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晨弈

第七百零八章 大汉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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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以性命担保,司空绝不会如此。”荀彧急忙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

    “朕信不过曹操。”刘协冷声道,再次将荀彧扶起。

    “朕此时可以依靠的,只有荀卿你!”

    “臣……不胜惶恐!”

    荀彧听得出刘协的绝望和最后的希冀,他想要满口答应。

    但荀彧很清楚,那天真的到来的话,他根本无力阻拦。唯一可以做到的,恐怕也就是以身殉国。

    “荀卿以为,这黄轩如何?”刘协忽然开口问道。

    “黄宇极能力极强,野心却不小。”

    “司空打败袁绍之后,下一个可以威胁到曹司空的人,定然是黄轩。”荀彧对黄轩的评价很高,恰如曹操等人对黄轩的评价一样。

    刘协沉吟道:“若是朕封黄轩为赵侯,他可会为朕解忧?”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天子的名义让诸侯去争斗,耳濡目染之下,刘协自然也会玩。

    “陛下,黄宇极此人看似谦恭,实则野心勃勃。昔日王莽在篡权之前,其谦卑程度,比黄轩尤甚。”

    “待到大权在握后,野心就彻底暴露出来。黄轩攻打袁术之前,想要封赏,由此观之,此人野心绝不亚于昔日王莽。”刘协现在的想法很危险,荀彧不得不开口吓唬他。

    “荀卿当真如此看?”刘协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他挑哑轩,一来是因为黄轩年纪轻轻,却又出身卑微。

    曹操利用自己,在短短十年间,从一个只能依附在袁绍麾下的小喽喽,一跃成为可以和袁绍正面交锋的诸侯。

    若自己亲自出手,所能够收获到的,岂不是比曹操能够得到的更多吗?

    “陛下,欲壑难平。曹司空可以奉天子依令不臣,其原因在于本身具备一定的实力。陛下此时孑然一身,虽是九五之尊,天下诸侯,又岂会真心听从?”荀彧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刘表这个和逆贼为伍的宗亲败类不提,莫不成连刘璋和刘备,也不能信任?”

    此时曹操正在北方和袁绍交锋,许都内话语权最大的,就是荀彧。

    若要出逃,绝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陛下,立州牧的建议,就是刘璋之父刘焉。而占据了益州之后,就立刻派遣张鲁占据汉中,切断了朝廷通往益州的道路。”

    “动乱天下的,是黄巾贼。而祸乱天下的,则是刘焉!”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可见荀彧对刘焉如何看法。

    “这……”刘协不由的开始犹豫了起来。

    “况且刘表曾上书,弹劾刘焉在成都的府邸奢华程度,堪比皇宫。”

    “此人自立之心,昭然若揭。刘璋身为刘焉之子,恐也不会是什么忠心耿耿之人。至于刘备……”荀彧顿了顿。

    刘协急忙问道:“刘备可是朕新认得皇叔,此人自黄巾之乱以来,就一心一意剿灭叛贼。为国为公,莫不成,连他朕也无法信任?”

    刘备的名声很好,刘璋被荀彧否定了,刘协最后的希望,就是刘备。

    “陛下,刘备此人绝非忠心之人。此人先后投靠过诸多的诸侯,公孙瓒,袁绍,吕布等人……”

    “可是陛下可知,此人在公孙瓒和袁绍大战之时,却直奔徐州。坐视同窗公孙瓒为袁绍所败,要知道,刘备的兵马,全部都是由公孙瓒处借来的!”

    荀彧的话,浇灭了刘协心中最后的希望。

    公孙瓒和刘备的事情,他曾经听说过。

    只是因为公孙瓒杀了刘虞,刘协看待公孙瓒的事情,就会戴上有色眼镜,连带着,对刘备坐视公孙瓒灭亡的事情,刘协也当做是公孙瓒罪有应得。

    只是此时由荀彧特意说出,刘协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公孙瓒绝对是刘备的贵人,他给了刘备很多,多到足以让绝大多数普通人奋斗一生,也未必可以达到的地步。

    他刘协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却并无一兵一卒。

    去了那里,若刘备当真有异心,去了那里,刘协就要继续在和现在一样的生活。

    “况且,刘备只有一郡之地,若他当真接纳了陛下,必定会成为其他诸侯的眼中钉。以曹司空的实力,尚且需要小心周旋。”

    “陛下以为,只有一个汉中郡的刘备,当真有能力护住陛下?或者说,刘备他当真有胆量接纳陛下?”荀彧徐徐善诱道,句句诛心,让刘协彻底放弃离开的念头。

    “这……”虽然刘协很是郁结,可他很清楚,荀彧说的话,都是事实。

    “若刘皇叔真的接纳朕呢?”刘协怀着期翼最后一问。

    “一个没有实力护住陛下的人,却又非要让陛下过去。此人恐怕只是想效仿曹司空而已,可现在天下大势已定。”

    “能够定天下的,只剩下两人,其一是已经独霸江南的黄轩,其二就是此次大战的胜利者。”至于刘备,荀彧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黄轩年幼,却胸有沟壑,任何因为年龄而轻视黄轩的人,都已经被黄轩打败过。

    单骑入荆州的刘表,轻松下三郡的孙策,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及悍然称帝的袁术。

    而想必日后,倒在黄轩脚下的诸侯会更多。

    “这汉室的大好河山,竟然没有朕的立足之地吗?”刘协忍不住仰天长啸,其中的苦涩,荀彧忍不住又落泪不止。

    君主有难,臣子却不能解忧。

    刘协如此哀伤,荀彧的心中如同刀割一般。

    “荀卿,黄轩的事情,你自行处置即可。日后,无需再和朕商量了。”刘协无力的摆了摆手。

    今日和荀彧聊了这么久,也让刘协认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万念俱灰,对于中兴大汉,再无半点念头。

    荀彧张了张嘴,本来他是想要劝说刘协安心待在曹操这里,待到时机成熟,说不定还有机会中兴大汉。

    但荀彧自己也清楚,曹操已经不是当年的曹操,刘协担心的事情,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陛下,臣绝不会让那一天来到!”荀彧暗暗咬紧牙关。

    看着刘协落寞的背影,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可以找到一处可以让刘协独立出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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