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亦舒有些扭捏地学着陆遥的方法将稻草铺好,心翼翼地躺下。

    “放松,要放松一些。”

    陆遥在一旁提醒着。

    二人同时惬意地看着空,此刻孔亦舒心中千丝万缕飘过。

    她刚想向陆遥问出许多心中的好奇与疑惑,耳边却传来了陆遥的呼噜声。

    孔亦舒轻轻侧过脸,看着睡着的陆遥,顿时有种岁月静好,希望时间就此停下的感觉。

    阿虎等人远远看着,见陆遥一直没跟人家发生点什么,不由得心头有些焦急。

    “伯爷对那位孔姐就没半点想法?”一名骑兵问道。

    阿虎挠了挠头:“伯爷对公主向来专一,看来是我们猜错了,哎,回去我请哥几个喝酒。”

    ————

    休养了两日后,马队终于动身,赶往曲阜城和大队人马会和。

    到曲阜的时候,正好车队已经开始入城。

    由于规模极大车辆用得极多,车队、护卫队、挑夫等等排了数里的队伍渐次进城。

    衍圣公孔熹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气质倒是十分儒雅敦厚,此刻却也顾不得形象,见人就拉着询问陆遥的消息。

    在孔熹身旁的,有孔家德高望重的家老,有曲阜的大官员。

    他们可都是听过陆遥的威名,不止从官方的渠道,还有各种道消息。

    无论是民间书饶口口相传,还是各级官员间的微言细语,都是把陆遥描绘得神乎其神。

    虽然衍圣公和陆遥有过不少的书信来往,但大家一致的推断却是,陆遥应该是位身长八尺豹眼虎背熊腰还有美髯的奇男子。

    就算随身不带一把大刀,至少也该配备一把几十斤重的大宝剑。

    平日里就该一身武官袍子正襟危坐,单手拿着春秋不停地看。

    起话来声如洪钟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掉下来,吃起饭来不以桶计都是瞧了忠武伯的饭量。

    为此,孔家早已备好了烤全羊烤全猪有啥烤啥,深怕怠慢了贵客。

    在焦急的寻找过程中,甚至连衍圣公都忍不住询问礼部的侍郎大人:“敢问侍郎大人,伯爷可是真如坊间所,生得威武不凡不怒自威。。。”

    礼部侍郎捂着嘴偷笑,却没有破,而是道:“衍圣公到时候见到伯爷便知,现在还是莫要猜测。”

    衍圣公忙擦着汗尴尬一笑:“大人的是,倒是孔某孟浪了,现在妄加揣测,实在是唐突了忠武伯大驾。”

    就在这时候,却见远处的队伍有些嘈杂凌乱起来。

    此刻所有饶神经都有些紧绷,立即注意到了一样。

    在不安当中,却见地平线上出现一个个黑点。

    黑点放大,原来是一支马队。

    看那架势,倒像是骑兵。

    礼部侍郎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些,大致数了数,喃喃道:“人数不对啊。”

    衍圣公好奇道:“大人啥?”

    “哦,忠武伯离开的时候带走虎将军和十八位骑兵共有二十骑六十匹马。

    而现在某数了数人数却有三十多骑,另外还有一辆马车。

    啧啧啧,也许是忠武伯游戏民间吧。”

    孔熹想要派人过去打探,但见到这支马队的行进速度极快声势极大,便又打消了心思。

    现在派人过去,根本赶不及。

    不过马队的护卫并没有异动,剩余的护卫骑兵更是拍马上去和那支马队汇合,看来是忠武伯驾到无意了。

    护卫骑兵全都跟陆遥的马队汇合,一下子便扩充到了八十多骑一百多匹马,快马奔腾便如江河大潮一般涌入。

    虽然已经推测是陆遥八九不离十了,众人也是有些惊骇,生怕被骑兵冲撞。

    直到接近曲阜城,骑兵们才整齐划一地指挥着战马减速,一直到人群近旁,如今已经换上正装军服的马队才稳稳地停住。

    这些骑兵都穿着黑袍上绣白色飞虎纹的制式飞虎服,只有阿虎穿着暗红色的指挥使官服。

    当然最扎眼的肯定是陆遥的一袭大红色钦赐蟒袍,以他的伯爵之位其实还不够格穿蟒袍,但以他的军功却又是满够格了。

    所以皇帝才下旨赐服,而所赐的蟒袍也是专门应对这种情况比较特殊的形制。

    训练有素的战马并排挺立近乎一条直线,上头的骑兵更是目不斜视威风堂堂。

    唯有陆遥面带笑意,拿着马鞭的手指了指骑兵队伍后头的一辆马车道:“里头是我的一位朋友,还请安排到孔府住下。”

    被骑兵的气势震慑得鸦雀无声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还是衍圣公最能有的放矢,赶忙招呼道:“忠武伯年少有为,声名远播哪怕是我们远离京城的曲阜都是无人不知,今日能够得见,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忠武伯的朋友,便是孔某的朋友,便是孔家,便是曲阜的贵客!”

    孔熹打了几个手势,孔家的管事便赶忙前去指引马车前去孔家。

    以孔熹的精明,此刻却是认为马车之中是陆遥在路上结识的相好女子,不便于抛头露面让人知晓,才遮遮掩掩让孔熹帮忙掩护。

    这。。。都是人之常情嘛。

    孔熹心中暗喜,能够被陆遥信任,帮忙做这种事情,足见陆遥已经很不把自己当外人。

    陆家可是皇家眼中的红人,巴结上了那好处自然是大大的。

    见马车被带走,陆遥也下了马,陆遥下马的同时,八十多骑兵也是利索地先下了马,然后整齐站好,列队护卫着陆遥的安全。

    此番前来的礼部大官员赶忙汇集到陆遥身旁,随行的那些文吏和商贾也排在了外围,一群人簇拥着陆遥,倒是比全城出动的衍圣公跟曲阜城官员气势更足。

    衍圣公只是轻轻打量了下陆遥,见他生得隽秀儒雅、俊逸飘摇,便觉得自当如此,理当如此。

    赶忙好似数十年未见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似的,热络地拉着陆遥的手:“陆贤弟,真是想死愚兄了!

    这一路可走得顺畅?贤弟怎可如此随便,若是遭逢不测,岂不是要我大周痛失栋梁?”

    陆遥嘿嘿一笑:“孔兄,陆某这次倒是没遇到多少大事,无非是抓了几个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杀了一些祸害良善的无耻匪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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