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勋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的问:“我难道不可以找警察?”

    夜绾绾面色不改,眸中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直直的看着他:“相信我,你会来找我的。”

    童勋心底的疑惑更甚,略微思量了一下,看着眼前人成竹在胸的表情,联系对方所说,他忍不住脑补——这人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想法一出,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扯起嘴角给了对方一个牵强的微笑,道了一声“谢谢”便将目光收回,不打算在说什么了。

    夜绾绾见状,便知道对方不相信自己。不过,这点也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她弯腰将扒在自己腿上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凑到对方的耳边说:“我还是带你出去转转吧。”

    阎白乖乖的点点头,再也不敢皮了。

    夜绾绾抱着阎白离开时,明显感觉到了伸手有一道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直到拐弯了,感觉才消失。

    两人在外面随便逛了逛,发现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便拐了脚步,去KFc,要了点吃的,又继续吃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悄然到了上飞机的时间了。

    夜绾绾带着阎白登机,让她惊讶的时候,童勋竟然和她坐一班机,位置就在自己的旁边,隔了一道走廊。

    童勋看到她的时候,惊讶不比她少,敛了一会思绪,才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同她说了一声“好巧”。

    夜绾绾看着她干巴巴的笑容,也不在意,笑着点点头,算作回应。继而转身帮自家小家伙扣好安全带,找空姐要了两条小毯子,安顿好他以后,自己也盖上毯子,闭眼睡去了。

    童勋本以为对方至少还有点什么要同自己说,目光时不时的飘向他们那,却不想,对方竟然就这么睡了!

    他蓦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傻愣愣的盯着对方看了一会,讪讪然收回了目光。

    一路无语。

    飞机降落后,童勋也不敢有多余的心思了,同对方说了一句“再见”后,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夜绾绾看着他的背影,总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走出了内机场,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阎烈。

    夜绾绾不由加快了脚步。

    阎白被她拽着,一溜小跑的跟在身后,身上的肉,也跟着颠颠的,看起来,喜气极了。

    夜绾绾丝毫没发现他的异样。还是阎烈眼尖,见到他们就抬脚迎了上去,靠近时,弯腰一把将阎白捞入了自己怀中。

    “就你一个人吗?”

    夜绾绾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早上的一起来的那人。

    阎烈点头:“局里来电话了,我就让他先回去了。一会我们打车过去。”

    行李都跟着阎烈走的,这会三人身上,都是一些轻便随身携带的东西。

    “直接去局里吗?”

    “嗯,先去。让人带你们去房间。我要跟着去现场。刚才听了一下,情况好像有变。”

    夜绾绾点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三人便离开了。

    童勋实在不知道自己同那位夜小姐有什么孽缘。

    他不就是看到人家孩子可爱、想拍吗!?交谈过程中他也很礼貌啊,后来也放弃了,为什么他们就像阴魂不散一般啊!?

    他这会在等品牌方的车过来接自己,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那小朋友。小朋友目光丝毫不避,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

    明明前一秒还觉得可爱、萌哒哒眼神,这一瞬,莫名觉得透着森森的寒意,他心口一颤,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瞬然之间,他还未回神,又见对方裂开嘴龇着牙对自己笑,洁白的牙齿,硬生生让他感觉像是下一秒就会张开咬自己一般。

    童勋不自觉伸手揪住了自己衣领,呲溜一下转身跑走了。

    阎烈丝毫不知道自家崽子趴在自己肩头做了什么,就是突然听到他“咯咯”的笑声,疑惑的转眸瞥了他一眼:“笑什么呢?这么开心。”\0

    阎白像一个泥鳅一般在他身上扭了两圈,欢快的说:“出来玩,就高兴呀。你不高兴吗?对,你不能高兴,麻麻说了,你是来工作的,要严肃。”

    阎烈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抬手给了他一个毛栗子,动作很轻:“就你话多。”

    阎白轻哼一声,傲娇的偏开头,不理他。

    阎烈也不在意,他偏过头,问夜绾绾累不累。

    夜绾绾摇摇头,把之前在机场遇到童勋的事情说了一下。

    “我跟你说,就他身上那黑气,不出三天,绝对要倒霉。不过,看他样子,是不信我的话。”

    阎烈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把他脑袋钉住了:“那若他一直不打电话给你,你会主动去找他吗?”

