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是谁上的疏?”张曦月皱眉问道,“这个时候上疏选妃...溜须拍马罢了,该杀!”

    朱高炽用鼻子出气,“还不是宫里的那几个事篓子,主管太监杨庆、黄俨起的头,报到父皇那里父皇没有批示、却让人转到我这儿来了。

    我觉得母后新亡、不宜此时选妃,况且此去朝鲜所经之地多是闹倭寇的地方,再说国库正吃紧没有必要增加开支...”

    “太子爷此言差矣。”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错了?”

    张曦月问道:“太子爷,您没有明白父皇把上疏转给你的意思?”

    “噢...你说说看,”朱高炽微微蹙眉,“难道你说父皇自己不好准才让我来批示吗?”

    “嗯嗯,我猜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父皇真是反对为何不直接驳回呢?”

    “但是母后新亡,父皇很是伤心...”

    “伤心跟选妃是两回事啊!”张曦月说道:“父皇正值壮年,他老人家身体又非常健壮,好比...太子爷失去了一匹非常心爱的马,难道您就不骑马了吗?”

    她就没好意思说你那些妃子死的死走的走,你也挺伤心的,但是你就不娶了吗?

    朱高炽喔了一声,想了想说道:“爱妃所言有理...只是、去朝鲜得找个得力的人,否则沿途非出事儿不可,还得想办法筹银子。”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弄到银子。”

    “是吗?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

    张曦月说道:“我听说,这京师之内有许多有钱的大盐商,太子爷何不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朱高炽咂嘴道:“嗯,这个办法可行,让他们捐些出来、或者是借用...”

    “太子爷,我的意思是...他们贩盐可以赚那么多银子,说明这其间的利润很大,朝廷可以适当提高一些价格...”

    “哎...别说,这还真是条路子...”朱高炽转了转眼珠说道:“还可以把盐引的发授权都收到京师来,也省得地方官员中饱私囊;

    每年都有官员贪污盐税的案子,那些是有人检举出来的、肯定还有许多没被检举出来的贪官。”

    “是啊!让我说朝廷也可以派人直接运送和销售食盐,这样可以获得更大利润。”张曦月说道。

    “对对对...”朱高炽高兴的拍手,“爱妃果然聪明,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太子爷过奖了,我想...可不可以把瞻基...”

    “唉...我不是说过了嘛!这件事情不好办...那是母后的遗命...”

    “遗命怎么了?”张曦月实在是憋不住了,“瞻基是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让别人教授?再说母后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生改变她的命令,难道我这辈子都要关在这楼里、一辈子也不能见瞻基吗?”

    “我也没有这样说嘛!”朱高炽皱着眉头说道:“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情淡一淡再说...”

    “还等?再等下去瞻基指不定被郭婷芳折磨成什么样呢?”

    “哪有的事儿,我亲眼所见瞻基过的很好嘛...!”

    “不可能!”自进府以来张曦月还是头一次跟朱高炽吵仗,她可以忍受一切却不能忍受自己的骨肉遭受欺负,“郭婷芳心肠毒辣、又恨我入骨,她就不可能对瞻基好...”

    她这一吵朱高炽也来了火气,“我都说了是我亲眼所见...”

    “你太好骗了,那是郭婷芳制造的假相、肯定是她威胁瞻基那样说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很笨呗!”

    “呃...?”张曦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说道:“我不是那意思...”

    “还说不是...哼!”朱高炽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他熊一样的身躯摇椅晃的走向门口,张曦月恨不得追上去踢他两脚,心想你就是一个大笨蛋!而且是个胆小懦弱的大笨蛋!

    骂也是不顶什么用的,张曦月又恨又气又担心,她知道刚刚郭婷芳在这里受了气、回去肯定会拿朱瞻基撒气,他才是五岁的孩子啊!

    不行,非得想办法把瞻基弄回来不可,实在不行...哪怕让张露华或者黄夫人、王夫人教授他也行啊!但是,想什么办法呢?心情烦躁根本坐不下来,急得她来回踱步想办法。

    这时候秋月走进来,边收拾桌子边轻声问:“太子妃,刚刚太子爷走时好像很生气,您跟他吵架了?”

    “他气就气吧!我还生气呢!简直就是一个...”张曦月气恼道:“他偏偏不相信我说的话,非得说郭婷芳对瞻基很好,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太子妃说的是,我也听说了,唉...郭妃这个人太...太子妃,您说话太子爷不信就只能找别人说,我看西楼的张妃跟您关系不错,不如请她说。”

    “张妃...这件事情光说怕是不行,我想想...”张曦月低着头苦思。

    心想自己说朱高炽不相信、别人去说他也未必会信,得说些实事才行;而张露华是帮过自己许多,所以跟郭婷芳的关系一定也很僵。

    如果让她去探看瞻基郭婷芳肯定会疑心,得找别人去。可是谁去合适呢?得是个朱高炽和郭婷芳都信得过的人...

    想了许久张曦月到楼上取了一支珍珠金簪,叫过秋月吩咐道:“你去把这个送给王夫人。”

    “是...”秋月接过簪子纳闷的问道:“太子妃,无缘无故的送她东西干什么呢?”

    “你就别管了,我自有道理。”

    秋月不再问拿了簪子出门,过不多久回来禀告说亲手交给了王夫人。如张曦月所料过不多久王淑娟就来了,见面就感谢她相送礼物。

    张曦月拉了她的手问道:“淑娟妹妹,上次我给你出的主意怎么样?”

    “张妃姐姐...”王淑娟微红了脸说道:“近来太子爷经常去我那里。”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你能尽快生个孩子出来,要想在这府里站住脚没有孩子可不行。”

    “姐姐说的是,多亏你提醒我。”

    “你为人朴实,我不能看着你吃亏不是。”张曦月问道:“你是从哪条路过来的,可看到我儿瞻基了吗?”

    王淑娟摇头道:“我没走郭妃门前,所以没有看到皇太孙。”张曦月哦了一声,叹气不语。

    “怎么了张妃姐姐...噢,你是想他了吧?”

    “想有什么用啊?”张曦月立时红了眼圈,“我是担心...听说他在郭妃那都吃不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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