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安州儿童失踪事件已经有半个月了,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日子过得舒适极了。

    这日,秋风送爽,许久不见的龙庭桑来凌阴王府找孟惊鸿,带了一篮子的瓶瓶罐罐。

    龙庭桑,一袭红衣,进了房间,一边把东西摆在桌面上一边道:“嫂嫂,近来干物燥,皮肤也跟着缺水,你除了平时要多喝水,还要注意外敷。这都是些滋润皮肤的好物,我都差不多试过,效果很不错,就带了些给你。”

    孟惊鸿看了看,又打开了其中的几瓶闻了闻,都是些上好的雪莲、灵芝、珍珠粉、金盏花之类的好物原料,道:“龙娘,我一个人也就一张脸,你买了这么多我都用不完,还害你这么破费。”

    龙庭桑道:”嫂嫂大可把这些分给你府上的姑娘们,不够用我再拿。别担心,都是我从何居之那儿顺来的,不花钱,想拿多少拿多少。”

    此时,乐微不知因何事蹦蹦跳跳,正好路过,孟惊鸿把她叫了进来,让她随便挑一些。

    然后孟惊鸿看到她脖子上戴着郭云谓的樱花哨,一切都心知肚明了,他那个傻弟弟终于知道了自己到底心在何处,也清楚了自己真正想要保护的人是谁了。

    孟惊鸿问道:“他还会调制这些?”

    龙庭桑一拍桌子,道:“那可不是,来就气。那个混蛋净送这些给我藏香院里的漂亮姑娘,还给我们姑娘诊看皮肤状态呢,祛斑、祛痘、抹平眼角纹之类的,一概不收银子。整日大发善心做好事,欠我的五百两银子还在账上记着呢。”

    “你就看着他在姑娘堆里打转?”

    “自然不是,这家伙的好人好事都传遍了整个藏香院了,我是听姑娘们的。每次我都想在现场逮个正着,谁知那混蛋次次跑得比我快,一次都没被抓着。这不,前好不容易把他抓住了,一不留神又被他逃走了,现下不知在哪跺着我。”

    孟惊鸿正要些什么,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饶声音。

    “这位美丽的姑娘,经在下看来,你近日过于疲劳,睡眠不足,黑眼圈有些重,尚且气血不畅,没注重保养,皮肤变得粗糙干燥,可惜了这灵巧生动的五官了。”

    “公子有何妙计能帮助奴婢?”

    “好好,何某是学医的,调制的这瓶珍珠泥,用的原料不是一般的珍珠,而是刚从蚌壳里挑出来的粉色珍珠,仅仅是一粒,就要五两银子,这瓶可是整整用了十二粒。只要姑娘早晚涂抹一次,不出三日,保证姑娘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这珍珠泥如此昂贵,奴婢实在是无福消受。”

    “无妨,何某愿意将此赠予美人,不收取任何费用。”

    “真的?奴婢多谢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能帮助美人排忧解难,实乃何某之荣……啊啊啊疼!”何居之的话还没完,就被龙庭桑扭着耳朵拖了进来。

    龙庭桑叉着腰,道:”行啊你,何居之,智商高了不少啊,竟然学会跑到王府来躲我了?整日就知道招惹人家姑娘,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还有钱买粉珍珠做珍珠泥送人,怎么?您还贵人多忘事,忘记了欠我的五百两银子了?老娘告诉你,你要是还不上尽量早,我可以考虑考虑延长还钱日期;你要是不想还,管你愿不愿意,老娘直接把你五花大绑送上花轿,送入洞房,把你真正变成我龙庭桑的男人!”

    何居之疼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道:“龙娘龙娘,注意斯文,斯文一点,还有嫂子和乐微姑娘在这呢。”

    龙庭桑撒手,道:“见笑了,见笑了。”

    何居之揉着耳朵,拿着折扇的手在空中比划,道:”龙娘,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物……”

    龙庭桑坐着,一拍桌子,打断他,拿出显然的一家之主的范儿,挑眉斜视他,道:“然后呢”

    何居之嘻嘻地笑,收起扇子,狗腿地捏着龙庭桑的双肩,道:“自然是万物不如你啊。是不是?”他着后面那句时抛了个求救的眼神给一旁偷笑的孟惊鸿和乐微。

    孟惊鸿收起笑,道:“龙娘,午饭我们出去吃吧,去不歇酒楼,我请客,如何?”

    乐微收到她的手肘提醒,附和道:“好懊啊,听那里来了位新大橱,出了很多新菜式。”

    何居之对她们投以感激不尽的眼神。

    龙庭桑站起来,道:“既然嫂嫂了,那就出去吃,不过就不劳嫂嫂破费了,何居之他的钱多得没处花了,主动请客,让大家到时随便点。”

    何居之本想为自己辩白,却被龙庭桑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道:“对对对,大家随便点,随便点。反正我已经做好卖身的准备了。”后面那句声叨叨,还是被龙庭桑听见了。

    她朝他温柔一笑,道:“放心,你要卖身的话,我第一个就买了,以二十倍的价钱。”

    何居之:“……”

    ——————

    景差昨日听密士来报,妹妹江清有消息了,便外出一段时间。郭云谓自然而然担任了保护孟惊鸿和乐微的重任,也跟着他们去了不歇酒楼。

    在龙庭桑的热情招待之下,桌子上摆满了上好菜肴,何居之欲哭无泪。

    吃饭之际,孟惊鸿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抬头一看,与前面那桌子的饶视线在空中相遇,她仔细一看,蓝衣白发,额间一抹晴空。

    她低下头,一想起刚刚他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便食不津味。

    宗伯渠不是在东宫里陪着殷沃吗?怎么跑来这里喝酒了?见桌子上的几个空酒坛,应该是喝了不少啊。

    坐在身边的乐微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道:“惊鸿姐,怎么了?”

    孟惊鸿声道:“乐微,一个男人总盯着一个女人看,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其实这个“盯”不止出现在这个时候,在这之前,只要是她和宗伯渠碰见了,哪怕只是短暂的一面,他都不会放过任何时刻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就像是警察盯着犯罪嫌疑人那般,充满着警惕和怀疑。

    孟惊鸿摸着良心可以,从来就没有得罪过这位太子太傅,既没偷他家里的东西,也没针对过他这个人。但是心里却无厘头觉得,自己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与他有过一段纠缠,具体是指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乐微道:“因为爱啊,明男人喜欢这个女人,才会一直看着她。就像我家憨瓜那样,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看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乐微完,便向对面的郭云谓眨了眨眼睛,他便立即低头吃饭,脸颊泛红,匆匆忙忙地夹到了自己最不爱吃的苦瓜,又不好浪费,只能随便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然后灌了一大口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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