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趟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却无人一人有反应。若是有可能,其中有几人的眼珠,估计都从眼眶中脱落了。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兀的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思绪拽了回来。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看着轻烟一点一点散去,自然没有错过轻烟散去后显现出来的床垫内真正藏着东西。

    三个大小不同的骷髅头整整齐齐摆着。骷髅头前,放着一个红棕色的木质箱子,上面鼓着一把铜色的小锁。锁的造型,是仿古的,上面刻着吉祥云纹。

    而另一半,则密密麻麻的堆着一些像内脏一般东西,还有血干了以后的凝结物。周围散发的臭味,应该就是那些东西散发出来的。

    “这上面,封了结界,一般人发现不了。所以他们在勘察的时候,没有发现这里面东西。”

    她若不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也不会太执着这里。

    她从阎烈那又拿来一双手套,戴上后,弯腰取出了那个红木的小箱子,想也没想,就动手,纯靠力气,一把将锁弄断。

    屋外看着的警员,一个个都惊呆了,连阻止都忘记了。不过,即使他们记得,夜绾绾也不会在意。

    她把弄断的锁放在阎烈手心,打开了箱子,翻看了一下。

    箱子里面有一本子,好像是账本,她看不懂。那本子下面,压着一个信封。

    夜绾绾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看了一点开头,便知道这是sJirayu分赃不均,他心有不甘,决定拆伙。

    可屈未平没有想到的时候,若要拆伙,被放弃,就只有他一人。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JasJirayu手下所有的人的命,都他牢牢握在手上。若要叛变,便只有思路一条。比如屈未平。

    屈未平不想死,便只有先下手为强。

    JamesJirayu不知他是卧底,见他服软,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段让对方彻底臣服。一向自大、自负根本没有想到这人会真的背叛自己,还背叛的如此彻底。

    就连他的牧羊犬,都是他亲自动手杀害的。就因为对方发现了他私藏下的东西。

    等min和姐姐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已经死了。父亲的心腹,将真正的账本和仇人的身份的消息,撑着一口气带到了她们的面前。

    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天起,他们的生命中,就只剩下报仇这一件事了。

    min的姐姐因有一些特殊的天分,生下来就被泰国的一名大事所收养。她们俩最初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来到中国,杀了那个男人。

    可是当min来到中国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找到了她们,说有办法,让她们可以更彻底的复仇。但条件是,她们必须听他的。min的姐姐同意了。

    她们后面所有的行动,都在黑衣人的指示下行动。

    在黑衣人的帮助下,她们找到当年所有参与的人员,包括那些没有营救父亲的叔伯们。而屈未平被留在了最后。

    这次的计划,也是黑衣人策划好的。最后,她与姐姐也有机会全身而退。但,她们两人在这几年间,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她们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于是在最后改了计划。

    min将所有的事情写下,就是希望有人可以发现当年的一切。

    最后,她还写下,“421”案后消失的毒品,都藏在了这个家的天花板上。

    ……

    信中的内容然人唏嘘,谁能想到,当年刚正不阿的青年,最后会变成那样。他的心,也同其他人一样,被毒品给烧黑了。

    幸好天道好轮回,让一切得以重现天日。

    阎烈低头抚了抚手中木箱子,眸中暗涌汹涌:“按照规定,我可以不告诉老师案子的结局……”

    “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夜绾绾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幻想。

    阎烈的心里又何尝不知是这么一个道理呢。他只是私心的想要任性一次。

    龙锴已是快七十的人了,他说这个,这个案子是他退休前的最后一个案子。

    阎烈真的不忍心,在他离开警队时,带着这样的一个遗憾。

    夜绾绾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你也自怨自艾够久了,该振作起来去该做的事情了。眼下,灭门案是破了,可是画皮师和迷影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我们回去吧。我还得准备东西,晚上离魂呢。”

    阎烈一听后面两个字,精神立马好了。

    “非做不可吗?不能烧香给罂珏,让他把人带上来吗?”

    “那个老师傅只是因为错过了轮回,命盘没有接上,才没有去投胎的。他不是鬼差,没法在阳间行走。人家这会还等着子孙后代给他攒功德换投胎的机会呢,你硬把人家拽上来,会把他的因果揽到自己身上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还。”

    阎烈轻叹一声,略略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我这不也是怕你有危险吗?”

    作为曾经的阎王,他又怎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夜绾绾抬手,大大咧咧拍了拍他的肩头,口气十分豪爽:“我布阵以后,有你守着我,还怕出事吗?”

    阎烈很不给她的面子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无法想象你离魂以后会发生什么时,也无法保证,可以真正护住你!”

    夜绾绾转眸,与男人乌溜溜的眼对上。

    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

    过了好一会,夜绾绾不由轻叹一声,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揽入了怀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你要相信自己,即使抽了仙根,你依旧是我心中的神。”\0

    温柔缱绻的话语,犹如猫爪,轻轻挠在阎烈的心口之上。

    他思绪一顿,下意识的反手将人紧紧抱住,喉头一哽,略感无奈的长长吁了一口气:“你怎么就这么任性呢?”

    夜绾绾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已经同意,暗笑两声,反手大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追风的少年啊,振作起来吧,我们一起去寻找我们的青春吧!”

    “咳咳——”

    阎烈不察,被她这么一拍,不小心呛了一下,咳了好一会,才哭笑不得的把人推开。

    “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

    夜绾绾“嘻嘻”一笑,站起身来将他一把拽了起来:“好了,别跟宝宝一样胡思乱想了,我们该去做事了。”

    阎烈浅笑着颔首,跟上她的步调离开。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做好当下的事情,才是真正对得起他人的方法。

    两人转回屈未平家时,现场依旧在整理。

    杜畅立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同事搬运毒品。

    他是一个法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此时他心里的感觉,比阎烈的还复杂。

    忽然不明白,他们这么努力的工作,究竟是为了谁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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