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卫的密探可以是冒死穿越战线,将消息传递而来。

    等周皇见到饶时候,其已经气绝身亡,周皇当即追赠了世袭的千户职位传给其子嗣。

    但这个消息只能是让周国君臣安心几分,却不代表着战争能马上停歇。

    正面的战场依然胶着,兴许是听到了最新的消息,许多原本表现品尝的武将,此刻开始活络起来,纷纷请求带兵出战,突击敌营。

    在英国公的建言下,周皇终究是没有冲昏头脑,任由这些将领随意冒险求名。

    不得不英国公的眼光是极其老辣的,他不止阻止了年轻将领们的冒险,还当即巡查各处加强防御。

    刘义之也回到了白马卫,时刻戒备着可能发生的变故。

    沐子青纠结了许久,决定去看看陆遥的情况,这货没准一时冲动,就溜出大营当了逃兵。。。

    在帐篷处寻陆遥不到,沐子青马上跑到了马厩处,果然,陆遥守着三匹上等的好马,正在优哉游哉地写写画画。

    “你又在作甚?”沐子青讶异道。

    陆遥纠结了片刻,将手中的书册递给沐子青:“这不是闲着无聊,写本玩玩儿。”

    陆遥并没有朝前的弄出些什么斗气化马来,想到南楚国佛教盛行,他便开始默写西游记。

    虽然不可能做到分毫不差,但他前世的记忆力还可以,加上这一世还是有些文字功底,写个大概倒是没什么问题。

    沐子青来之前,他才写了不过二三百字,除了用毛笔写字本就不快外,陆遥还想把开头打磨得更加接近原着。

    沐子青并没有欣赏名着的心情,提醒道:“刚刚收到消息,楚国皇帝驾崩了,看来战场的局势就要发生变化,结果估计快揭晓了。

    这个时候你还是去陛下身边比较好吧?不然等楚军真的退了兵,你的战功可就少了几分。”

    陆遥笑道:“功名什么的于我如浮云,这次出征可算是折腾死我了,现在我可看开了,最好的日子还是咱们俩隐居乡野或者到塞外牧马放羊快活。”

    沐子青俏脸一红:“想啥呢,咱们要真的跑了,不得~”

    这时就听一个气喘吁吁太监的声音喊道:“安阳郡主、陆佥事,陛下正找你们呢!”

    陆遥赶忙去搀扶住这跑累叉的太监,顺手给他塞了一锭银子:“公公辛苦了,可是有何要事?”

    “陛下让奴家前来告知陆佥事楚国皇帝驾崩的事情。。。”

    太监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被陆遥的银子逗得乐呵呵的道谢。

    这次周皇都派人来了,陆遥也不好继续呆在马厩,只得收起自己写用的本本和笔墨,和沐子青一起赶到周皇的大帐。

    大帐之中,大多武将都被派了出去,连英国公都不在此处。

    现在周皇身边的武将爵位最高的,竟然成了安阳郡主。

    不过除了随驾的文臣之外,兵部尚书张岳还算是半个武夫,早年间他也是有过戎马生涯的,在西北边军中做到过千户之位。

    以他的年纪,将来如果能够入阁,那就真的称得上是出将入相了。

    英国公不在,周皇在军事上最重要的顾问便成了张岳。

    此时众人正在讨论当下楚皇驾崩的消息,会对楚军造成多大的影响。

    大家最赞成的结论,其实已经有英国公身体力行的给出了,楚军很可能以一波哀兵,发起最猛烈的进攻,然后趁着周军疲于防守的时候后撤。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提出些不同的意见,相互商量尽可能周全。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奈,缺乏高效的信息传递方式,哪怕周国和楚国相互之间打了百年时间,其实对彼此是既熟悉也不熟悉的。

    战争和和平的交替,贸易的往来,以及悠长的岁月,让双方对彼此国家的大体情况都有所了解。

    但相对简单的情报收集方式,让双方又很难真正触及到对方朝堂深处的那些东西。

    就如这一次帅军攻入大周的侯家叔侄,在以往大周的情报当中,一直只被认为是比较有才干的外戚。

    甚至那侯渊做到了楚国兵部尚书的位置,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待价而沽、斤斤计较的形象。

    周国派去的密探,终究只能看到这些强悍人物想要被人看到的东西。

    见陆遥的气色比起往日又要好上许多,周皇赶忙给陆遥赐座,问道:“陆爱卿如何看此事?”

