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秦纤纤听了之后会很高兴，可是她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谢谢姨娘。”秦李氏察觉到秦纤纤似乎并不满足，她干脆说道：“纤纤，我既是你祖母也是你外祖母，说到底你是我血脉相连的孙女。我老了，没多少日子了，除了留下点棺材本之外其他的都给你。”“谢谢祖母。”秦纤纤露出笑颜挤在秦李氏的怀里撒娇。王司艳瞬间有些失落，秦纤纤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是从她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她的不满。拍拍秦纤纤的肩膀秦李氏瞄了王司艳一眼，女儿的心思她当然也是知晓的。“纤纤啊，你姨娘能给你都给你了。”秦李氏话音落见秦纤纤笑容凝结在嘴边。王司艳忍不住要开口，秦李氏却示意她不要说话，她接着对秦纤纤说道：“我知道你惦记着明艳绣坊，祖母是要走的人了，秦府中其他人她又指望不上，她总得留些防身之物。”“是，纤纤明白。”转向王司艳秦纤纤说，“我没有怪罪姨娘的意思，姨娘已经是竭尽所能了。”秦李氏见秦纤纤勉强露出了笑颜，王司艳的脸色也缓和些了，她才放下心来。“我有些累了。”秦李氏**得心累，她不动声色下着逐客令。秦纤纤识趣地说：“既然祖母累了，那我和姨娘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娘。”王司艳对于秦李氏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的，“您快去歇着吧。”秦李氏挥挥手，王司艳和秦纤纤行个礼后退了出来，苏嬷嬷立即进去伺候着。“老夫人，您是回房歇着还是我让小丫鬟给您搬张卧榻到园子中晒晒太阳。”苏嬷嬷想得周到。赞许地看了苏嬷嬷一眼秦李氏说：“到园子里吧。”躺在卧榻上晒着暖暖的太阳，秦李氏长长呼出口气：“人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老夫人说笑了。”苏嬷嬷走上前去为秦李氏盖上薄被子。“这娘俩都让我操心。”秦李氏闭着眼睛说道。苏嬷嬷笑道：“二小姐要出阁了，您还有什么操心呢？”“就是要出阁才令人操心。”秦李氏侧转身转向苏嬷嬷这边。“要老奴说啊，二小姐是个有心的，王姨娘也在府中这么多年了，无论大事小事该怎么应对她们都心中有数，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放心。”苏嬷嬷劝解道。秦李氏微微点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眼珠转动，秦李氏想起刚才王司艳提起的关于苏嬷嬷的事，她又缓缓闭上眼睛。“苏嬷嬷，您与筱丫头关系不错？”秦李氏闭着双眼缓缓问道。心了头咯噔一下，苏嬷嬷脸上却不动声色陪着笑脸回答说：“老奴只是个奴才，哪里能跟大小姐攀上关系啊？”苏嬷嬷边说边观察着秦李氏的神色，见她眼皮子跳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说辞没能让她相信。“虽说我在秦府呆了几十年，不过只在大园子和寒梅居两处地方伺候过。”苏嬷嬷说完这句见秦李氏微微颔首，知道理由算是充足了。苏嬷嬷脑子转得快接着说道：“前儿在园子里我被大小姐叫住，她说王姨娘抱恙、二小姐忙着出阁的事情，让老奴用心伺候着你。”话说到这里苏嬷嬷故作恍然大悟忿忿不平地说：“难道是有谁在老夫人跟前乱嚼舌根不成？”秦李氏听到这里才睁开眼睛：“你别多想，我只不过是偶尔听到随口问问而已，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只要老夫人心中有数就好。”苏嬷嬷嘴上说着但是脸上却是委屈的模样。秦李氏见状安抚说：“行了，别矫情了，无论别人说什么我相信你。”“听了老夫人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苏嬷嬷拍拍胸口。“你不是说昨儿晚上睡不好吗？下去歇息，让丫鬟们伺候就好。”话说完秦李氏闭上了眼睛。苏嬷嬷转身告退缓缓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秦李氏这话也给她提了个醒，以后行事还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再说秦纤纤心中虽然对王司艳不满，不过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娘，再说若是因为嫌弃嫁妆少而与她翻脸了最终丢脸的可是自己。想明白了这点，出来寒梅居秦纤纤就亲热地挽着王司艳的臂弯靠着张巧嘴很快就逗得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娘，我跟你回忘愁苑去，这些下人最近不敢放肆了吧？”秦纤纤语气十分关心。王司艳冷笑一声：“纤纤，就算没有你和你父亲为我撑腰，若是我发起狠来这些人也不敢怎么样的。”“那是。”秦纤纤讨好地笑道，“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长长呼出口气王司艳无奈地说：“幸好眼下还有你祖母在，毕竟在府中还是有人撑腰的。”“娘，晴瑶那边你动手了没？”秦纤纤压低了声音在王司艳耳畔低语。王司艳停下脚步看看四周，秦纤纤转身朝跟在她们身后不远的翠云和翠风挥挥手示意她们退开。听秦纤纤的吩咐，翠云和翠风齐齐退后了几步，不过低垂着脑袋的翠风瞥了前方的两个人一眼后静下心来支着耳朵。“按理说是昨晚上动手的，今儿应该就有消息了。”王司艳小声说道。秦纤纤听了之后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近中午了，她不禁提高了声音：“到现在全无消息，是不是没得手啊？”听秦纤纤这么说王司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忍不住嘀咕着：“就这么点事，还有桃花当内应，按理说应该没问题的。”“王姨娘。”秦纤纤和王司艳正说着前方飞奔来个小厮。王姨娘认得这小厮是看大门的，她心中一喜赶紧上前两步问道：“什么事啊？”“大门外有个人找您，说她是张婆子，一说您就知道了。”小厮禀报说。“消息来了。”王司艳激动地一把抓住了秦纤纤的手腕。秦纤纤转个身：“翠风，你去，将大门外的张婆子带到忘愁苑来。”“是。”翠风答应一声跟着小厮朝着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