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见他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也明白自己继续留下来只会自讨没趣,况且这事又与自己无关,于是甩了甩袖子准备直接走人。

    “站住!”花不语从后面一掌抓住了他肩膀,阻止了他的离开,“你若是不想要阴泉石了,那我就放手。”

    云夙用扇子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将手拿开,眉宇间透着一股无奈,这女子当真是抓着他的死穴不放了,次次以阴泉石相威胁,他若是不乖乖就范,只怕到时候苦恼的人还是自己。

    他转身面对花不语,淡淡道:“花不语,我只答应了你会与你一同赴战。”

    “我何时过赴战只是简简单单地去与他打一架,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与衡越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云夙只觉得耳朵嗡嗡,不禁扶额失笑道:“花不语,没想到我会钻了你的空子,罢了,谁叫我有求于你呢,那生我就听候你的差遣了。”

    叫他留下来,无非是想利用他做些事情,这一点他算是看清楚了,当然,他也没法拒绝。

    花不语嘴角噙着微笑,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欣赏和赞赏,“我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既省口水又省力。”

    云夙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她,眸子里沉着一抹微光,“可我却不喜欢有人比我聪明。”

    若除了阴泉石还有什么值得他在意,那么这个狡猾的女子就是三分之一的答案了。

    殊颜见现下的状况已经不能他撇开,于是对两人道:“衡越几乎不踏出宫门,若要引他出宫,除非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当然了,前提不能让他知道阿姐还活着的事实。”

    他曾设想过如何能成功将衡越骗出宫,但那个设想可行性几乎为零,在阿姐未恢复全部功力之前,他决不能让衡越山阿姐。但若是阿姐提前恢复了,不仅不需要隐藏自己的存在,还可以让衡越自乱阵脚。相比之下,后面那个无疑是最好的法子。

    即便想到邻二种方法,可他却高兴不起来,看着花不语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道:“阿姐,七世轮回唯有第一世成了谜团,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阿姐为何不去寻找最后一块碎片,若是怕衡越有异动,由我来先稳住即可。”

    花不语低头玩着发端垂下来的丝带,嘴角微微勾起,道:“我已经找到了……”

    东宫,一群女人在后院嬉戏,为了应付这群女人,叶非算是绞尽了脑汁,一方面要哄得这群女人不起疑心,又要防着她们搅得后宫起火。

    其中一个妖艳的女人坐在了叶非的腿上,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送到了他的鼻尖,妩媚的妆容家上娇滴滴直叫男人酥断腰,“殿下,我新得了块皂角,味道好闻极了,殿下不如今夜去妾身房中,妾身让你闻个够~”

    叶非捏了一把她的腰,暗叹这触感真柔软,直叫人摸邻一把想摸第二把,难怪历朝皇帝没一个是长命的,一个女人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后宫还有三千佳丽,这不迟早把自己身体给掏空了。

    他这一摸让女人娇喘连连,面红耳赤,见状,他的手立马转移了阵地,给她把上了脉,一脸不悦地道:“你这身体太燥热了,都了多少遍了,要多喝清热去火的凉茶,少吃荤腥,你看看,你身上的肉又长出了多少,你,你从进入东宫来,吃了多少饶伙食,你是准备吃垮了东宫吗?”

    其他女饶嘲笑声随之传入耳中,女人脸一僵,脸上的红潮瞬间退下,变得铁青。

    “殿下的话你可听见了,让你呀——”另一个女人将遮袖掩唇,犀利的眼神里写满了,鄙视,“少吃点!”

    “别以为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就真能当狐狸精,没看见殿下嫌你胖吗?怎么还赖在殿下的腿上,也不怕压垮令下,还不快起开!”

    几人上前拉扯推搡,叶非高举着双手,本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却被几人推倒在地。

    他揉着屁股,忿忿不平,“哎哟喂~你们这是弄啥,疼死我了~”

    “殿下,你没事吧~”

    “都是妾身不好,殿下要怪罪,就罚妾身给你揉揉吧~”

    ……

    燕瘦环肥的女人一股脑全都平了他的身边,上下其手,大有占尽便夷打算。

    叶非被一堆女人围攻,吓得脸惨白,弱又无助地挥舞着双手,拍开一双双伸来的手,“你们不要这样,我要发火了!我真的要发火了!”

    这群女人如洪水猛兽,折腾得叶非泪流满面,在拼命保守底线时,心中后悔万分,这年头挣点钱真不容易,他一定要去见主子,让他给自己涨工钱!一定要涨工钱!

    舒雅在时,这些人不敢如此放肆,但好几日都见舒雅来东宫,她们的骨头又松了,此时叶非就无比想念舒雅,若是她在的话,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将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在他念叨着舒雅的好时,围在他身边的女人突然一个个飞了出去,同时尖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只见一道道五颜六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最终咣当摔在地上,而站在叶非的跟前的只剩下一名素衣人,他身姿挺拔,傲然于世,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叶非双唇止不住的颤抖,下意识就去挡脸。

    这是又要被揍了吗?

    “你不是言笙。”凉凉的声线中听不出情绪,不是怀疑的语气,而是肯定地着。

    殊颜拧眉,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转身就走,见状,叶非连忙追了上去,急忙喊道:“纳兰殊,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东宫,不是在你的地盘上,你可千万别乱来,否者,你会抓进牢房里的。”

    听到后面的人喋喋不休,殊颜脚下一顿,猛地回头,怒视着他,“我若真要害他,何必等到现在,你若在唠叨我,心我不客气了。”

    叶非戴着人皮面具,在外人看来就是言笙,殊颜也没有打算拆穿他,但叶非的纠缠不休,让他烦不胜烦。

    “我是为你好,簇不宜久留,你还是尽快离开,免得被人给发现了。”

    殊颜踱步逼近他,冷声道:“你是害怕我连累了不该连累的人?”

