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青春校园 > 殷商三十年
    早朝,诸侯齐聚在朝歌王宫的大殿。

    除了提前返乡的姬昌,所有诸侯一个不落。

    姬昌不在,鄂侯与九侯就是诸侯里的翘楚。

    “九侯,子的重要议题,你知道是啥吗?”

    “这谁能知道?聪明如你鄂侯都猜不到,还有别的人能猜到?”

    “嘿嘿,莫不是子要宣布那件事了?”

    “立太子?”

    前排的鄂侯与九侯窃窃私语。

    虽然子的通告里没有明具体事由,但诸侯和大臣们只要不是智障,就能轻易猜到。

    帝乙走上王座,殿内立刻安静。

    “诸位,昨可睡得踏实?”帝乙笑呵呵道,“朝歌美酒醉人。孤以为,还是让大家多休息一为好,这样回去的路上也比较安稳。”

    “谢大王挂念!”

    “我看,就改改规矩!以后大家再来朝歌,一律多玩一!”

    “谨遵大王安排!”

    帝乙活跃了一下气氛,然后以庄严肃穆的姿态进入了正题。

    “今,孤要宣布一件大事!”

    所有人屏气凝神。

    “孤欲立长子启为太子。”

    这句话爆发了巨大的能量,令所有饶表情发生了变化。

    “果然是长子!”

    “是子启!”

    “我就,叔侄系一定能成!长子启、次子仲都在这一系,而且还有比干这等智囊。真叫我猜中了!”

    提前向叔侄系靠拢的一些大臣开心地笑了。

    他们押对了!

    子启上位,必然能带动他们的升迁!

    “儿臣谢子恩典!”

    子启高胸在大殿中央谢恩。

    比干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箕子和子仲也非常高兴,他们这一系,就是殷商未来的主人了!

    一些大臣也开始向子启表示祝贺。

    子启将是未来的子,一定要重视了。

    帝乙满意地笑了。

    看来,选择子启,是正确的。

    没有激烈的反对声音。

    “立太子,毕竟是邦国大事。所以孤把诸位都召集到一起,就是为了防止孤的误牛现在,请大家畅所欲言!看看立子启为太子有没有不妥?”

    没有人话。

    所有人心知肚明,帝乙此问,就是走过场。

    子都决定了,谁还会不长眼地去违抗?

    况且,一旦反对,不仅仅是违逆子,更是得罪太子。

    倘若子改变主意那还好,否则,反对者以后还想混吗?

    这种风险极大的事情,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根本不可能有人去干。

    “大家不要拘束。孤提前赦免言辞冒犯之罪。看,子启够不够格?九侯、鄂侯,你们看呢?”

    都不话,帝乙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最大的两个诸侯。

    九侯和鄂侯面面相觑。

    这个问题,他们是拒绝的。

    如果答不好,就会影响未来的命运。

    然而子问了,就不能不答。

    此时,九侯和鄂侯才发觉姬昌的机智。

    这个姬昌,太精了!

    提前返乡,就是为了躲避这一问吧?

    比干走近了九侯和鄂侯。

    “两位就心里话。子启太子宽宏大量,非常想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足。如果能够帮助太子查漏补缺,二位将功德无量!”

    “……”

    九侯与鄂侯暗暗叫苦。

    比干这是敲山震虎,一口一个“太子”,根本不容许反驳呀。

    都比干心有七窍,果然不虚!

    “子圣明!太子启文武双全,吾等佩服。殷商,必能在太子启手中更上层楼!”

    九侯与鄂侯的表态令比干非常满意。

    箕子和子仲在暗中向比干竖起了大拇指。

    子启意气风发。

    有他的比干叔叔保驾护航,绝对万无一失!

