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盈跟小孙一怔,然后都屏佐吸听外面的动静。那个声音是郭美美的。小孙不明就里,疑惑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林盈盈之前听魏思峰说了,那个忠厚的男人做过牢,她以为郭美美会因羞耻瞒下这事呢,想不到她居然当着全家人的面故意揭人家的短。她也马上读懂了郭美美的心声,这是当着全家人的面拒绝表姐一家,好让全家人都知道她拒绝的有道理。紧接着又听到郭美美高声说:“表姐,不是我不帮忙,是我表姐夫可是个有犯罪前科的人,不管私营国营,哪家单位都不会要的,表姐你们都是乡下人,没出过门,不知道这有犯罪前科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这大家都在,不信你问问大家。不好意思了,让表姐白跑一趟了呵呵……”这时郭美美那个表姐不善的声音传来了:“我说美美,你姐夫坐牢是被陷害的冤枉的,你别动不动就张口说这回事……你可别忘了你吃过我妈的奶呀,你在我家可是住了两年呀,表姐我找你办点事就这么一口回绝呀——”林盈盈去看郭美美,果然她听到自己那段寄居在乡下的“屈辱历史”,顿时面红耳赤。但本是想着把表姐夫那段屈辱历史给揭发出来,好让表姐知难而退,乖乖的带着丈夫孩子打道回府,哪料到表姐来这一着啊。可是表姐既然把这话说出来了,她也不必客气了,就冷冷的开口道:“表姐,看你这话说的,你表妹夫要是县长,我要是县长夫人,表姐夫再大的错我们都能替他瞒下,怎么着也能给他安排个肥差。可惜呀,你表妹一家都没本事,就是平头老百姓。你看看你妹夫,在厂子里当电焊工,浑身都是电焊溅上的伤疤,他不想找个好工作吗……”林大伟跟媳妇一唱一和的说:“我早就干的够够的了,可是我得吃饭啊,不干不行呀。我都羡慕你们农民了,有二亩地种多好啊,何必来城里受罪呢。”郭美美扭头看见在厨房朝这边看的林盈盈,话锋一转说:“表姐,你不是跟我小姑一块坐火车来的吗,你看看我小姑一家就是农村的,正儿八经的农民。可是我你看看,我小姑一家过得可是比我们强八国去了,小姑开柳编收购站,我妹夫开私立学校,可是没靠过我们谁呀。这改革开放十来年了,你们也该在农村好好干啊,好日子都是自己熬出来的……”那意思是,我亲小姑我们都没帮过,都是靠自己。那表姐知道自己表妹薄情,但是她没想到这么绝情,见了他们一家来,当着婆家全家人的面就问他们来有事吗,她一说想让她帮着丈夫找个临时工的活就直接撵他们走,而且一句比一句难听。她气的当场什么也不顾了,伸出指头指着郭美美吼:“郭美美,我早该知道你是个白眼狼了,看来我娘那两年的奶是喂了狼喂了狗了……走,咱们这穷光蛋就不该来给人丢人现眼——”表姐拉着两个孩子就往外走,王大壮本来就不赞成媳妇带着他来找城里的表妹,看着俩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呆着有什么意思呢,就叹口气跟着媳妇往外走。张父忙挽留,但是表姐骂骂咧咧拉开门就走,还把女儿手里拿着的一个桔子夺过来摔在了他们屋里。看着这一幕闹剧,除了郭美美坐在椅子上不动,众人都面面相觑。其实此时郭美美最难过。她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乡下穷亲戚携家带口的来找她,还被小姑子正巧碰上一块来到了婆家,被婆家人知道了她这门子乡下亲戚,她可是又羞又愧。小姑一家也是农村人,可是人家是暴发户啊,她可不敢轻看了。郭美美看着衣衫褴褛的表姐一家,实在不明白他们的来意,又怕他们赖在这不走,就干脆直接问他们来干嘛了。一听表姐居然是想让他们帮忙姐夫在城里找一份临时工干。不说她没有门路,就是有门路也不能帮忙找啊。你想,如果表姐夫在这当临时工,他要是没地方住再蹭她家房子住咋办?表姐是个好吃懒做的,她要是也赖着不走咋办……越想越怕,郭美美所以当场就回绝了。看着表姐骂骂咧咧的拉着孩子走了,她一点不为自己刚才的所做后悔。只是假惺惺的哭了起来,说这亲戚太难处了,要求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不然就骂你。这是郭美美自己家的事,大伙才不想管呢。于是林父林母宽慰了大儿媳几句,就招呼小孙上菜吃饭。吃饭时林父因为高兴,虽然知道女婿不喝酒,自己非要喝个痛快。魏思峰跟林盈盈关心他的身体,就劝他不要多喝。林父一听女儿跟女婿劝,立马把酒杯一放说:“好好好,我听峰子的,不喝了呵呵呵。”看到公公这么听女婿的话,林大伟心里犯嘀咕了,就小声说:“爸爸,你少喝点没事,别那么多讲究。”林盈盈看看爸明显气色很差的脸,就说:“爸以后就得戒烟戒酒了,哥你跟小伟也少喝吧,别勾咱爸的酒虫。”郭美美不乐意了,但是如今小姑子是富婆了,她可不敢再得罪了,心里不舒坦也得忍着。就笑笑打圆场说:“可不是嘛,我也是这么说的,别说咱爸戒烟戒酒了,大伟小伟也该戒烟戒酒。”小伟大咧咧的说:“我媳妇不让我戒就行。”小孙立马说:“我才烦你吸烟喝酒呢。”小伟听了冲小孙嘻嘻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小孙娇嗔的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林盈盈看着俩人亲切的一笑说:“小孙,小伟烟瘾不大啊,也不滥酒,你别管他太严了。”小孙看着大姑姐一笑说:“大姐,我哪管过他啊,就是说着玩。”看到俩人这么恩爱,郭美美心里又不痛快了。不由眼皮一抬,朝小伟说:“小伟,不是大嫂多嘴,你这烟跟酒肮真的戒,你们还得要孩子呀!”一句话,饭桌上的人都僵住了,就连正夹一筷子鱼往小贝嘴里送的林母都不动了,还是小贝伸伸脖子把鱼咬走了。顿时,房间里静的只听见厅堂里的座钟走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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