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远川跟她没有一丁点关系,那她不介意医者父母心。

    如果远川跟她有关系,那就不好意思了。

    战筝对沈葳的感觉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而且,这还是排除了一切未确定的因素,单纯基于远川就是远川,沈葳是远川的妻子,沈靳年的姑姑这一点上。

    尽管之前验证了沈瑢浓的头发,已经出现了很明确的结果,可战筝太谨慎了,不敢武断。

    其实想想,目前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何必如此畏首畏尾?

    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还是凌音,战歌的事。

    目前,妈妈和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她故意隐瞒,只不过是想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更加的确认之后再开这个口。

    不然……目前的平静生活将会再一次被改变。

    凌音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多,战歌虽然转学到了全然陌生的学校,但性格却一天天的朗,这些直观的改变,战筝感受的最清晰。

    一旦知道那个本应该死掉很久的男人并没有死,反而好好的活着,还另娶了妻子,生了孩子……

    情况无法想象,战筝一想就头疼。

    “战筝,我们进去啊。”

    “嗯。”

    秦浅敲了敲门。

    “请进。”

    战筝拎着果篮,秦浅抱着鲜花,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沈女士,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沈葳有气无力地说。

    呼出的气体,氤氲在氧气面罩上,整个人苍白又憔悴,病太感十足。

    “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你不要在意,尽量多休息,不要说话。”说着,战筝将果篮递给远川。

    远川将果篮交给特护人员,反而问战筝和秦浅,“你们没事吧?”

    “没事。”战筝摇头,“警察来过了吗?”

    “刚走不久。”

    “查到线索了吗?”

    “没有。”

    战筝见沈葳的精神头不是那么足,想来是刚醒不久,又见了警察的原因。

    她点点头,“沈女士应该累了,不如我们安静一些,先做治疗?”

    见战筝拿出针包,远川怔了一秒,差点将治疗的事忘了。

    “也好。”

    他走到沈葳身边,低声说了什么,沈葳闭了闭眼,最后大概是太累了,并没有睁开,可能是睡了。

    远川的目光在病房里环视了一圈,看到沙发,急忙走了过去。

    战筝看到一旁的陪护床,不明白远川为什么舍近求远。

    不过只是个小差,很快就开完了。

    少女走到沙发旁边,降低身姿,拿出金针,开始施针。

    病床上,女人眼睫微动,掀开了很小的一条缝。

    视线时而模糊,又时而清晰。

    沈葳看到少女背对着自己,手里捏着一根金色的细针,扎进了男人眼周的位置。

    眸光微微的动着,看不清情绪。

    很快,眼睫重新覆盖了下去,就像从未睁开过那般。

    一旁,秦浅看到这一幕,微微拧眉,给战筝发系统私聊。

    【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啊,沈葳中毒后怎么一点也不慌恐?】

    被人下毒,居然一点都不怕?

    战筝一边施针,一边回复:【可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

    秦浅:【就算见过世面,但也不至于一点也不慌吧?】

    战筝:【可能是慌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

    秦浅:【你怎么一直在跟我唱反调啊?】

    战筝:【这不是唱反调,而是阐述可能被忽略的客观事实。】

    秦浅:【好吧,你美,说什么都有道理,远川那边怎么样?】

    战筝:【没有问题,他对沈葳中毒的事很意外,满是疑惑。】

    秦浅:【你搜索了他的记忆?】

    战筝:【不是我,是超绿茶,但我也搜了他的魂魄。】

    秦浅:【然后呢?】

    战筝:【结果一样,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但……】

    秦浅:【???】

    战筝慢条斯理地捻着针尾,纤细的针尖盈盈颤动着。

    她就像一个绣娘,在珍贵纤薄的丝巾上作画。

    金针尖部刺入皮肤,扎进穴位。

    然而,少女的力度一点也没有收起。

    因为——

    【他魂魄的模样,和现在,不一样!】

    “嘶……”痛呼声从中年男人的口中溢出时,战筝倏然收手。

    “很痛?”

    刹那间,剧烈的痛,远川的脸直接白了,却只说了两个字。

    “还好。”他以为战筝是不小心失误,并未多想,也并未多问。

    少女却笑了一下,低低地说了声“抱歉”。

    秦浅看过去时,战筝已经起身了,并转过身来。

    她这才看清,少女的脸上一片冰寒,唇角淡淡勾着,眼睛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心不由的惊跳了一下。

    “战筝?”

    战筝拧眉,“安静。”

    秦浅还是第一次听到战筝用这么不耐烦的语气跟人说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十五分钟后叫我。”

    “好。”

    此后,秦浅没再说话。

    却见战筝走到窗边,一双寒星似的眸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盯着某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又或许,什么都没看,只是单纯的放空。

    秦浅还没有搞清楚战筝最后都回复,还在思考【他魂魄的模样,和现在,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魂魄还有模样?

    秦浅哪里见过人的魂魄,完全超出了认知。

    超能忍:【当然有了,一个人魂魄的模样和长相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但你别忘了,远川整过容,外表样子肯定和内里魂魄的模样不一样。】

    秦浅:【你是说,战筝看到了远川原来的模样?】

    超能忍:【应该是。】

    秦浅摸了摸下巴。

    没道理啊,战筝早就已经看过远川整容前,也就是原来的模样了,不应该这么大反应才对。

    那难道是……

    魂魄的模样,和远川现在的样子、原来的样子,都不一样!

    也不对。

    战筝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一早不用,反而在转来转去,找寻了一路后,一无所获之后才用?

    呃,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得到了光头老八的DNA。

    想到了这些,秦浅干脆对超能忍说:【二哈,你问问钞能力,什么情况?】

    超能忍:【问了,没回。】

    窗边。

    钞能力:【搜魂术对人对身体有害,大佬最开始没有使用也是因为不想贸然伤人,所以大佬没必要跟自己怄气。】

    超绿茶:【不管怎么说,起码DNA不用等了,事实已经摆眼前了,远川,就是战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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