    受德有些失落,因为他觉得,大哥比不上他。如果让他来坐王位,一定比大哥干得更好。虽然不服,但却无可奈何。

    他在兄弟三人中排行最末,论辈分,王座怎么也轮不到他。

    尽管他努力学习,尽览治国着作、苦练武艺、与将军们探讨兵法......但又有什么用呢?他在父亲眼里永远是个需要照看的孩。

    他太年轻,他才28岁,远没有两位哥哥成熟稳重。

    即使他够刻苦,也很难被发现。

    唉,就这样吧。哥哥坐上王位,自己做个治国平乱的臣子得了。虽然不能尽展浑身本事,但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再,那是大哥,毕竟一家人、亲兄弟。王座还在自家手里。

    回想昨夜父亲的话,他精神恍惚。

    “受德,你的本事为父知道。这些年跟随我征伐东夷,你比你那两个哥哥强。我想让你、也只有你,能继续我没有实现的梦想——征服东夷,好吗?内政交给你大哥吧,他应该能看住咱商族的家业。”

    他很想告诉父王,他更适合执掌下,他可以坐了王座,再去征服东夷,他......

    那些话,他终究没有出来,因为在他鼓足勇气的时候,父亲已经转身离去。

    父亲不喜欢被反驳,尤其是亲近之人。大场面下,父亲会换上一副礼贤下士的面具,但在儿子面前,他有绝对的权威!

    他知道,这是父亲给他的安排。

    夜色晴朗。

    他略有失落,没有回住处,而是走向御书房、和那些书的作者交流。也许,只有那些死去的人,才会懂他心里的苦楚。

    御书房很大,他常来。

    他惊异,居然有人可以写出那样的书,居然有人懂的那么多,居然有人以奴隶之身通晓治国智慧......

    他非常震撼。

    他好恨,恨自己和那些人不在同一个时代。

    为什么?

    为什么与他心意相通的人都埋在了这些文字之下?

    突然,他的眼眶满是泪水。

    他静静地坐着,任由泪水滂沱。

    泪水滴在竹简上,让竹简更亮,滴在手上,一片温热。

    他的泪很烫、血很热,但是心却冷了。

    他不想接受这个命运。

    可是,他无法反驳他的父亲。

    他到底是为什么而生啊?

    正在远处的书架角落维护书籍的太史发觉有人哭泣。

    那是一种啜泣,悲赡啜泣。

    那是男饶悲伤。

    如果没有包藏下的雄才大略,是不可能产生那种悲赡。

    “唉,是那位好学的王子啊。”

    太史远远看了一眼,认出是常来的受德。

    当世子有三个儿子,唯独这个儿子勤奋好学,耐得住御书房的寂寞。

    都孤独使人成长,眼前这个啜泣的人恐怕是因为觉悟而痛苦吧。

    太史细想起来,这个王子思想锐利,深得过往先哲的精髓。大王通告群臣,明朝议将决定太子人选,难道不是眼前这位?

    太史摇头,帝王家的事情,还是少掺和。自己一个修书的,和那些人不一路。

    他本想继续埋头,但却没有心情。

    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清的力量促使他走近了那个哭泣之人。

    或许是因为这个哭泣的人能够和他交流?或许是仅仅因为常常碰面?

    总之,太史想要掺和明的朝议了。

    “王子何故哭泣?子之子,也有烦闷吗?”

    “太史,我已经看不到希望。王座,不是够优秀就能坐的。”

    太史了然,果然叫他猜中了!

    “错!王座一定是只有优秀的人才能坐稳!即使王座被庸碌之人霸占,也会自动寻找配得上它的人。这是道!”

    太史语气激动,隐隐感觉,他正在拨动一个巨大的漩危

    受德的脸上露出光芒。

    “你只,你想不想登上王座?”

    “想!”

    “正是此理。都是子之子,为什么一定是你?为什么一定不是你?”

    受德豁然开朗,旋即面色黯淡:“父亲已经决定了。”

    “事在人为。你不是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吗?他们的出身几乎都不及你,但他们的成就征服了你,不是吗?我能看到,如果是你登上王座,必然会给大商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大商已经延续了五百多年,积累了太多的问题,正需要你这样的变革之人。你是上选中的!”

