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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龙骧

第75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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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自然正是左龙武军大将军,几乎是禁军里面跟李蛮最能说得上话的人,陈玄礼。

    面对着在李昀面前丢尽了脸面的禁军,陈玄礼并没有给李昀多大的面子,不过他说的也算是实情。

    禁军责任重大,自大唐开国以来,几次皇权更迭都有禁军的影子,所以龙武军没有玩笑,说的没错。

    “左龙武军右郎将李昀,今日奉陛下之命,特来向大将军请命!”

    对于陈玄礼的话,李昀倒是没啥愠怒,而是直接就在这校场上深施一礼,表达了对陈玄礼的尊重。

    陈玄礼年岁比郭子仪略大了一些,面色白皙,但一丝表情也没有,再加上身形在将领中不算高大威猛,李昀在心里面当时就把他跟僵尸挂上钩了,只不过没表现出来罢了。

    对于李昀的表现,陈玄礼倒是有点惊。

    皇帝亲自选了个没啥背景的年青人到禁军里担任正五品将军,这可是头一遭,陈玄礼也在李蛮面前旁敲侧击的问过这件事,但却没得到任何的消息,只是让陈玄礼放心使用李昀,说李昀的忠诚绝无问题。

    李蛮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没糊涂,这一点陈玄礼是知道的,虽然他对于皇帝宠幸杨玉环,偏信李林甫和杨钊等人心中不爽,但却从没劝谏过。

    因为他知道,龙武军守的是皇帝的安危,而更深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玄礼一摆手,李昀跟在他的身后,向当中的一间屋走去。

    龙武军的总部,陈设也是相当简单,李昀自然也知道,将军不可能天天在屋里面坐着,陈玄礼在上首坐定,下首还坐着一人,四十岁上下年纪,同样面无表情,淡然的看着李昀。

    “此乃龙武军将军李纯,乃是皇族之后,如今的龙武军将领,只有我等三人,其中缘由,你应当知晓。”

    “那是自然,龙武军的任务是守护皇城,非绝对可以信任之人,自然不可入龙武军。”

    在这个时候,李昀知道他必须表现出自己的头脑,陈玄礼是个可以利用的人,但利用的前提,是让他重视自己,倚重自己。

    李纯的确是个皇族,但血脉跟李蛮已经相去甚远,而且是个庶出之子,他在这,更多的事起到监察的作用。

    “好!龙武军自中宗扩充为万骑至今,就是是万人的建制,不光是皇宫,但凡是长安城中有对陛下不利之事,尽皆在我龙武军的掌控之中,左龙武军中,有千人之数散在城内,三月一换,是为神机营。自今日起,神机营就由你统领,你可不要小看了长安城,这五年来,被这千人察觉的动乱,不下十次!”

    李昀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动,自己这才刚来,陈玄礼竟然直接把情报这么重要的一块交给自己了,不得不说让李昀十分吃惊。

    这一千人虽说只不过是左龙武军的十分之一,但却是陈玄礼的眼睛和耳朵。

    “李昀,定不辱命!”

    “好!若无紧要之事,每日到北衙点卯即可,但有一点,南衙之事,南衙之人,我等的身份,就不要多接触了。”

    陈玄礼这话里面意思,李昀自然也是知道的,南衙是啥,那就是宰相们办公的地方,跟他们是两个系统,李林甫能耐再大,他也从没把自己的势力安排进龙武军和羽林军里面来,这就是李蛮的底线。

    简单的交接了一番后,李昀算是真正成了龙武军的右郎将,虽然不太知道陈玄礼为啥对自己那么信任,但是这总归不是个坏事。

    李昀再次走到校场的时候,那些正在对练的禁军们可就跟之前不一样了,看向李昀都是满满的敬畏之色,这更加充分的说明了,在这个时代,靠拳头打下来的东西,那才真是实实在在的。

    这两个月的时间,李昀这个事儿的热度在长安城里面也过去的差不多了,按照陈玄礼的指示,李昀利用数天的时间在城内找到了几个龙武军的执戟和司戈,这几人掌控着分布在城里的千人。

    但显然,因为之前没人管理,这千人起到的作用虽然不小,但却有限,李昀稍微了解了一番就发现,有了这一千人,对于自己想干的事儿的助力不知道有多大。

    在这座城里,从不缺少争斗,但敢针对皇帝的还真是少之又少,所以李昀这个职权,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自然得看他怎么利用了。

    李昀熟悉着城内龙武军的时候,看似平静的长安城,实则已经有了一丝的波澜。

    是夜,长安城城南一临近城墙的坊内,这里本就没有几户百姓,街道昏暗,房屋稀疏,而就在其中一间屋中,此时聚集了数人,其中一个,正是王鉷。

    “兄长所说当真?中书令竟要对我们王氏一族动手了?”

    坐在王鉷身边的,是一个相貌跟他有七分相似之人,正是户部郎中,王鉷之弟王焊,显然是王鉷说出了让他十分惊讶之事,才导致他的声音都有点变了调了。

    “这数月以来,我一直暗中调查此事,从我两位族侄身死之事开始,我便发现里面有中书令的影子,如今看来,是我在这大唐的朝堂里面日渐得势,中书令看不下去了啊!”

    “兄长,中书令把持着我大唐朝政,该当如何?”

    李林甫的势力有多大,王焊也是深知的,如今发现他竟然要对付他们王氏一族,心里也是十分紧张。

    “哼,如今看来,要是中书令继续这样打压,我们王氏一族一两年后就会在大唐朝堂上销声匿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中书令老了,大唐的朝堂,也该变变天了!”

    “兄长的意思是?”

    “中书令所依仗者,无非陈希烈、杨国忠,大唐的朝堂上要是没了这三人的话,便是我们王氏一族的天下!”

    王鉷说出这话之后,眼睛里露出了一阵凶光,显然是今天说出的这些话已经在他的心里想了许久了。

    “兄长,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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