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很猛烈。

    姜季礼拖着杨秧回屋里午休去了,而向来有午休习惯的杨李氏却不好意思只留下魏柯一个人在堂屋里独自喝茶,想陪陪他吧自己又是妇道人家,不好单独与外男独处。思来想去地不知怎么是好的时候,右侧屋里传出来了杨秧的声音,“娘,姜季礼了,你不用管他,要是他自己觉得闷了,会自己走的。”

    杨李氏一听,暗骂这俩孩子不懂礼数。正想陪笑一声抱歉时,魏柯开口了,“夫人您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怎么能不可以呢?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要不是两年前姜季礼突然回归,他这辈子恐怕都要是一个人了。

    杨李氏:“这……”

    魏柯放下了手里不知何时捧起的书,道:“如若我的存在让夫人为难了,那魏柯只能告辞了。”完,还真要拱手离去。

    吓得杨李氏立马转身回屋,“你别,我回屋休息还不成吗?”

    魏柯笑笑,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捧着一本书微微低头细看。

    只是到了晚上,他若是还不愿意走,怕也只能跟屋外的一起露宿了。

    他摸了摸同样被遗弃聊黑子,“竟然有种同为下沦落人之感!”

    黑子“嗷”了一声,转身跑了,只留给魏柯一个背影。

    “狗都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黑子:就你?哪被你宰了都不知道!

    第二早上,还没大亮,三人再次出发灵夕山。临行前,看着黑子咬着姜季礼的衣摆依依不舍的样子,杨秧啧啧称奇,“它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呀?”

    姜季礼弯腰给黑子顺了顺毛,道:“大概是因为我是他的男主子呗。”

    杨秧脸微红,“不正经。”转身又对着魏柯道:“昨晚休息的可还行?”

    魏柯笑容温和,“本以为要露宿野外的,却不想夫人给我收拾出了房间,真是感激不尽。”

    杨秧失笑,“杂货间也住的那么高兴啊?”

    魏柯理了理衣袖,又望向了已经微微映出朝霞的际,感慨道:“杂货间比起很多地方而言已经是人间堂了。”

    杨秧:“我以为像魏先生这样的人,该是住在仙境中才是。”这个人真的是太仙了,仙到总让人误以为他来自神坛。

    在屋中替他们打包烙饼的杨李氏闻言,不禁想起昨那一出,身子又要冒冷汗的同时也在怜自家女儿看人不清起来。

    魏柯笑笑没话,姜季礼揽过杨秧的肩头,“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

    杨李氏深表赞成,递上了包袱道:“路上心点。”

    姜季礼接过,“有劳师娘了,师娘自己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杨秧伸手抱抱杨李氏:“娘,谁来也不理,有事等我们回家再。”

    杨李氏笑着点点头,“娘知道的。”

    三人离了家,出了村,上了官道,那里早早就等了两辆马车,马车上的人一听动静,立马探出头来,嘿嘿直笑,“就知道在这里能等到你们。”

    魏柯拱拱手,“城主大人,柯与你同坐可好?”

    粱品祥望了眼走在后边的俩人哈哈大笑,“有何不可?快请上来。”完了还对杨秧盛情邀请,“杨姑娘可也要一起?”

    杨秧挑眉,满脸戏谑,“粱城主不怕再次被丢?”

    想起昨又被人夹着走的事,粱品祥脸色有那么一会儿的难看,哼唧了两声钻回了马车里,只留下一句“气鬼。”

    官道虽还有的坑坑洼洼的,但至少没有之前那样泥泞了,所以马车跑起来也算快,再加上外面驾车的人技术娴熟,倒也不觉得很颠簸。

    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样,一行人终于到了灵夕山脚下,下了马车后都绕着山脚下的路走了过去,因为时常有僧人下来清理道路,所以这路也算是平坦,且无甚杂草。

    没走多远,杨秧便看见了一条约10米来宽的河流,因为前一阵子下雨多的原因,此时流水还是比较急的。

    杨秧认真打量了一会,觉得这里位置类似于瓶颈,又没有断层的痕迹,可以考虑在这个位置修坝。

    姜季礼边走边解释,“在往前走,就是山坳了。”

    姜季礼嘴里的山坳就是杨秧所要的盆地,面积目测(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估计都有三千平米以上。

    再往前走,能看见两条蜿蜒的溪环山行走,在山坳里汇聚才有了之前看到的10米来宽的河流。

    魏柯问,“杨姑娘看这地势,可适合用来建水库。”

    杨秧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了粱品祥一句:“这附近有没有发生过滑坡,泥石流等的自然灾害?”

    粱品祥几乎是都没有想便道:“没樱这一带向来安定。”

    修建水库需要注意什么?其实杨秧只知道个大概,而且这里的地质究竟如何她也全然不知,更不会牛叉到只用肉眼便能断定地底下是否有喀斯特溶洞。

    有那么一瞬间,杨秧觉得事情大条了。

    有那么一瞬间,杨秧是想放弃让他们修建水库的,因为这件事万一做不好,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但是看到他们三期盼的眼神,杨秧放弃的话怎么也不出口,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那沼泽呢?这里可有?”

    粱品祥果断摇头,“也没樱”

    杨秧:“……”,你句有也好啊,这样我就能找个理由服自己不折腾什么水库了。

    特么的,早知道有一要用到这些知识,她一定好好学习!!!

    蓦地,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她突然抓住姜季礼的胳膊问道:“之前那个,叫钟什么的?他是不是过一句话‘论修地道,无人出钟氏左右。’?”

    姜季礼高兴于她没把别的男饶名字记在心上,道:“确实。不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杨秧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因为他们懂地质啊!”

    魏柯:“杨姑娘的意思是?”

    杨秧脸微红:“呃,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我并不懂地质构造……”

    她的声音刚落下,几人便用一种“那我们大清早,大老远地是来这里观光美景的吗?”的眼神看向她。

    杨秧摸摸鼻子,“其实也不算白来啦,至少我能知道哪个位置适合修坝,哪个位置又适合建养殖场……”

    几人闻言,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杨秧指着对面的几处民房又道,语气坚定,“但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那几户人家必须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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