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的父母,中午出去干活都会把门窗锁好。而当府衙的人去到屋子里时,门没锁,却不是没有强行撬开,倒像是孩子自愿拿钥匙开的。当时下官猜是熟人作案,但调查了一遍之后,大多数是没有作案动机,少部分有作案动机,但没有作案时间。剩下的一个可能,就是作案人装作熟人,先卸掉孩子的戒心,让他自愿开门。”

    “此外,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孩子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装在麻袋里被带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景差抬起头,道:“麻袋?”

    “是,在那两家饶门口都发现了一些麻袋的细碎条状物,正是平时农民装土豆白菜去市集上买的那种。可是有这麻袋的人,安州的家家户户都有,没有什么追究价值。”

    孟惊鸿问:“温知府,另外六个在室外失踪的呢?”

    “有三个是在集市上不见的,听随同的家人,都是正买着东西,孩子转眼就不见了;而另外三个跟着家里的大人去上山干活,也是怪得很,转眼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

    温常继续道:“下官一开始以为他是个人贩子,会想尽办法把孩子运出去做交易,便派了不少衙役去各个渡口盯梢,加强每个城门的检查力度,可至今一无所获,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那些孩子的家人整日都往官府里跑,催促着赶紧破案,有些等不及的,干脆在府衙门口闹了起来,赶也赶不走。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写信求助于王爷屈尊而来。”

    景差道:“他绝对不是人贩子。人贩子大多数是一个团伙,为了钱财利益,而他,武功高强,智慧过人,更倾向独立行动,为了自身利益。”

    温常问:“王爷如何得知?”

    “第一,他作案频率极高,几乎一一个,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急迫福温知府办案这么多年,可曾见过如此招惹官府的人贩子?第二,他偷孩的手段快狠准,模式简单,无所忌惮,十分自信。如此高傲聪明之人,一般不屑于加入团伙,更喜欢个人行动。”

    孟惊鸿接着道:“第三,在这十起案件中,似乎只有作案对象都是四至八岁的孩子这一个共同点。安州这么多孩子,为什么他偏偏偷走那十个孩子?可想而知,这就是另一个共同点,即他们都是作案饶目标。”

    景差与她相视一笑,心照不宣,道:“不错,按照前面十起案件的规律,作案人会在明日的某个时刻出现,然后偷走他的第十一个目标。”

    温常问:“可这作案饶目标有何更加具体的特点?只有年龄范围的话,实在不好排查。”

    景差皱眉道:“应该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想到。”

    孟惊鸿恍然道:“对了,他既然是带着目标作案的,那么这些孩子的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共同点,把这些都找出来,大概就能推测到第十一个目标是哪些孩子了。”

    景差眼睛一亮,道:“确实如此,温大人,立刻把十个孩子的个人资料都整理出来,越详细越好。”

    温常很是激动,道:“是,王爷。”

    三刻钟过去了,温常的手上拿着一些纸,急匆匆地赶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王妃,下官在整理资料的时候,有了极大的新发现。您看,这些孩子的生辰都十分特殊,按照失踪顺序来排,依次是子年子月子时、丑年丑月丑时、寅年寅月寅时、卯年卯月卯时……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完全和十二地支一模一样!那作案饶第十一个目标,一定是戌年戌月戌时出生的孩子!”

    景差立马道:“可有查到这个生辰的孩子有几个?”

    温常道:“下官查过户籍了,在这样特殊时间出生的孩子少之又少,整个安州只有一个,那家人姓谢,女娃叫谢阳。”

    景差道:“亮之后,派足人手去谢家周围暗中保护好,一旦谢阳出了家门,便由本王这边负责跟着。瓮中捉鳖,切勿打草惊蛇,那人武功高强,不好对付,一定要心。”

    “下官明白。就是不知道那十个孩子啊,是否还活着。”温常那因因上了年纪而皮肤松弛的脸上,流过了两行愧疚的清泪,他悻悻地拿袖子擦了擦。

    孟惊鸿安慰道:“温大人,那些孩子对他有用,应该是被他藏起来了,救回来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希望是吧。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亮了,下官现在去与谢家人清楚,配合好,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告退。”

    孟惊鸿纳闷道:“我一直有些疑问,作案人是如何得知这些孩子的生辰?又是如何知道孩子的住处?”

    景差道:“户籍资料向来是府衙私密文件,一般不向外人透露。要么府衙内部有他的人,要么他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用钱买,用权压,或是私人通道,都有可能。”

    ——————

    谢家三代同堂,女娃今年六岁。谢父谢母按照昨晚和温常商量好了,为了不让作案人发现异常,今日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如常,会有人暗中保护。

    早上,谢阳和母亲一起去赶集了,景差孟惊鸿紧跟着。

    安州是出了名的富饶,土地上长出来的瓜果蔬菜比定王朝里任何一个城市都要美味新鲜,而且种类繁多,应有尽樱因此,安州清早的集市也是出了名的拥挤,人与人之间几乎是肩碰肩地让道。

    谢家母女一走进去,景差和孟惊鸿就立刻被人群冲走了,与他们落后了一大截,又因为他们需要隐蔽而不能使用轻功赶上去,于是,景差拉着孟惊鸿的手,带头拨开人群,幸好谢母停下来买菜了,他们才没有把人跟丢。

    可孟惊鸿仔细观察了之后才发现,瞳孔骤缩,道:“景差,站在母亲身边的女孩不是谢阳!”

    景差这才发现,然后看见不远处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正在人群里跑着,怀里抱着的女孩正是谢阳,指着道:“在那边,追!”

    接着,景差脚尖一点,飞到了一个水果摊位的摊顶,然后如弹丸般踩着一排排的摊位追了上去,孟惊鸿紧跟其后,他们这样的方法明显比在道路上跑的那个男人快多了。

    男人转头见后面有人追了上来,也有样学样,如此一来,前后方的差距被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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