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差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眼瞳里万家灯火在闪烁,道:“不要一个,至少五个。”

    孟惊鸿:“……”

    他当自己的老婆是母猪吗?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微笑,俊脸凑近孟惊鸿,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道:“请问这位温柔贤惠的妻子,什么时候给你的夫君我,生一群可爱的惊鸿?嗯?”

    孟惊鸿微微往后仰,眼神闪躲,将他推开,脸皮微微泛红,道:“我不是母猪,别找我。”

    “这世间,比你再好的人,我想是绝对不会有的了。”

    孟惊鸿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脸红耳赤,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便欲先走。

    谁料景差拉住她的左手,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套进无名指,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先前阿玉送的泥指环,尺寸刚好。

    这个指环被阿玉捏得挺稳固的,不易碎,携带方便。

    景差把另一个较大的泥指环给孟惊鸿,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道:“该你了。”

    孟惊鸿不想被他这样牵着鼻子走,嘴硬地道了两个字“无聊”,便想转身离开。

    景差反而轻笑一声,似乎早已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接着,孟惊鸿被一股力量往后一拽,顺势被他圈在怀里,两饶鼻息互相吹在脸上。唇瓣近在咫尺,只要其中一人稍稍一动,就会碰上。

    他的眼底尽是温柔,仿佛是来自漫长岁月的期盼和渴望,嘶哑着声音道:“惊鸿,我想吻你,可以吗?”

    孟惊鸿被深深地吸入了那潭幽深的紫水,忘记了周身的喧哗,忘记了路饶眼光,忘记了动弹,只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容颜。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们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交情不浅,甚至可以是复杂。

    她的头突然猛地一震,疼痛无比,脑子里有很多混乱不堪又模糊不清的人影碎片,越是努力去想起,就越发头痛难耐。

    景差见她这样难受,便放开了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难道是封印记忆的秘术发生了动摇?

    孟惊鸿离了景差一些,头痛感就好多了,苍白着脸蛋,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我们回去吧,早些休息。”

    她点点头。

    景差扶着孟惊鸿回到了月碎楼的房间,他趁她还在头晕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孟惊鸿愣了一下之后,微微瞪着他。

    景差道:“晚安,景夫人。”

    在他欲起身离开时,孟惊鸿及时地拉住了他的袖子,眼睛不去看他,道:“那个……把那枚指环拿来。”

    景差坐回原位,把它递过去。

    孟惊鸿拿了指环,将其在手中摩挲了几下,道:“左手伸出来。”

    他稍稍挑眉,按照她的所做。

    她左手托住他的手掌,右手拿好指环,一点一点地把它套进那无名指,骨节分明又修长白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他的手,显得这一过程有些紧张和羞涩。

    孟惊鸿还是没去看他的眼睛,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景差站起来,却绕到她的身后,双臂环着她,棱角分明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轻柔地道:“我不会走的。即便你赶我走,我也永远不会走。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怕是活不成了。”

    如果在八年前,他没有因为她选择了宗伯渠而离开她的身边,那么,她的族人兴许还能逃过大苑突袭一劫,后来也不会发生她在宗府引火焚身的事情。

    而当他再次回到她的身边时,她已在火海中容颜举,奄奄一息。

    他这辈子最想要的,除了她这个人,更重要的是她的快乐和幸福。

    现在看来,他都做到了,也都拥有了。

    即便身中鳞骨之毒,饱受摧残,他也甘之如饴。

    夜渐渐深了,景差坐在床沿,看着她那人畜无害的睡颜,感受着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萦绕在身边。

    如此时刻,便觉无限美好。

    忽然,景差发现窗外有个黑影掠过,紫瞳瞬间一凝,飞速追了出去,但那黑影已不见了。

    其实,这个影子不止这一次出现。

    确切来,是在他十九岁那年,受封为飞冥将军的时候开始,至今差不多有九年了。景差试着去追去查,但丝毫无果。能与他如此势均力敌之人,少之又少。

    但是,这影子最近出现得十分频繁,特别是他和孟惊鸿在一起的时候。景差大胆猜测,这影子可能对她有所企图,或者是不利。

    景差试着四周寻找,还是没找着那个影子,倒是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深更半夜的,太傅不在宫中休息,怎会跑来本王的府上?”

    宗伯渠一袭蓝衣,额间一抹晴空之蓝,在夜色的笼罩下越发清冷。

    他双手作揖,道:“王爷礼安。臣听王府月碎楼这边,是赏月的最佳之地,臣近日失眠得厉害,恰逢月色入户,便欣然而来,还望王爷见谅。”

    景差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了一眼上的圆月,道:“太傅真是好雅兴阿,本王住在月碎楼这么久了,却不知道这里竟是赏月的佳所,真是惭愧呢。”

    宗伯渠听出了里头的言外之意,下一秒,一个剑光闪了眼睛,他反应迅速躲过了那一眨

    景差拿着龙渊剑,危险地笑道:“多年没交手了,没想到,太傅的武功竟有如此大的进步,也差不多和本王平分秋色了吧?”

    自他看到宗伯渠无端端出现在这里时,他就已经产生了怀疑,后又想了一下,据他以前的了解,宗伯渠的身手并没有方才那个影子来得敏捷。但试了一招过后,景差果然还是低估了他。

    景差与他结拜多年,知道宗伯渠很是聪明,想必是想确定夏橘颂就是孟惊鸿,然后让她记起他才是她的夫君,再像八年前那样,强行地把她带回去。

    宗伯渠将腰间系着的墨蓝羽扇拿在手里,轻轻扭动了一下扇柄,扇子立即一分为二,再稍稍一挥,变成了一把剑,通身似玉,剑边是像羽毛齿形的,看似柔软,实则锋利无比,正所谓“双勾水玉”。

    他道:“臣虽然身为太子太傅,施教于殿下,但为了保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练武也是不敢懈怠的。既然王爷已经亮出了难得一见的龙渊,臣实感荣幸,欲和王爷切磋一把,多有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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