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如意窝在被窝里,透过纱帐看着男人身影消失,终于轻舒了口气。

    她揭开纱帐从被窝里爬起来。

    还好这祸害走了,再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就算他没疯,她觉得自己也快被他憋疯了。

    想了想,如意揭开被子,起身下床将房门打开看了看。

    外面的走廊里五步一岗的站着五个男人,全是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衣,手执相同的精铁长剑,面无表情站得笔挺如松。

    刚刚就是这些人拦了周云祺和他的侍卫?

    如意眸光微转,慢悠悠地跨出房门,两只脚才迈出门槛,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劲衣男人堵住了去路:“公子有令,还请苏姑娘回去休息。”

    如意沉了脸:“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连我的路也拦?我想下楼去透口气还不行?连门都不让出,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当我是犯人看管?”

    两个男人身形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嘴里重复着和方才同样的话:“主子有令,请苏姑娘回去休息。”

    “我……艹!”

    “吱嗄”一声,旁边的房门打开。

    如意转头便看到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房门口,语气低柔:“意儿若真是想要下楼去透口气,我可以陪你去。”

    “不用了!”如意瞪了他半晌,恨恨的扔出三个字。

    她的身形朝后退了两步,甩手便将门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站在门边,如意愤愤磨着后槽牙。

    原本她只是想试探看看这些人是不是派来监视她的,可该死的无垠实在是太过份了,强迫她留在这儿一宿不说,他居然还真派了人在外面守着。

    竟连房门都不让她出!!!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犯人还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鸟儿?

    最可恨她没有他那么高深莫测的轻功,要不然她肯定早就溜之大吉了。

    垂头间,她不经意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凝着的那一抹血渍,眉头蹙得更深,这男人到底是有多让人抓狂,居然把她这么冷静的一个人逼到咬人?

    苏如意啊苏如意,你好歹也是个玄门中人,可你居然像狗一样咬人?

    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这就是实力低微的下场,如果她的实力不是低级的炼气入体,而是重回前世的颠峰,说不定还能与这男人一较高下。

    如意小宇宙瞬间爆发,回到床边盘膝坐在榻上开始打坐修炼。

    这一修炼便直接修炼到第二天清晨。

    空寂的房间里,门窗都被紧紧关闭。

    屋子里也没有点灯,风呼啸着拍打窗格,是森然而又诡异的寂寂,陡的冰冷的墙面浮现一道长长的影子。

    随后静默中却响起一阵嘎崩炒豆似的声音,伴着男子隐忍的低沉闷哼,墙上那道长长的影子像是缩了水般一点一点的变短变小,身上的衣服也像是被蛇兑掉的皮一样落了下来。

    持续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当所有一切归于平静。

    幽幽的烛火突的燃起,橘黄色的光亮将黑暗驱退,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那地上躺着的一堆衣物,男人修长的身体消失,取而代之是那个还带着婴儿肥只有五岁左右的小娃娃。

    云七进来将地上的衣物全都收走,又端了酒壶和酒杯过来,斟了杯酒放在男子的面前,将隐卫探听到的谈话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

    半个都未落。

    “主子英明,属下也差点看走了眼,祺王殿下果然野心不小,他竟还妄想借苏姑娘利用主子,扳倒徐家。”云七的脸色些阴沉,他们家主子是什么人,也是由得他想利用就利用的么?

    祺王在他们收集的消息里,一直表现出的都是志不在朝堂的闲云野鹤,直到他突然出现在西河镇,他们才开始怀疑他。

    而祺王在苏姑娘面前的表现……差点儿就迷惑了他们。

    “小四长大了。”洛云深闻言却是笑了:“竟也如此了解女人了。”

    “主子您……”云七面上的表情一滞,这重点好像偏太多了吧,重点是祺王想要利用苏姑娘也利用主子,主子应该生气的不是么?

    “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点。”

    洛云深似自语般的又呢喃了一句,眸光更渐几许温和,她若是知道这一点,也不会在他手上一味的吃鳖了。

    “主子,我们真的要帮着祺王么?”

    云七有些听不懂洛云深的话,半晌后忍不住问道:“可现在主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主子现在出手帮了祺王,到子肯定会有影响,属下还请主子三思。”

    徐家本来也是他们要铲除的目标,不过是因为主子身体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动手而已。谁知道祺王倒是阴差阳差的先找上他们。

    若不是已经确定他不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他差点就要怀疑,祺王的目标不是徐家而是他们主子了。

    “他不会那么快动手。”洛云深睨了他一眼:“也没那个机会这么快动手。”

    云七一脸不解,想了片刻却立即了然,魏泽已经回到京城,京城那边的事想必很快会传进周云祺耳中。

    可不仅是魏泽的事,还有另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

    ……

    与之同时,千里之外,京城。

    威严的府邸矗立在夜色中,像被黑暗吞噬的一只巨兽,整个府邸的气氛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侍郎府的牌匾早就被取了下来。

    换回了苏府的牌匾。

    苏府的书房里,苏锦升坐在书桌后面,他放下手中的毫笔,凝着下方的侍卫沉声问:“你确定人已经死了?”

    “大人,属下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下首的侍卫拱手回道:“魏泽他一个月前和大公子告了假离开京城,出京之后他走的的确是安阳郡的方向。”

    “三天前他偷偷回京,属下便邀了他今日出来喝酒将他灌醉。这个消息是他亲口透露给属下的,绝对不会有假。”

    “死了,真的死了?”苏锦升听闻这个消息呢喃。

    下首的人点头重复道:“回大人,确实死了,是魏泽亲手杀死的,一剑穿心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脸被他划花尸体也被他扔去乱葬岗处理得很干净,根本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真的死了,这么说,不是她……”苏锦升有些恍神,揉了揉太阳穴低喃着。

    一时间,他只觉得周围仿佛笼罩了一层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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