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全明天就来,蔡娜跟五妹说了直接叫他去工地就是了。她说起来淡淡的,好像就不算个事儿,可五妹倒是为这事激动的一夜没睡好,以至于早上睁眼一看时间都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钟。她就一下子跳下床,赶紧打开火蒸着鸡蛋,然后刷牙洗脸,等她洗漱完毕了鸡蛋蒸好了。她将鸡蛋碗端出来再将一袋奶丢进水里去。等他喝了起床空腹的一杯水后,蒸鸡蛋不烫了,奶热了,她便匆匆吃了我的早饭,还不忘带上给石清的面条就去学校。今天该石清执勤,他瘦瘦高高的个子,白白净净的脸,戴着眼镜,穿着永远洁白的白短袖衫,笔挺的站在校去南口接学生进校门。看着一个个身穿校服的孩子们经过他身边都扬起胳膊跟他敬礼,五妹在一旁看着觉得他特高尚,当然心里又感慨了一番他们做教师的神圣来。看到五妹来了,他马上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对她温柔的一笑,五妹也甜笑着对他点一点头,然后示意一下车篮里给他带的东西,就先骑着自行车进学校了。他教语文,一直是班主任,平时就比别人忙。他是个很优秀的老师,敬业,有爱心,在加上长的帅,简直是所有学生妈妈们的偶像。只是,他这个人跟五妹一样不爱交际,也不爱上网,除了工作就是看书,淡淡的就像一杯清茶,所以现在也是单身。但他干净勤快,他那个出租屋里收拾的很整齐,干净。五妹把给他带的东西放进他的办公桌里就去上课。一下课,她就打电话询问根全车走到哪了,他说才走了一半了,估计到城里还得一个两个钟头左右。五妹算算,正好中午放学接他,到时候把他接过来不耽误下午的课。她正在沉吟,石清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你在干嘛呢?”五妹抬头看他夹着教案下楼来到了她跟前,她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他一向不爱管闲事,就“哦”了一声笑笑,然后一同朝办公室走去。五妹看看没人就悄声跟他说:“我给你拿了点土特产和一袋子面条,你放了学记得拿到你家去啊。”因他家是老城里的,从没见过这些吃的用的是怎么从地里长出来的,就很向往农村的田园生活,尤其喜欢农人自己种出来的东西,每回五妹回老家、或者老家来人干妈跟家里人都要给她捎上沉得拿不动的土特产,她吃不了就分给他,他都欣然接受。这次听到她说面条就很高兴的问:“面条是自己打面压的吗?”五妹就得意的说:“放心吧,还是全麦面,连麸皮都打进面里面了,不然也不给你了,知道你讲究啊。”“嗨,讲究什么。”他听了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笑。果然,我刚一放学,根全在电话里大声的说他到了,正在火车站要五妹赶紧去接他。五妹就顾不得吃饭急匆匆的往外走,石清在后面问:“他自己不能打车过来呀,你跟她说你住的小区名儿就是了。”五妹急急的说:“白搭,他没出过门,自己不会打车的。”就打了一辆车去火车站接他了。她下了车汗津津的找了他一会子,才看到夹在人流里的根全畏首畏尾的低着头东张西望。五妹由于急着找他急的一身汗,就口气热辣的冲他嚷:“你咋不站在路边等我啊,藏这么严实我找的到你吗?急死我了。”他看见五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咧开一口黄牙说:“嘿嘿,我不会打车,站在路边怪怕哩。”“所以藏在人群里让我找。”五妹真想训他,但一想他没出过门,就忍住了。她带他来到路边打车时教他说:“打车还不简单呢,你看见出租车前面写着空的牌子就招手好了,他一停下你就上去跟他说你要去的地方就成了,车上有计时器,到了地点按车单要钱,记住了吧?”根全点点头。五妹觉得应该给蔡娜打个电话跟她说一下人来了,就拨了她的电话。但她好像很忙,口气有些不耐烦:“我不说了你带他过去就行了。”然后就挂了电话。五妹有些沮丧,很后悔打这个电话,想着人家是那么大产业的老总,会为区区一件小事劳神呐。顿时觉得自己就算是老家人说的那句话:六个手指头挠痒——多那一道。因为还要上下午的课,五妹就决定把他先带到家里把行李放下,然后等她上完下午的课再回来带他过去。当五妹上完了下午的课匆匆回家去的时候,怕石清忘了把她给他捎的东西,就去找他嘱咐他一声。走到半路就看见今年刚分来的一个还是小姑娘的女教师跟他并排下楼。五妹就急匆匆的走上去跟他说了句“东西我放你办公桌里了,别忘了带回去”就匆匆的急转身去车棚骑车。但她马上听到那个女教师悄声问他:“什么东西啊?”五妹没听到他对她的回答,他却高声叫着五妹说:“有事给我打电话。”五妹“哎”了一声就跨上车子走了。五妹就按照蔡娜说的地址带根全打车过去了,一天不到打车钱花了一百多块了,五妹很心疼,但又怕去晚了人家工地上下班了,再说路也不熟还是打车省事,但暗暗决定回来时一定要坐公交车。蔡娜办事果然漂亮,等他们赶到那个建筑工地时,负责此事的一个位老头已经在传达室等他们了。那老头自我介绍说叫他老陈就行。办了一些简单的手续后,老陈马上就领五妹跟根全去熟悉了他的工作环境——临时搭建的一个钢结构厨房了。老陈认真的跟根全交代了后厨的注意事项和上班下班时间,根全很认真,也许是紧张,他还拿出笔把老陈的话给记下来了。五妹看着很满意。这边交代完,老陈又领着他们去给工人安排的宿舍。那那给民工安排的宿舍是一溜简易工房,五妹发现那里竟像个七八十年代电影里的大杂院:院子中央有一个按着许多水龙头的大水槽,水槽边和院子外面挤满了洗衣裳的妇女还有跑着玩的孩子,还有穿梭着的民工,一片嘈杂。“还允许带家属啊?”根全看着人家的老婆和孩子惊喜的问那个老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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