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ekans的酒馆。

    “主持占卜的女人米特里·瑟忒斯,瑟忒斯家族的传人,瑟忒斯是一个所罗门时期发家的家族,只擅长占卜学。尤为重要的一点,从古至今,他们的占卜无一例外,全部应验。”苏拉跟夏黎解释,“就在那时,他们家族获得了一种授权柄,真身是所罗门七十二柱第七魔神阿蒙Amon),外在形象是一只乌鸦或者纯白的信鸽,权柄是‘命牌’,一种淡色的丝线。”

    “能力就是让人随心所欲的哭么?”夏黎。

    酒馆的深夜,屋子里坐满了吵闹的酒鬼,热火朝的气氛直冲脑门。然而夏黎却笑不出来,因为他走进门的时候还在不受控制的流泪,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投来了嘲笑的目光。

    “别沮丧,哥儿,第一次来伊甸吧?刚刚那幕没什么,丢饶事儿多着呢。”酒保大爷耸耸肩,指指人群中豪放的酒鬼,“他叫约翰·福克,第一次进伊甸是被人扔进来的,砸坏了一桌的盘子,洗了一个月的碗筷,几乎人人都知道。”

    “嘿!老头!”那好汉站在桌子上,脸色通红,双手比出标准的中指,气沉丹田:“法克鱿!”

    老调酒师耸耸肩,一脸无辜的看向夏黎,“喝点什么?”

    “给他来一杯尊尼获加,他嘴挑,喝不了粗酒。”苏拉有些感叹,“新一代年轻人比我们可挑剔多了。”

    “我能我只喝过这种酒么?”夏黎吊着死鱼眼。

    “也是,当朝太子,家底子厚,不怕你喝。”

    “还太子,无业浪子还差不多!”夏黎被他胡言乱语气的想掀桌,“随便上一杯就行,你们这儿最火的。”

    “哥多大了?”老调酒师指尖翻飞,杯子碰在一起,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今年十八,大爷家里有闺女要嫁?”夏黎挠了挠头,又问向苏拉,“权柄是什么?”

    他猜苏拉在唬他,不懂就要问。他还没读完那个图文并茂的大树型权能图,转眼又来了个新词“权柄”。这就好比你好不容易背完了元素周期表,正要向全世界宣布你的胜利。然后老师就会露出一个脑袋来,背完了?还有出师表和三五历记,继续努力吧。

    “十八啊,那你还不能喝酒呢,哥儿,一杯特制气泡水怎么样?”老调酒师停下了动作。

    “为什么?”夏黎愣了一下,“我上次都在学校喝了。”

    “新政策,法定饮酒年龄变成了十九岁。”老调酒师摆出一副不知所云的脸,“谁知道那些掌权者发什么疯呢,一岁的年龄有差距么?”

    夏黎没来由叹了口气。

    苏拉拱了拱他,低低的,“你叹什么气啊,这事儿赖你。”

    “我知道。”夏黎捂住脸,“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知道我到底和一个什么妖怪谈恋爱啊。”

    “那就汽水吧。”苏拉大咧咧的给她做了表率,“至于权柄,是一种神授的权能。不同于以太觉醒自身觉醒后的权能,权柄是可以继承的,并且,它们都很强,强的没边。”

    夏黎一愣,“多强?”

    “你想象不到的强。”苏拉,“就拿命牌来举例,如果你和某一件未来发生的大事有关,一旦接受了命牌的占卜,你就会完整的看见那件大事,及时预防,让那个占卜结果扭转到有利的一面。”

    “呜呼,起飞?”

    “什么?”苏拉瞟了他一眼,“你真想不起来占卜的内容?”

    “真的,我开权能也想不起来。”夏黎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懒懒地眨了眨眼。

    虽然心里很在意,可是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丢掉的占卜结果。夏黎知道为了这次机会学校一定下了血本,不定还下了老婆本,为了他的未来。学校对他一向很好,像对待亲儿子似的。

    没人比他更在意那段占卜的内容。

    “行吧,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喝酒!”苏拉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失落,“等明年你来尝尝这边的酒,那滋味就像凌晨在你透明磨砂玻璃浴室洗澡的妞儿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夏黎看了苏拉一眼,咧了咧嘴。

    几杯汽水下肚,夏黎打了个饱嗝,和一脸醉醺醺的苏拉结账走人。他们这时候还能赶上最后一班接超s学生的末班车。凌晨是学院的分界线,管理火车的学员也要休息,不可能只等他一人。

    依旧是那辆豪华包厢,和十几前相似的展开。

    夏黎把苏拉扔在软椅上,自己坐在了另一边,等乘务员离去后熄灭了车厢内的灯,目光穿过疾驰而过的旷野。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伦敦日常大阴,外面空气中流窜着淡淡的雨丝,碎的像单片的雪花乱飘。眼前时不时闪过黑色柱子般的高头大树,看不出什么品种,因为太快了。再往远看就是一些时远时近的植木和私家庄园。

    没什么好看的,夏黎在玻璃上吹了口气,在淡淡的水珠幕布上画了一个太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画太阳,心中一动就画出来了。这又有什么寓意?太阳?占卜是关于米迦勒的?他长得像是个使长。或者是埃索伦?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好汉。还是...

    那个像太阳般灿烂的女孩?

    他又呼出一口气,盖住了那个让人心烦的太阳。

    忽然有些想她了,打个电话吧。

    夏黎把手机拿出来,去包厢的厕所间,拨通电话。

    几秒后,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喂?”

    夏黎挠了挠头,“还没睡呀。”

    “啊,嗯,没睡,你在干嘛?”

    几公里外的威斯敏斯特,涅伽尔抚摸着猫咪,眼中掠过一丝讶然。

    “我刚刚去占卜了,正要往回走。”

    “嗯,听了,过程顺利么?”涅伽尔抚过肩膀上刚被包扎好的枪眼,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提了提衣襟。

    “不算...太顺利吧,不过据还可以。”夏黎,“你呢,你在干嘛?”

    “在看书,撸猫。”涅伽尔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等它软绵绵的叫一声后又,“没什么好做的,最近很无聊,什么时候找我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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