    陆遥无奈地沉默了一阵,周皇真有点把他当元芳了。。。

    “臣以为,此番南征胜负已然不重要了,能够守住南境不失已算万幸。

    关键在于认知我大周朝政之弊病,痛定思痛、卧薪尝胆。

    努力富国强兵,让百姓安居,让国库充盈,让大周的将士都能毫无顾忌的抛头颅洒热血。

    到我大周国力强盛如斯的时候,便不愁边患不平,更无惧于这些无道之饶觊觎。

    当然,臣此言不过是务虚之言,想要振奋大周,还需朝中的诸位前辈发挥才干、尽心用事。

    相信一定能够拿出合适的策略,革除朝政弊病。”

    了半其实也没啥重点,不过是打打官腔应付周皇,同时也避免得罪诸位大人。

    但周皇对这个回答似乎不太满意,又道:“如若楚军在得到消息之后非但没有撤军而是大举进攻,我军又当如何?

    如果侯家叔侄回师南楚行篡逆之事,然后又对我南境虎视眈眈又当如何?”

    这两个问题其实周皇已经和众臣讨论了许久,却没有一个十分让他满意的答案。

    现在询问陆遥,既有着考较的成分,也有着继续让臣子们思考的意味,甚至还带着几分周皇的扪心自问。

    陆遥尴尬地站起身,拱手道:“臣对于军事着实知之甚少,若楚军果真发动总攻,臣能想到的唯有二字而已。”

    既然也不出什么所以然,陆遥干脆装个比算逑。

    周皇睁大了眼睛,目光满是期待。

    “哪二字?”

    陆遥昂首挺胸、意气风发:“死战!”

    “好C个死战!”周皇浑身的热血沸腾起来,眼角不由得有了几分湿润。

    看着此事意气风发的陆遥,果真是一腔热血的少年郎!

    朕没有看错人啊!

    在陆遥的感染下,大帐之内无论文武,齐齐出列男声道:“死战!”

    周皇连着在大帐之中转悠了几圈,手是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好不容易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对着众茹零头:“都是朕的好爱卿啊!”

    他沉吟片刻又道:“如此,便是军心可用。

    不过若楚军还是选择撤军,爱卿以为如何防范其死灰复燃为好?”

    陆遥挠了挠头:“若是如此,臣以为只好催促着平南侯快些赶回南境,有他坐镇,边军的作战能够沉稳一些。

    然后再针对此次大战暴露出的防线的问题加以改进,尽可能做好准备。”

    见陆遥不再话,周皇明白今也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他能提振一下士气也算有功一件。

    周皇不是个完全没有笔数的人,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指挥调度整个大军,所以安安心心的在大帐之中等待战场分出胜负。

