服穿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更帅了。

    五天后。

    “老大,宁安区有报案,有人死了。”

    “又有人死了?!”

    姜恒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已经宁安区这两周,第四起报案了。

    “附近分局的同事已经过去了,死相一样。这是他们发过来的现场照片。”

    姜恒脚步微微一顿,只觉有一双大手扯住了自己的头发,头皮阵阵发麻。

    他深呼吸,又长长吐了一口胸口的浊气,伸手接手下属递来的手机看了一眼。

    照片上,死者平躺在床上,身子直挺挺的,双手交叠在肚子上,单看身体,让人觉得他睡得一板一眼,很紧绷,像是在刻意约束着自己一般。但目光向上,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不禁让人心头一跳。

    脸色苍白,比他身上的白色t恤还要白上三分,面部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一般,眼和嘴张的很开,像是要撕裂一般。

    之前的受害者,全是这个样子,法医曾经试图将他们的眼、嘴合上,至今没有办到。

    单看面部的样子,像是被杀死的,可法医验尸结果,却是窒息而亡。口鼻处无任何东西留下,身上无明显外伤,查不出凶器。

    更让他头疼的是,这已经是本月第四起了。相隔时间却没有规律,死的人身份也各不一样。除了死状一样,根本无规律可言。

    他嘴角紧抿,拉成一条支线,脑中思绪轮转,面色冷沉。一时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不出。

    下属沉默的跟在身后,不敢多言。

    现场。

    “姜队。”

    现场勘察人员看到他来,急忙迎上,将人领进去。

    “最先发现死者的是他的室友,程航。他下班回家后,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仔细辨认后,发现味道从死者卧室中传来。他以为死者不在家,便径直打开门进去了。不想,一开门,就看到死者那样子躺在床上。他吓坏了,上去摸了摸,确定死者死亡才打电话报警的。现场保护的不是很好。”

    姜恒点头,接过对方递来的手套、脚套,套上后进门,先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

    房子摆设很乱,一看就是单身汉的住所,空气中漂浮一些刺鼻的味道。

    他动鼻子嗅了嗅,发现这味道有点熟悉。

    “味道很熟悉吧?”

    靳睿听到他来了,就从卧室里走出,见状不由轻笑。

    姜恒闻言,不由凝眸,又闻了一下,仔细辨认后,面色微微一沉:“尸臭。”

    靳睿点头。

    “我粗验一下死亡时间,你猜我验出了什么?”

    姜恒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靳睿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道:“他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三天以上。”

    虽然最近温度过高,会影响尸体腐败的情况。但据室友的口供,他昨天还见过活着的死者,与死者交谈过。

    姜恒眉心褶皱不由一深,走进卧室看了看尸体。

    死者脸上的表情扭曲,像是经历过什么惨绝人寰的声音一般。

    “去问问附近的居民,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只希望,死者在被吓死的时候,会挣扎、会叫救命。

    “死因依旧窒息。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衣服很眼熟?”

    靳睿的话语,让姜恒的面色又冷了一份。

    他沉默的点点头。

    单这么看,前面三个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同这个一样。

    “法证科的同事已经化验过了,这衣服应该是同一批生产的,材料、缝合、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尺寸。这衣服,就像是为他们量身订做的一般。”

    靳睿的法医室与法证部挨着的,出报告的时候,他也在边上,所以清楚。

    姜恒也知道,这报告已经给他了。

    靳睿:“我想,这衣服,应该也是一样的。”

    “你怀疑是连环案件?”

    姜恒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死者,万分不愿的开口。

    靳睿颔首。

    “死因、死状、还有这衣服。我有道理怀疑。我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有想法。”

    “管楉阳呢?”

    “去外面采集证据了。据说,这衣服是死者自己从外面捡来的。因为找不到失主,就自己穿了。”

    姜恒头疼的捏了捏的自己的后颈:“你继续。我出去看看。”

    靳睿抬手同他比了一个“oK”的手指,转身继续的工作。

    姜恒走出,径直去到报案人处询问。

    下属见他过来,侧身让了位置,并把自己记录问询的笔记本递给他。

    姜恒一目十行,看得很快。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后开口问到:“你说你今早还听到房间里有动静?”

    程航被吓的不轻,这会身子都还在哆嗦,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有些慌乱的说:“方宇是送快递的,工作时间不稳定。但是这两天,他好像都没怎么出去一样。我上下班,都能听到他房间有动静。”

    “昨天呢,你昨天是听到动静,还是见到人了?”

    “我昨天是见到人了。我们昨天部门聚餐,我回来的比较晚,大概快十二点了,我看到他从房间出来,去厨房转了一圈,然后空手回了房间。他工作很累的,平常只要下班回来以后,洗澡后就会直接睡了。所以昨天看他这么晚还没休息,我就觉得奇怪,多嘴问了一句。不过他没理我,径直回了房间。”

    姜恒蹙眉:“你确定?不是喝多了看错了?”

    程航苦笑。

    “阿Sir,这屋子就这么点,他这么大个人在我眼前走过,我怎么会看错呢?”

    他说着,又想了一会,忽而脸色一变,说:“我想起来了,昨天他的身上,就有股很奇怪的味道了。和今天这味道差不多。我喝酒以后,嗅觉不太灵敏,只觉有点臭,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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