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完她就扭转身站在大门外面不朝五妹看了。

    五妹发现她惜字如金。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五妹赶紧丢下她向教室走去。

    放了学她一出门,果然看到她还站在那,看样子她有两三个小时都没有动,五妹暗嘘了一口气。

    直呼高手!

    在饭桌上,她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只是直直的看着五妹。

    五妹感到气氛很冷,但她不说话,她也不说,只埋头猛吃。

    最后一放筷子说:“我吃饱了,说吧,我想你找我不仅仅是请我吃顿饭吧,如果是,那我就吃饱走人了。”

    五妹立起身来。

    她那冰冷的脸上仍无一丝表情,但她开口了:“你是长的很好。”

    五妹听了笑笑不由重又坐下,看来那句话说的太对了:赞美是最有力的武器。

    五妹眯着眼睛等着她下面的话,她冷冷的开口了:“但是他的女人个个都不丑,况且我也从不担心我会在这上面输掉。”她说。

    “哦,这么说你输了,输给谁了?”五妹看着她那张美艳美的脸好奇的问。

    “你。”

    “我?”五妹大惊,那天晚上的场景又在她脑子里一过。

    “左强说的,他想娶你。而我非他不嫁,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他是我的初恋,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我除了他,不会再要别的男人,可他竟不是……不过,只要他肯娶我,肯让我当他老婆跟他生儿育女,我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只要他肯跟我成一个家,那么他就是我手里的风筝,不管他飞多高,根儿在我这里……”

    我五妹大惊这么高傲的女人竟也有这么俗气的内心世界,真是惊世骇俗啊!

    五妹此刻感慨的想,看来那句话说的对:越是看起来高傲的女人内心越是卑贱。

    这个叫甲甲的女孩叙说着,那冷冷的目光开始变深,变暖。像所有动情的女人。

    “不过,昨天,他竟然让我明白,这恰恰是他不能给我的,他说他不会娶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心里有一个人,他的梦想就是把她娶到他的家里,他梦想他每天一开门就看到她坐在他的客厅里看书……”她的痛苦化作眼泪在她那耀眼的眼睛里闪烁。

    五妹被这种深深的爱打动了,心里涌起对她这个美人的悲悯,但她实在没话说,就躲闪着她的目光说:“也许是他胡说,他只不过仅仅是没玩够不想结婚而已,就随便拿个你不认识的人挡挡……”

    “不是,他爱你。”她坚决的打断五妹的话。

    五妹佯装轻松的一笑说:“那你要我怎么样呢?是要我向你承诺我不会嫁给他,还是要我去找左强说服他娶你?”

    五妹那一刻是真心的,她要求她做什么五妹都会答应她。

    “我只是想看看你。”她盯着五妹的脸说。

    五妹无语,就笑笑说:“那你就看吧。”

    她扬起脸迎着她的目光,她们就这么默默的对视起来。

    最后五妹讪讪的站起来,佯作轻松的说:“你看我,饭钱该你付哦。”

    然后头也不会的快步走去,是逃离般。

    “我没有让她白看,她请我吃了饭。”五妹心跳着说。

    之后,五妹便经常偶遇到她了,在学校的路上,在偶尔朋友同学的宴席上,甚至在她买菜的时候……好像忽然间我们竟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蜘蛛,我怎么绕也都在她的视线内,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跟左强在一起。

    她总是远远的冷冷的看着五妹,用默默的眼神跟她打个招呼,五妹也总是心领神会的默默回视她一眼表示招呼,然后装作无意离去。

    其实,她那冷傲的目光直灼得五妹的后背疼,她觉得她的目光镶在了她背上,我很恼怒,但又无可奈何,同时心里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难道仅仅是“恋爱中的女人是疯子”?

    忽然有两个字像打闪一样在她眼前尖利的一晃:盯梢。

    对,她原来是在盯着左强有没有找她。

    五妹写作到凌晨,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左强打来的:“五妹,你想结婚了吗?”

    他像个鬼一样忽隐忽现。

    五妹愤怒了:“不想不想不想,你和你那个甲甲姘头都见鬼去吧,别缠着我了好不好……她把我当特务一样盯上了……”

    其实特务才是盯人的,五妹都思维混乱了。

    但五妹忽然不生气了,她心里涌起一股来自女人的骄傲感和对那个冰美人的报复感:这么个高不可攀的尤物,还不是败在我手上。

    五妹冲左强骂过那一顿后,那个“甲甲姘头”不见了。

    五妹感觉罩在头上的那张无形的网被撤了,她真有一种重见天日的般的轻松感。

    冬天说来就来了,风不再刮了,霾把周围都蒙上了一层灰幕似的,不光对人身体有害,还令人心情灰暗。

    还好,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了,五妹激动的唱起来了“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果然,我下午回家边写教案边透过玻璃看窗外:外面的天越来越暗、低,而且空气还越来越暖。

    “这是暖雪呢”她想起母亲说过的那句话。

    她无心写作了,关上电脑,不时的朝窗户外面看,好迎接住第一片雪花。雪花还没有飘下,但一首诗从我脑子里冒出:

    绿蚁新醅酒,

    红泥叙炉。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好,请蔡姐来家喝酒,我自己做菜!”这个想法令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然后就给她打电话邀请。

    想不到蔡娜欣然应约。

    五妹赶紧去开冰箱,她要露一手。

    她从里面拿出妹妹带来的干槐花、干豆角,干红薯叶,然后用热水把它们泡起来,再去买酒买肉。

    等蔡娜来到了,五妹炸好了一个槐花丸子,蒸了一锅红薯叶馍馍,炖了一盆排骨豆角,还有几个青菜,足够了。

    蔡娜进了门,来不及脱掉手套就伸手捏起一个金黄的丸子放进嘴里嚼着,然后摇头、咂舌、叹息。

    摇头是表示好吃的难以言表了,咂舌是狠狠的咀嚼细细的品味,叹息是她竟然到现在才吃到。

    然后又问满桌子的“珍馐奇馔”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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