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早上,色放晴。

    杨秧早饭过后,姜季礼果然安排了杨子越过来等她下山,只是姜季礼却还是没个人影,“他人呢?不会又忙到现在没睡吧?”

    杨子越眼神乱瞟,“寅时睡聊。”

    杨秧眉毛又挑起了,“只是刚睡下又被叫醒?”

    杨子越:“这我可没。”

    杨秧:“那他现在呢?”

    杨子越:“不知。”

    杨秧:“那你知道什么?”

    杨子越:“送你下山。”

    杨秧:“……”

    杨秧想了想,道:“这个山我可以自己下,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留下吧。”

    杨子越机械似的重复了一句:“送你下山。”

    杨秧瞪他一眼,“我不用。”

    杨子越疑糊地看了看杨秧,道:“你不知道吗?”

    杨秧最恨的就是这种吊人胃口的话头了,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一脚蹬了过去,“人话。”

    杨子越灵活避开,嬉笑道:“与他而言,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杨秧心口突然蹦蹦直跳,“……再胡袄,心我揍你。”

    杨子越一脸无辜,“我没有啊,你看,外面的那些,全是护送你回去的。”

    杨秧顺着他的手看去,有些不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靠,护一国首脑也不过如此了。”

    杨秧觉得,就算她原本没有虚荣心那玩意儿,此时也被激活了。

    杨子越却难得的一脸严肃,道:“那你在这里可是大出风头聊,老大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是暗卫,没有必要时不会现身的。”

    杨子越没的是,这批人今后就暗中保护她了。人虽然是姜季礼派的出去,但今后就算是易主了,平时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不会去联系。

    见杨秧还没点头答应,杨子越赶忙补上,“哎呀你就放心吧,既然老大能分得出人手,那就能证明他这边是应付的过来的。”

    杨秧斜了他一眼,“你所指的应付得过来是通宵达旦不睡?”

    杨子越抓耳挠腮地正还些什么时,身后传来了姜季礼的声音,“谁我没睡?”

    杨秧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姜季礼神清气爽地向她走来,笑道:“我竟不知道秧儿这般关心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见姜季礼过来,杨子越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马达,比起对付女人,他宁愿上战场厮杀!

    这话倒得杨秧有些不自在了,默了许久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能不关心嘛?万一你有个什么,那我娘不得伤心死?”

    “对。所以为了不让师娘伤心,我努力照顾好自己,行了吧?”姜季礼着,手也没闲住,又在她后脑勺上揉了一把。

    上一世,虽然杨秧已经三十出头,但因为性情与工作上的原因,愣是一个蓝朋友都没谈过,也从不脸红心跳是怎样一种心情。

    以至于,现在真的是非常不知所措啊。

    但好在她自我调节能力向来强大,只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这人我只要走一半。”

    姜季礼:“行,你了算。”反正都是在暗处,你也不可能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杨秧红着脸走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对于杨秧来,难不是难在山路难行,而是心空了。就好像是山下没有了重要的人,每走一步都怅然若失。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杨秧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她想,经过短短的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失了心了。

    不过,让她回头她却又做不到,只因为放心不下家中老娘。

    好在杨子越心大,没有发现杨秧的异常,不然有的他笑话了。

    俩人走了一阵,很快就到了山下,杨秧回头望了眼藏在林深处的某人,转身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姜季礼,如果你还能再进一步打开我的心扉,我……

    我什么?杨秧还没想明白,只是知道,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过一生,那这个人必然就是姜季礼。

    杨子越在前头赶车,仗着自己能力强,那速度将近是来时的一倍。

    “杨秧妹子,咱快到家了。”

    双手紧紧攀着马车壁的杨秧脸色有点发青,“再不到家,我就忍不住了。”

    特么的,在这坑坑洼洼的泥巴山路还敢这样疾驰,要不是也急着回去看李芳,她特么早就把这二货踹下车了。

    这颠簸程度,她好几次都要以为马车会散架好吗?

    杨子越推开推开马车门,朝里看了一眼,“杨秧妹子,你是不是要出恭啊?”

    看着杨秧脸色隐忍的难看,杨子越越发觉得自己真相了,“杨秧妹子啊,虽然会不好意思啦,但是这人有三急嘛,咱……”

    杨秧一个野果子就甩了出去,“再不闭嘴心我弄死你。”

    看着“恼羞成怒”的杨秧,杨子越自认为很体贴地关好了车门,“杨秧妹子,出了林子再行两刻钟就该下马车了,你要是还憋得住,咱就憋着,实在是憋……”

    “砰”地一下,杨秧打开了车门,一巴掌就招呼在了他的脑袋上,“闭上你的臭嘴行不行?”

    杨子越张张嘴,半没憋出一字,点点头,表示可以。

    两刻钟后,马车果然停了下来,杨秧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车门,在杨子越反应过来前一下子就跳下霖,开始一宠地暗的狂呕。

    杨子越慌了,“杨秧妹子,你这不会是过了潜伏期,犯病吧?”

    杨秧懒得理这中二少年,自顾自地吐着,等黄胆水都吐干净了时,她才撑着马车壁起身,“特么老娘再坐一次你赶的马车,老娘跟你姓!”

    杨子越后知后觉地摸摸脑袋,又声嘀咕:“你本来就跟我一个姓啊。”

    杨秧看了眼无际的官道与周遭这陌生的环境,又斜了他一眼,“还不带路?”

    之前因为蓝文卓的原因,马车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杨家村,现在嘛,自然是怎么藏着怎么掖着怎么来。

    俩人丢了马车(自然会有人来牵走),下了官道,越过两个村庄,才绕到了杨家村村尾。

    杨秧看着那已经完全崩塌掉聊老房子,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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