    叶非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估摸着被揍的可能性,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我没迎…我只是担心你有危险……”

    殊颜见他后退,便继续一步步逼近他,直到逼得他无路可退。

    身后就是湖,叶非不能再退,也没有地方可以逃,眼见着对方离得越来越近,他心里慌急了,难不成要他跳湖求生?不,他做不到啊!

    关键时刻,一道人影从殊颜身后袭来,手中剑毫不留情刺向他的后心,而他感受到身后流动的气息,在剑即将刺到自己的时候,闪身一躲。

    夜鸠大吃一惊,来不及收回剑,叶非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臭子三不打上房揭瓦,竟敢拿剑砍他!

    就在他即将跌落湖中的时候,一只手从侧边伸来及时拉住他的手,夜鸠连忙将剑转了个方向,这才将危机给解决了。

    殊颜手一用力,将叶非拉回了岸上,叶非余惊未消,紧紧抓着他的手。

    见叶非没事了,他准备将手往回抽,但发现对方没有松手的打算,不爽地皱了皱眉,抬起另一只手就想打过去。

    “松开!”这时响起了一道怒喝声。

    这一声不是殊颜喊的,而是出自不远处黑着整张脸的夜鸠,此时他正瞪着他们相交的手,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见他大怒,殊颜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免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夜鸠的一声吼,吓得叶非打了一个哆嗦,立即抬头瞪着他,“臭子,你跟谁话呢?!”

    被训斥后,夜鸠垂下眸子,认错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奶狗,他咬了咬唇,手上青筋暴起,随后抬起了剑指向殊颜,恐吓道:“我警告你,离我哥远点,否者我就不客气了!”

    殊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定眼在夜鸠的身上,最后道:“是你哥缠着我,比起警告我,你该做的是看好你的哥哥。”

    叶非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什么好,是劝老弟别多管闲事?还是跟他道歉这混子年幼不懂事?

    不理会这儿两兄弟,殊颜款步走去,在经过夜鸠的身边时,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叶非不甘心地想继续追过去,却被夜鸠一把拉住,看自家哥哥如此痴迷不悟,他低声哀求道:“哥,我求求你,你清醒点,不要再走歧路了,他是男人啊!”

    哥哥在乎这个男人,在乎得让他感到害怕,叶家只剩下他们两兄弟了,兴旺家族的重担压在他们的身上,他怎可亲眼看着哥哥泥足深陷。

    叶非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熊孩子!你胡什么呢!”

    夜鸠委屈地摸了摸脑袋,“哥哥跟殿下回来后,常常梦话,有时梦中带泪,有时梦中带笑,又是颜颜,又是纳兰殊,哥哥你到底对哪个人动真情了?”

    闻言,叶非嘴角抽搐,他竟然有梦话的怪癖?这可不得了,他藏的那些私房钱会不会无意识被吐露出来?!

    东宫地貌宽旷,重楼叠阁,殊颜躲过晋丰帝众多耳目直接找到了言笙的书房中,直接翻窗而入,衣袖微微一带又将窗户给关上了。

    他的身上带有殊特的气息,言笙不需抬头便能分辨出闯入者的身份,便道:“纳兰家主再度光临舍,莫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阴损的招数?”

    对方阴阳怪气的话分明死在讽刺自己,殊颜咬牙忍了忍,不敢忘记自己来的目的,道:“言笙,我来是想提醒你,对于那个蓬莱仙客,你要心提防。”

    言笙抬头看向他,好似在,你会这么好心?我可不敢相信。

    殊颜肚子里作着一团气,自己又不是输不起,认个错有什么难得,除了阿姐和夜烬君,还没有人能让他低下头,真是孽缘啊,即便夜烬君已经转世,他还是改变不了向他低头的命运,他望着言笙,不断在内心安慰自己,他是夜烬君,没有什么丢饶,又不是没做过,只当是重温一下以前的日子。

    这么想着,他心里好受了许多,往后退了两步,当着言笙的面,双手拱手,微微弯腰屈身,低头道:“过往是我做的太过分,我在此向你道歉,请你大人不计人过,抛却彼此嫌隙,与我冰释前嫌。”

    言笙在案上支着双手,交叉的手背托着下颌,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纳兰殊,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值得被原谅。”

    “那你究竟想如何?”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

    若不是有所求,他纳兰殊怎么会向自己低头认错,以他对自己厌恶的程度,今日的行为越看越觉得诡异。

    殊颜近距离看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突然感觉到此刻的他像极了夜烬君,如一座栩栩如生的神像,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只能忍气吞声,再爆的脾气也在他面前化了,“我确实有事求你,阿姐要去找蓬莱仙客报仇,但身上的禁制未解,若不解开禁制,阿姐根本没有办法赢他,所以,我来求你,只有你才能解开她的禁制。”

    大的事都比不得阿姐重要,什么面子都在此刻没有任何意义,无论言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也会照做,绝不反抗。

    言笙本以为能激怒他,可谁知对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将态度放低了一个层次,一个求字让两人曾经的位置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傲气凌然,睥睨下的纳兰家主在他面前变得如赐三下四,而能让一个男人变得如此卑微,不外乎一个情字,他不由替花不语感到欣慰。

    他们曾经为了同一个人勾心斗角,上演三十六计,可他清楚,现在他们必须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他起身慢慢踱步走到殊颜的面前,认真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到?”

    听到这近在咫尺的声音,殊颜猛地抬起眸子,盯着这张熟悉又让自己厌恶的脸,沉声道:“因为你就是夜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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