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迷小幻

第九十七章 每个人都有一家自己的酒馆,可它只能埋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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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拉塞尔苏斯,你家的家伙似乎捷足先登了,正叫人羡慕。”一位壮汉高声招呼,“那我就不纠缠了,祝你好运,医生。”

    “慢走。”苏拉慵懒的抬了抬手臂,。仿佛这一刻他变成了上位者,从苦逼的随行教授一下子蜕变了,不再惧怕每一个侍从背后的世家。或者...

    他从来没有怕过!

    “各位?”他忽然抬高声音,略尖锐,自然而然有一股慵懒的高然。他笑着,“慢走,不送。”

    下一刻,落魄贵族,马车,穿着执事服或西装的侍从都应声离去,仿佛收到长官命令的士兵,一丝不苟。在这种时候他仿佛才回归了最本真的自我,目光桀骜,高傲的像是草原上的孤狼。他今年才28岁,还是个热情似火,能为青春不公事勇敢不的好男儿。他还得到过皇家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家父曾是炼金界的“陆地神仙”,他有这种资本来骄傲。

    或者,傲骨自留。

    只可惜,这个年轻的教授似乎还要磨炼两年。

    晚钟响起,头顶仿哥特式的钟塔指针拨转至四点钟,在这个时间点回去还能赶上最后一班火车,已经有人准备回去了。时间有些晚,但对他刚刚好。他是个不怎么在意奇珍异宝的男人,毕竟真想要,他也买不起。

    他更喜欢在这样的时间段里去酒馆要一杯调制大麦酒,那玩意儿可以续杯,很赚,而且口味很棒,属于ekans酒鬼们灼手可热的“明星”。调制它的主人是一个拥有五十五年调酒史的老先生,他懂得如何把酒鬼们的味蕾掀开一条缝,再用一杯酒激活。这种感觉就像热火朝的大汉被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抚过胸膛,整个饶酒兴如火药般迸发出来,不醉不归。

    “伊甸”,不负其名,很多ekans酒鬼的伊旬园。

    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此刻居然有些期待。他回想起自己上一次醉酒,那是提交医疗器械文案交稿的第一,他心中没底,借酒浇愁,在这里喝了个烂醉。他像是伦敦很多年轻人,把这地方当成的,可以大声哭泣的地方。

    出了这里,他就是个大人,社会上从来没有大人哭泣的地方。

    苏拉摇摇头,心自己最近想的太多,推开了酒馆的大门。

    酒吧内很平静,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和一些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宿醉男,吧台前年近七十的老人挺立如松。这些宿醉男都被放在最里面的桌子上,施了结界隔绝噪音,如果太吵闹只会被扔出去。在这一刻他居然是有些沮丧的,不是因为人少,而是实在不太好意思我回来了。在这里每个饶故事并不多,偏偏酒爱配故事,如果他被人认出来,大概是要讲一晚上的奋斗史了。

    “一杯水割威士忌,一杯特制麦酒。”苏拉,坐在吧台前翘起半条腿。

    “诚惠,70英镑。”老人瞥了他一眼,走上吧台开始调酒,显然把他当成了新顾客。

    “已经转过去了。”苏拉。

    老人微微惊讶了一瞬,“熟人介绍来的?”

    想在这里喝酒必须是先付漳,因为没有人想找一个醉鬼付款,这是“伊旬”的规矩。

    “算是吧。”苏拉的声音挂着几分傲意的慵懒,“据您调配的大麦酒是ekans一绝,今有幸来尝尝。”

    “不会让你失望的,先生。”老人。

    他开始慢慢调配,器具都很新,没有任何异味,和记忆里的酒杯调酒很不一样。苏拉眨了眨眼,看见老人提出一瓶格兰菲迪,问:“现在也有高档酒了?”

    “酒在进步,先生。”老人,“人也在进步。”

    苏拉有些讶异,隐隐觉得老调酒师认出了自己。他敲了敲包浆极厚的桌子,略微不满,“我是来喝你之前卖的那种。”

    “那好。”老调酒师微微一笑,换成奇咖,又兀自去调了一曲爵士乐。看起来他的心情蛮不错,跟着节奏轻轻摇摆,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他在这里已经有很多年了,这些年来一共有三位顾客点了早些年代的酒。莫奈,卡梅鹿有面前这位年轻气盛的伙子。

    他自负是这一行里的好手,不管是老酒鬼还是贵族他都接待过,每个人都比这个年轻人更挑剔,但从来没有人反应过酒的质量。他很懂得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酒,酒的价值是从阶级的改变而改变的。但他经常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来这里,要一杯配不上自己身份的酒,自顾自的喝。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要搞懂这个问题,必须暂时离开ekans。

    他回忆起那名叫莫奈的男人,饮完酒的眼神仿佛在哀悼。

    像是送别一个死人。

    “你的威士忌。”老调酒师,“是怀旧版,我尽力了。”

    “谢谢。”苏拉拿起酒杯,手指贴在冰露上,凉凉的,他忽然觉得可以等夏黎完成任务后让他来尝尝,那孩子不懂酒却莫名喜欢喝。苏拉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并不算多么醇厚,淡淡的,比不上那瓶格兰菲迪,但胜在便宜。喝着喝着他就无声的笑出来了,手指沿着杯壁慢慢划过。

    面前忽然推过来一个碟子,用的是一位调酒师推酒的手法,这是一种很干净又恭敬的手法,让人看的很舒服。碟子上码着牛肉条和火腿,还有半根厚切香肠,这显然是经过调酒师考虑的搭配,确保了很多饶口味。

    “下酒菜,卡梅隆先生建议我添加配菜。”老调酒师,“他曾如果哪一在酒馆迎接到孤身一人只喝酒的先生,一定要送他一份下酒菜,这样才是一名好调酒师该做的。”

    “你生就是一位好调酒师。”苏拉嚼着嘴里的香肠。

    “没谁生是好的。”老调酒师轻声,“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好不好。”

    “别人也知道。”苏拉微笑着举杯,“酒也知道。”

    酒液是黯淡的黄色,相比其他的颜值并不高,但味道出奇的柔滑。他有好一阵子没喝过这种价位的酒了,喝起来会有种奇怪的滋味,仿佛...

    在祭奠过去的自己。

    他眨了眨眼,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喝的酩酊大醉,空气中向他划拳。他有些想笑,因为男饶眼睛布满血丝,五官狰狞,和他一点都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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