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点头回道:“王妃以后备孕的一日三餐,老夫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孟惊鸿皮笑肉不笑,道:”娘真是有心了,有心了,请问一下,这要吃多久啊?“

    林佩瞥了一眼景差,道:“直到王妃有了喜事为止。”

    孟惊鸿:”……“

    她指了指备孕餐旁边的大鱼大肉,问道:”那这些给谁吃的?“

    “这些是补肾壮阳的食物,自然是给王爷准备的。”

    “咳咳咳。”景差刚仰头喝着一口水,结果被呛到了。

    孟惊鸿心想:这老狐狸也有今啊,总不是她一个人在遭罪了。

    “老奴先行告辞,王爷王妃慢用。”

    林佩要走的时候,孟惊鸿叫住了她,道:“林姨,帮我叫芍药过来一趟,我有事找她。”

    “好。”

    等下人们都退出了房间,孟惊鸿把燕窝红枣黑豆放到景差面前,然后她把景差的虾肉猪肚鸡肉放到自己面前。

    她道:“老狐狸,咱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有福同享,来,我分你一半,礼尚往来,你的也给我一半。”主要是她不喜欢那些补品,味道很奇怪又不好吃。

    景差饱含深意地道:“夫人可别吃撑了,为夫怕你等会儿动不了。”

    孟惊鸿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虾,直接脱口而出地道:“不都是你在动吗?我躺着就行啊。”

    话毕,她才意识到自己了些什么,全身瞬间僵住,手上的虾肉掉进了碗里。

    景差用修长的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之中带着宠溺,笑道:“我家夫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孟惊鸿:“……”

    他站起来,附身,用一种近乎诱惑的语气跟她耳语道:“那我们不妨试试看,到底是谁要动?谁不动?嗯?”

    孟惊鸿:“……”

    她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老司机?一言不合就开车。

    这时,芍药开门进来了,行了礼,道:“王爷礼安,王妃礼安。”

    孟惊鸿朝她招手,道:“芍药,过来。”然后跟她了几句悄悄话。

    芍药听后一脸惊讶,又有些担心,道:“啊?王妃,这……这不太好吧?”

    “哎呀,没什么不好的,赶紧去赶紧去,早去早回啊。”

    “王妃……老夫人严格管着王妃的饮食,不让吃糖葫芦,王爷应该也……”芍药声道,瞥了一眼正坐着认真剥虾的景差。

    孟惊鸿道:“放心,万一老夫人责怪下来,由我担着。”

    景差擦干净手,很自觉地拿出钱袋,掏出一些银子给芍药。

    芍药见王爷主动给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伸手接下,道:“好。”

    “去吧去吧,记得找人陪你一起去啊,实在没饶话,把英俊带上,它现在长大了些,已经会保护人了。”

    “嗯,芍药知道。”完转身走了。

    孟惊鸿一想到会有糖葫芦吃,心情倍好,吃着那半碗虾肉,对景差道:“老狐狸,咱俩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若是被老夫人发现,你可要罩着我啊。”

    景差把刚剥好的虾放进她的碗里,像是在开玩笑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道:“夫人之命,不敢违抗,为夫必定以死相护,生死相随。这样可行?”

    “行!”

    ————————

    可是,过了一个多时辰,芍药还没回来,反倒是英俊飞奔似的跑过来了。

    见它不停地挠着房门,守在门口的林佩只好放它进去。

    孟惊鸿在它面前蹲下,揉了揉它的头,道:“英俊,你怎么来了?”

    英俊把口中叼着的一块布放到她的脚下,气喘吁吁,吐着舌头,汪汪叫了几声,还主动咬着她的裙摆,往门口拉去。

    孟惊鸿从没见过它这样,像是在急忙求救。她拿起那块金光闪闪的布,不知道在哪见过。

    她问道:”林姨,它这是怎么了?这么奇怪。“

    林佩站在一旁道:“老奴也不知啊,它跟芍药出去了,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孟惊鸿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芍药可有回来?”

    林佩摇摇头。

    她低头仔细一看那块布。糟了!这是江迟的!

    芍药有危险!

    她立即对它道:“乖,带我去找芍药。”

    英俊又汪汪了两声,便跑了出去,孟惊鸿和景差紧跟在后面。

    外头凉风阵阵,空气里弥漫着将要下雨的气息,远边的空时不时出现闪电,稍纵即逝,雷声追尾,两者丝毫不输气势。大滴大滴的雨点开始落下,大街上的人也开始疏散,才刚动身,雨点就密密麻麻地打在身上,仿佛成了人们脚底的加速器。

    一狗两人冒着大雨,在肆无忌惮地奔跑,完全不顾身上的湿透。

    英俊带着他们来到南城街的一条巷子,里面都是废弃的房子,毫无人迹。它在巷尾的一间废庙停下,一直朝着门口狂吠。

    就是这里了。

    跑了很久的孟惊鸿在英俊的旁边停了一下,弯腰喘了两口气,让自己那有点眩晕的视线清楚一点。

    不对,为什么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不顾那点头晕和发软双腿,使出最后那些力气,推门冲了进去。里面很暗很乱,遍地杂草灰尘、石子木屑,唯有供台上的两根快要被烧完的蜡烛是亮的。

    一个富贵打扮的年轻男人坐在地上,满身都是血,看着前方,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瞳孔急剧缩,面部表情都扭曲得不成人样了,嘴巴里一直神经质地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你……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进来的景差点了这饶穴位,把他定在了原地。

    一道闪电呼啸而过,白光瞬间亮堂了整间废庙,滚滚雷声宛如是千万个鬼魂同时哀嚎,似乎在为谁而悲伤哭泣。

    孟惊鸿借此光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嫩黄色的身影,还有那浸透大面积地板的鲜红血液。她像一个娇的花蕊,安静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下,无奈无助又不甘,终剩一个寂寞的残败凋零。

    孟惊鸿立即跑进血堆里,整理好她那残破不堪的衣服,遮住裸露的肌肤,撕下自己的衣服,包住它脖子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泣不成声。

    景差替芍药把了一下脉,尚有一丝气息,然后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下,暂时止住了血,朝孟惊鸿道:“回去。”

    “芍药,我这就带你回家。”她着,想伸手把芍药扶起来。

    可芍药颤抖地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眼睛努力挣开了一条缝,嘴巴艰难地蠕动了几下。

    孟惊鸿低头,把耳朵贴过去。

    “王妃……芍药……想讨个……公……公道……”

    话音未落,芍药那握住孟惊鸿的手无力地坠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屋外又是一个闪电飞过,这次的雷声,哭得更加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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