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席越和官席禧相继离去,悬崖边上只剩下一道萧条身影。

    “是你杀了她!”

    “你亲手把推她下去的!”

    “你杀了她!”

    “你是凶手!”

    “是你!”

    “是你!”

    一句接一句不容辩驳的话,让官席单每一寸血液都仿佛凝固起来。

    “对不起……”

    低哑的声音随清风消散在空气中,他站在岑壁曾经站过的位置上,凌乱的头发和满脸淤痕,终于掉下了一滴泪。

    言语无法表达的悲痛瞬时铺盖地席卷而来,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右手猛然揪住心脏的部位,喉咙一阵腥甜。

    “王爷!”

    “不好了,王爷吐血晕倒了!”

    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官席单想,或许就这样死了也很好。

    半个月后。

    睿王府内,自从官席单吐血晕倒抬回王府清醒后,就一直是醉生梦死的状态。

    平常除了上朝以外,都是抱着酒坛子过日子,不理任何俗事。

    “喝……喝……”

    往日稳重清俊的男人此刻颓唐无比,如同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脸上冒出了许多胡渣,衣襟处都是被酒打湿的痕迹,身边还有许多七倒八歪的空酒瓶。

    等一瓶酒喝完,他又对着房门毫无形象的高声喊道:“酒呢,拿酒来,给本王拿酒!”

    下人们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领了命令就去拿酒。

    没有人敢劝官席单,王府里稍有地位的方侧妃在十几前就被拘禁在院子里不准出来,而人微言轻的人是没有劝解资格的。

    他们的脑袋都是悬在脖子上的,只要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不高兴,随时会掉下来。

    等酒拿来的过程中,官席单就已经彻底醉倒在地上,他躺在那里,眼神涣散,嘴里却一直叫着岑壁的名字。

    “阿壁,阿壁……”

    叫了几声后又低声哭了出来,还嚷着对不起。

    此时门口其他站着伺候的人都吓得跪了下来,只恨不得自己是聋子是哑巴,听不见自个儿主子的糊话。

    当官席单还处在醉生梦死的状态中时,九王爷官席越和十四王爷官席禧却登上了睿王府的大门。

    与此同时,子林城最大客栈的一间屋子里,眉目精致的女子神情淡淡地坐在铜镜前,青丝如墨,美丽非常。

    御翎伸手沾了一点口脂抹在唇上,随即,镜子里和岑壁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了笑意,漆黑而沉寂的眼中慢慢透出光亮来。

    明明还是同样的脸,却透露出一股不谙世事的味道。

    一个涉世未深,还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与伤害,对世界拥有美好幻想的积极阳光的女孩。

    至于半个月前的九个盗匪,在她走了之后就全部挂机,成为渡逝碑的稳固阵。

    对比,坚决贯彻安静如鸡原则的阿血并不知道。

    御翎脸上的笑意慢慢舒展开,她脚步轻盈的走在房间内,从衣橱里挑选了一件绣了大片合欢的暗红色衣裙后就走了出去。

    精致的绣鞋踏在客栈的木质楼梯上,年少而又窈窕的女子纵然没有刻意施展风情,也还是吸引了很多饶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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