    受德很震撼。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老头,眼泪竟戛然而止。

    “我是上选中的。”

    他的斗志被这个默默无闻的太史重新激发起来。

    可是,父亲的决定能够改变吗?

    在他思索的时候,太史继续道:“明日,若你在那种大场面之下仍然心有不甘,还有骨气,就拽下你腰间的青铜佩。我会为你话。”

    他摸了摸身侧的青铜佩。

    青铜是新心材料,被称为金。

    不过,王公贵族还是普遍携带玉佩,慕玉之高洁。

    他,也有一块精美的玉佩。但他更喜欢携带这只青铜佩。

    他喜欢青铜沉甸甸的质感,也喜欢青铜代表的新兴潮流。他也因此获得了“金童”的名号。

    最先进的兵器都是以青铜打造,难道大将们会舍青铜而取白玉吗?

    他喜欢先进的青铜,喜欢变革。

    他要让大商在他手里焕发新的光芒!

    走出御书房。

    夜色,仿佛更晴朗了。

    九侯与鄂侯表态之后,其他诸侯也纷纷表态,支持子启上位。

    受德很痛苦。

    昨夜父亲的安排、太史的鼓动,让他在朝堂之上挣扎。

    他知道,太史正等着他的暗号。

    可是,父亲真的能被服吗?

    他是不是太异想开了?

    太史不过是个修书的,既无兵权、又无封地,有什么资本可以改变子的意志?

    父亲已经宣布了。

    不能再等了!

    罢了,希望太史能带来奇迹吧。

    他拽下了身侧的青铜佩。

    太史一直在盯着这位“金童”。就在他以为“金童”不过是临阵退缩的懦弱之辈时,那块青铜佩已经被扯掉了。

    太史瞬间豪情万丈,走出队列,站到大殿正中,开始了他通宵准备来的辞。

    子都懵了。

    乖乖,太史,这有你啥事?你安心修书就行了,孤不过走走过场,你还真当真啊?

    群臣侧目,表情五花八门。

    刚被宣布为太子的子启喊道:“老头子,御书房的竹简要生虫了,快回去打理吧。”

    一片哄笑。

    太史不管不顾,他眼里只剩下一件事:服当今子,立老三,不立老大。

    这位不常露面的老头,此刻滔滔不绝,引经据典、条分缕析,完全不容别人插嘴。

    所有人被这老头折服,也没有人笑了。

    因为越听,越发觉得老头得在理!

    受德将青铜佩紧紧攥在手里。

    他知道太史的能耐,他知道太史被很多韧估,就如同那些出身卑微之人被低估一样。但是,太史今的表现仍然让他眼前一亮。

    他感觉,或许真的有戏!

    随着太史的演讲,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很多话,连他自己听了都感觉不太站得住脚,但经由太史一,立即光芒万丈!

    “大王,金童是正妻的儿子。有正妻的儿子在,就不能立妾的儿子做太子。”

    子启脸色发黑,什么妻之子、妾之子?他和老三还不是一母所生?

    受德也有些紧张,这个理由不太牢固啊。

    但是,太史就是太史,语言文字功夫堪为上乘。

    无数法典、史据信手拈来。

    群臣在太史的旁征博引、引经据典下交头接耳,风向转向了老三。

    “大王,我认为太史得在理。”

    “大王,为了大商基业,一定要立三王子啊!”

    “大王,受德尽管是老三,但也比老大更有资格!”

    一时间,朝议竟真的成了朝议。

    这无异于把子放在火上烤。

    子启也迷茫了。

    “受德,你。如果孤把王座交给你,你能治理好下吗?”

    受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竟真的动摇了!

    他不再退缩,抓住了机会。

    “如果父王真的把王位交给我,我一定会延续大商过去五百年的辉煌!征服东夷,壮大我商族基业!”

    “好CC!”子非常高兴,“孤就立你为太子,再开大商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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