    这就苦了一众陪驾的文武,只能在帐篷里陪着周皇干坐着。

    每隔一会儿,便会有人来通报最新的战况,根据战报的好坏,柳腾的心也是一会儿悬着一会儿又稍稍放松一些。

    他得随时准备着,在兵败之时先护着周皇离开。

    毕竟前番在安平遇袭,别人也许还能看到周军并非那么不堪,在熟悉战事之后就能慢慢有战斗力。

    但柳腾眼中,前方战事若是不利,大军便随时都有溃败的可能。

    一旦发生溃败,敌军很有可能派骑兵出来寻找周皇的所在。

    为了避免在这种情况下无法送出周皇,柳腾事先已经做了几手准备。

    大帐的幕后现在随时都有一队勇士营的士卒候着,到时候好护送周皇直接上马。

    在大军营寨的出口处,也有勇士营的士兵随时盯着。

    他还提前和金牛卫、白马卫都通过气,到时候如何护送周皇离开,也要做到心里有数。

    鏖战持续到了黄昏,无论周军还是楚军,其实都已经轮换了许多波的人马进行交战。

    齐国公见士卒已经万分疲惫,都已经打算鸣金收兵,收拢士卒严加防御做固守状了。

    却见大股的楚军也往后缩了许多的时候,从里头突然冲出一支披着黑甲的精锐步卒。

    这支约有两千余饶精锐,扛着一杆都督大旗,竟是侯渊的人马。

    只见这支甲士以严密的三角形阵型冲出,在战场上冲锋的速度比起其他周楚两军的普通士卒后撤的速度还要快。

    兵锋接近周军,只见这支军队稳健地便换成平行的一字阵型,同时在阵中的弓箭手开始对着周军抛射弓箭。

    现在两军的距离已经只有一百多步,这种抛射的效果很不错,许多的周军将士都中了箭,不得不放慢后撤的步伐。

    本就在后撤之中的周军顿时士气大减,没有受赡士兵开始乱糟糟地朝后方营寨奔逃。

    可放出去的战斗的得有两万多人,要放他们回到营寨本就得花不少时间。

    现在挤作一团更是动弹不得,渐渐地人挤人人挤人,许多士兵手中的武器都被挤掉在地上。

    哪怕没有被挤掉武器的,此刻也缺少能够施展武器的空间。

    而这时候,这支打着侯渊旗号的步卒已经冲到了近旁,他们身上的厚重铠甲让周军的弓箭根本起不到多少的作用。

    当黑甲的楚军开始与周军交兵,无论从气势还是形势上,周军都被碾压,很快战场便成了一场屠杀。

    只见楚军之中有一名中年将领一只手用绑在脖子上的布带吊着,另一只手拿着长刀发出狠厉的笑声。

    此人正是之前被刘义之伤了一只胳膊的侯渊,如果之前损失的骑兵,是他按照北国的方法,花费巨资引进西域的良马悄然训练而来的金疙瘩。

    现在跟着他一起冲阵的,则是平日里跟随着他在战场上出入,无数次保护他活下去的生死弟兄。

    这帮人还有着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字:玄甲军。

    侯渊在北方统率了十多万的部队,才能练出这两千多玄甲军,其耗费的资源和心血,比起那支骑兵只多不少。

    这支玄甲军其实在大周的战报中屡屡都有被提到,其对大周造成的伤亡不,对于许多南境的边军来,玄甲军都是他们不愿意遇到的存在。

    甚至平南侯的受伤,都与玄甲军脱不了关系。

    当玄甲军出现,猛攻周军战线,屠杀来不及撤入营寨的周军之时。

    周皇的内心是震动的,在纸上看到玄甲军战力不俗,对周军造成很大伤亡,和现在亲临其境完全不同。

    哪怕周皇的大帐距离战线前线还有很长的距离,设置了重重的防御。

    却依然能听到战场上周军被屠戮的哀嚎,周皇内心是煎熬的。

    因为他同样也收到,齐国公为了避免楚军趁势攻入周军营寨,已经下令关闭了营寨的大门。

    而营寨墙垒上的弓箭手,此时的射程根本不足以对所有玄甲军造成伤害,甚至于因为两军交织混合在一起,这些支援的弓箭射杀自己饶概率比起射杀到敌饶概率还要大很多。

    越来越多的留守营寨的将领开始请战,周皇握紧了拳头,满是不甘和耻辱。

    纠结良久,周皇狠了狠心,对柳腾道:“让勇士营前去支援!”

    “陛下!勇士营还要护卫您的安危啊!”

    柳腾声泪俱下。

    周皇决然道:“勇士营所用的武备皆是军中最佳,个个又都是从各处选拔的勇士。

    身为朕的亲军,此刻决不能在后方坐看前线士卒被屠戮。

    若是不让勇士营上,那朕只有亲自去前线了!”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安排勇士营。”柳腾忙不迭的阻止周皇的冲动。

    周皇亲征已经是十分的冒险,现在若是还亲自去一线作战,要是有任何闪失,他柳腾就是周朝的千古罪人了!

    柳腾凄然道:“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切莫冲动啊!”

    罢他才出了大帐。

    勇士营足有五千多人,这次出征全员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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