    夜绾绾撅了撅嘴,摇头:“我不会。这事也是讲究机缘的。我已经把他的联系方式还给他了,想找,也找不到的。现在,就看他自己怎么想的了。”

    阎烈向来不干预她的决定,闻言点点头,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上车后,司机听了他们的目的地后,忍不下好奇问了一句。

    阎烈告诉对方是来办公的。

    司机沉默了。

    阎烈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的表情,欲言欲止的样子,心思一动,还未说话,就感觉到自己衣角被人拽了一下。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与夜绾绾的目光对上。

    “他身上的气不对,不是自己出事,就是家中有人出事。黑气灌顶,已经快不行了。”

    阎烈嘴角一直,无声的用眼神询问“确定吗”,夜绾绾眸色笃定的点点头。

    他心下一沉,不在犹豫,转头开口问司机:“先生,您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镜中的脸上明显僵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向下垂了一点。

    阎烈见状更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您若有事,可以同我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调查一下的。即使我解决不了,也能帮你问问人。”

    司机挣扎了一番,紧抿的嘴角终于松了一点,有些犹豫不定的说:“你真的可以帮我吗?我说了以后,你真的会相信我吗?”

    阎烈面色郑重的点点头。

    司机通过后视镜盯着他看了一会,有些不安的咬了咬自己的嘴角,又挣扎了一会,才最终下了决心一般,左右看了看路,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蓦地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不介意我停车同你说吧?我怕一会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阎烈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开口催促,静静的看着他。

    司机粗粝的双手纠结的放在胸前,手指不停的动着,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

    “事情大概要从半个月以前开始说了,我女儿和同学去城外的梧桐山露营。露营的时候,他们找了一条从来没有走过的小路,然后迷路了,他们没有办法,在山上呆了一夜,后来是搜救队把他们救回来的。

    我女儿回来的那天,精神有点恍惚,我想着可能是在山上失联太久了,被吓到了,便没有多想,在第二天找了相熟的师娘,给她压了压魂,就没在意了。

    女儿状态也不好,便没去上班,一直在家休养。不爱出门,我们叫也不理。每次吃放,都是我们把饭菜放在门口。她什么时候拿进去的也不知道,什么吃的也不知道,反正等再看,就是剩下空碗在门口了。

    我们虽然多心,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比较她从小就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人,可谁想……”

    从第三天开始,他与妻子晚上睡着以后,总能听到家里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他们住的是老的单元房,最初以为是有老鼠进门了,就起来找了找。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就没管了。

    可没想到,当他们翌日醒来后,就看到家门口,堆了三四只死老鼠的尸体,把他们吓坏了,赶快弄去丢了。

    接着几天,都会出现一些动物尸体,不是固定位置,有一天,尸体竟然被丢在了米桶里。把他们恶心坏了。

    最初他们是家里进了什么黄鼠狼之类的,找人来抓了,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恐怖的是五天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狸花猫的尸体。他们都认识是,是另外一栋邻居家养的,脖子上还挂着铭牌的。

    他与妻子吓坏了,想到可能晚上睡着以后,有人偷偷进来了。这时他们想到了一直在家休养的女儿,担心她出事,就着急忙慌的,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门给打开了。

    开门的第一感觉是闻到了一股说不出味道,接着看到的景象,把他和妻子吓了一跳。

    屋内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但因为是白天,还是有一点光亮,他们一眼就看到洒落在地上的东西,有没吃完的饭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定睛一看,蓦地发现,有一些像皮毛的东西,还有一些软趴趴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当他们把目光转到自己女儿身上时,就见她双眼泛着光,绿油油,像野狼一般,目光森然,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他们吓的差点叫出声,深呼吸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哆哆嗦嗦的出声询问女儿是否还好。

    女儿没有说话,反而发出了很奇怪的嘶吼声。

    他们不由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嘴上,蓦地看到腥红的痕迹绕在她的嘴边,鼻翼间那股臭味更明显了。脑中“轰”的一下,像是被雷皮重了一般,突然想到了之前家里出现的尸体。

    他们被吓自己脑中的想法吓的转身就跑,根本不敢再去看女儿。

    过了好久他们才缓过来,想着那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不管,便跑去报警。警察来了之后,我女儿除了精神有点恍惚,就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警察也得安心我们的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便家里留了两夜。

    奇怪的就是,那两天,家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女儿都洗漱干净出门吃饭了。

    一切看起来正常极了。

    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警察,只得离开了。还教育了他们,说报假警是不对了,还说他们可能是压力过大,担心女儿出事,才会多想的。

    他们听着,不由扭头看了一眼女儿,蓦地就看到她用森森的眼神看着自己,吓的一哆嗦,担心会出事,就没敢多说了。

    警察离开后,家里又变成了那样。

    他想找警察,却又知道,警察来了情况只会好上那么一两天。

    他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去城隍庙转了转,找了个人来看看。可那人还没进门,不知看到了什么,就被吓跑了,还同他说,让他不要管他女儿了,自己带着老婆快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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