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话一落,夏父便陷入了沉默,握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那双年轻时也曾犀利的眼涌上了一种叫迟疑的东西。

    宁宁一旁吸了吸鼻子,她什么话也没说,夏父却注意到了她,在望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女孩后,夏父膝盖上的手紧缩。

    而后,他又望了一眼沈矜矜,这个女孩自夏季话落后便陷入了沉默,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夏父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安慰宁宁,“宁宁,别哭,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爸爸的女儿。”

    夏季没忍住对夏父冷翻了一个白眼,很失望。

    “父亲,矜矜还在这里……”

    夏季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孩,想给糊涂了的父亲挽回最后一点在矜矜心里的印象,被宁宁打断了。

    “爸,夏季哥说的是真的吗?这个鉴定也是真的吗?”

    “宁宁,这个事情爸爸会和你哥说清楚的,你先上楼,我和你哥有点话要说。”

    宁宁点点头,深深地望了眼沈矜矜,转身上楼。

    夏父叹了口气,正欲开口,沈矜矜从站了起来,纤手抓紧了手中包包的边缘,漂亮的杏眸是微微发红的。

    她扫了一眼夏父,垂眸望向夏季。

    夏季也站起身,心疼地摸了摸女孩的头,道:“矜矜,你真的是凝凝,我的妹妹,哥哥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

    沈矜矜对他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客气也疏离,“夏先生,出来这么久,我该回家了。”

    女孩背上包包,转身要走,夏季拉住她的手臂。

    “矜矜,我知道事发突然,你肯定还没做好准备,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哥哥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再被沈家欺负……矜矜,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跟哥回家好吗?”

    夏季说的回家是回夏家的老别墅,那个曾经有夏母还在,凝凝还没走丢时,一家四口过过幸福日子的家。

    沈矜矜微愣,她似乎看到了夏季眼角微微的湿润。

    女孩脸上还是挂着疏离又淡漠的笑,手默默地扯开了夏季,离开别墅。

    夏季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拧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夏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季,这鉴定……”

    夏季转身冷冷地望着夏父,“您大可一意孤行,好好疼着这个您带回来的亲女儿。我,我姑,还有爷爷,只会承认矜矜这一个妹妹!”

    “你……”夏父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发现他竟然无话可反驳儿子。

    夏季也没再多和夏父说什么,拿上外套就走了。

    夏父望着儿子冷漠的背影,蹙眉,抿嘴,一个人坐在客厅陷入沉思。

    ………………………………………………

    “宝贝,怎么了?不是说去见夏季了,那家伙欺负你了?”

    黑色迈巴赫里,白漠覃搂着沈矜矜,大手轻轻揉着女孩的头发。

    女孩小脸埋在男人胸前,不说话。

    知道沈矜矜被夏季约出来,白漠覃忙完事情就赶过来接她,为了谈些什么事情要把小丫头带到夏父的私人别墅,白漠覃心里已经有底了。

    知道时间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完的,这不他已经在外边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小丫头出来的时候也是小脸挎着,白漠覃意料之中。

    心里暗骂了几声夏季,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知情地问一下小姑娘。

    “嗯?宝贝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夏季欺负你了。那行,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我下去找那小子……”

    白漠覃手臂松开女孩的腰,把她的脑袋托起来要下车,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小拇指。

    “别,夏哥……夏季没有欺负我,你别去找他……”

    白漠覃低头望了一眼女孩白皙的手,软软小小的,握着自己的小拇指,温软的感觉一直延伸到了心里。

    他拧眉,“你关心他?”

    沈矜矜仰脸,摇了摇头,对上男人深不现底的黑眸,心跳停了一拍。

    “没有,我是怕你教训了他,夏叔叔找你麻烦……”

    说到夏叔叔时,沈矜矜心里一痛,她突然想起来夏父维护宁宁,满了都挂着对宁宁关心的一幕。

    说来也可笑,曾经夏父还在她面前表现过自己有多爱女儿,现在想想,得知她才应该是那个被父亲疼的女儿后,很是讽刺。

    男人轻笑,“教训?难不成我还会打他么?”

    女孩望着男人,杏眸里写着答案。

    听贺小四说,她家老公跆拳道是他们几个里段最高的,会不会打人,这……还真不好说。

    白漠覃扯下握着他手指的小手,把女孩一只手包裹进手心里,他另一只手抚了扶女孩额前细碎的刘海。

    低笑道:“怎么感觉你老公变成了一个徐混。”

    沈矜矜莹莹的大眼睛迷惑地眨了眨,“???”

    女孩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这一扇便扇到了男人的心坎里。

    白漠覃眼里化开水一般的柔情,摸了摸沈矜矜的头。

    “动手教训人,然后被教训了的人的家长找麻烦,我们矜矜把老公当成学校里的不良少年了么?你老公像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打架的人?”

    沈矜矜有点不好意思,眼睛眨巴了两下。

    听着白漠覃的话,她脑海里不觉脑补出了顶着一张白漠覃帅脸却一头黄毛,吊儿郎当地靠在墙头,一手拿着一根香烟,拦住路过的乖乖女学生,痞痞地说:

    “诶,口袋里钱没?借我点,要不然就不准你回家。”

    沈矜矜心里的小人儿甩了甩头,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不良少年?

    啊不不不,她家覃覃可是霸道总裁人设,才不是那种青春期动不动就口吐芬芳,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呢。

    “当然不是啊,我就是怕您会吃醋嘛……”

    吃醋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出来呀。

    白漠覃笑了,捏女孩的鼻子,“哦呦,小丫头还知道我会吃醋呢?”

    沈矜矜讪笑,白漠覃继而道:“这么乖,知道老公吃醋下次还敢和别的男人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吗?”

    不知道是男人话的那点戳中了沈矜矜的心事,女孩刚因为男人而开心了一点的情绪有瞬间低落了下来。

    “夏季他……不是别的男人。”

    “嗯?”

    沈矜矜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着男人,那里面里带着几分渴望,希冀,惊喜,以及,最后一点儿侥幸……

    “老公,夏季说我是他的妹妹他,他说我才是夏凝。”

    是啊,当她第一次听到夏季肯定地对夏父摊牌,说出她是夏季的亲妹妹时她是惊喜的。

    后来其它的情绪马上又在她心里翻江倒海,回忆起沈家的一幕幕,夏父待她的一幕幕,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侥幸,希望夏季只是在开玩笑或者只是为了气夏父,而她,不是凝凝,也不是夏父的女儿。

    白漠覃皱眉,“他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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