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胡话、混话、屁话中,如果唯一有一件实情的话,那就是教导处确实时常会响起陈春之父亲的咆哮。他来学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一次春梨甚至看见他红着眼睛威胁教导主任,要他立刻对陈暮野进行处理,把自己的儿子还回来。

    春梨差一点就冲进去向他解释了,而苏沐清却拉住她,对她摇摇头。

    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陈暮野无辜被冤枉虽然委屈,但陈春之和他的家人才是现在最痛苦的人。作为一个父亲,儿子失踪了这么多天已经焦急地失去了理智,自己完全没有体谅对方的心情,竟然想去和他据理力争。

    和同学争论没有用,向陈春之的父亲解释没有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陈春之的去向。放学后苏沐清他们约了上次清英的三个人,六人一起在快餐店见面。

    “小秋,晓川,”苏沐清严肃地看着两人,“我需要你们再把春之失踪那天的行动从头梳理一遍,不只是公园发生的事,从他约你们见面开始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也要全部说明,可以么?”

    “好,”于晓川思考了一下,“那天早上9点我去春之家给他送体检报告,结果他抱怨作业还没做完,然后他……”他惭愧地看了一眼程小秋,“他突然笑着说,你想不想看班上的第一名为我们做作业啊,然后就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小秋了。”

    程小秋大概是习惯了这种欺负,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9点半我接到陈春之的电话,他问我作业做好了没,要借我的抄一下。我带着所有作业来了这家快餐店,然后就被要求替他们做作业……”

    春梨听到这里幽怨地看了一眼陈暮野,果然每个学校的恶霸欺负人的方式都是异曲同工的。

    苏沐清同情地看着她,但还是好奇:“你抄作业的时候,春之在做什么?”

    “他点了一些吃的,”于晓川尴尬地说,“知道小秋没吃午餐,故意一边看着她抄作业一边在她面前吃东西,一直吃到她写完。”

    “太过分了!”白雪姬竟然忘记了自己和程小秋的过节,愤愤不平地说,“那个变态上了高中之后,竟然更欺负人了。”

    “雪姬你先别打岔,”苏沐清安抚着她,“晓川你继续说。”

    “大概抄到四点多钟吧,春之他……看到你们从窗外路过,”于晓川越来越不好意思起来,“他就很开心地让我们把东西收起来,跟着你们进了公园。”

    “哼,”陈暮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那不可能是巧遇。”

    于晓川顿时一脸赧然:“后面的事就像上次讲的一样,和你们遇见之后我就没再见过春之,第二天就被老师叫去,听说了他失踪的事。”

    “我也是。”程小秋附和着说。

    苏沐清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春梨:“春梨,我记得上次小秋说她看见春之在追着你跑,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么。”

    “我……我可不可以不说,”春梨为难地看着他,“真的都是些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话……”

    “拜托了春梨,”苏沐清恳求道,“就算看上去再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可能隐含着重要的线索,请你告诉我们,好么?”

    春梨无论如何都不忍心拒绝苏沐清的请求,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出来:“那天……我和大家走散了,偶尔碰到了陈春之,他说要带我去找你们。”

    “陈春之会那么好心?”秦湘吃惊地说,“那他为什么会追着跑呢?”

    “因为他对我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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