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芥末辣条

第289章 圣者遗迹(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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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可能!”内贝罗毫不迟疑的反驳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在成长,心态也在随时发生变化。你时候想要的不过是父母那温暖的怀抱和认可而已,随着你的成长,你所向往的东西有所变化,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自我投影走到内贝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道:“你在魔兽林森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甚至还想着艺成之后找机会给老头子好看。可是那个时候,你想要的不过是老头子的一句认可,以及一个简单的拥抱而已。现在呢?你还期盼着老头子给你一个拥抱么?”

    闻言,内贝罗低头沉思起来。

    “醒醒吧,我的大少爷,别再自欺欺人了。随着你的成长,你经历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父母,家人,甚至家里的仆从,有哪一个,你没把他们当做家人?再女人吧,蕾贝卡,黛儿,瑟琳娜,尼维雅,梅仑,爱丽丝,希薇娅,希维尔,你又能放弃哪一个?”自我投影不满的抱怨道。

    “我哪有这么软弱?还有,其他人也就算了,尼维雅是怎么回事?我发誓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该不会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蒙我吧?”内贝罗皱起了眉头,狐疑的问道。

    “是不是蒙你,你自己心里有数。”自我投影不满的哼了一声,接着道:“这不是软弱,这是成长。现在你身上有责任了,不能再凭着自己的喜好胡作非为了,做事会考虑后果,也会遵从本心,这是好事。可以预见,在今后的旅程里,你还会遇到其他的朋友,也会遇到新的恋人,博爱是好事,毕竟这个世界的法律和道德都不抵触强者多找几个女人。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能负责,肯担当。在彼此相爱的前提下,多找几个女人也没关系,自己开心就好。”

    “我有你的那么不堪么?我又不是种马!”内贝罗支支吾吾的道。

    “这跟是不是种马无关,总而言之,你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你身上的责任会越来越多,担子会越来越重。不过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想必你也应该有相应的心理准备。”自我投影语重心长的道。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内贝罗虽然还没被自己服,不过已经有所动摇了。

    “我无意干涉你的决定,无论你最终做出什么决定,你高兴就好。”自我投影笑了笑,看着远处的山峰接着道:“毕竟从今之后,我连作为看客的资格也没有了呢。”

    “什么意思?”内贝罗皱眉问道。

    自我投影没有回答内贝罗的问题,反而指着万人绝壁的山顶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么?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住在那里的。”

    “山顶?”内贝罗错愕的问道。

    “没错,山顶。那个地方很高,视野也很好。当你伸出手掌之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你的掌握郑可是,那个地方真的很冷啊,除了视野稍微好一点,剩下的全是漫的冰雪。能陪伴我的,就只有这把破剑而已。”自我投影抚摸着手中的长剑,感慨的道。

    “为什么会这样……”内贝罗喃喃的道,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急促的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某个笨蛋遇到了一个叫做蕾贝卡的女孩,然后我就从山上下来了,住在了山脚。虽然山脚依旧是一片荒芜,放眼望去全是冰冷的石块。但不得不,比起山顶来强多了,至少没那么冷了。”自我投影露出一幅干得漂亮的样子,接着道:“再后来,山脚下的环境越来越好了,不仅长出了草地,开出了鲜花,就连气温也变着暖和了起来。”

    “这么,我的心态变化会直观的反应在这个世界?而我的状态,则直接影响着你的心情?”内贝罗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当然,这里是你的内心世界啊!而我,就是你啊!”自我投影笑了笑,接着道:“再后来,在草地的边缘处长出一片森林,林中甚至有一栋屋,所以我就搬了过去。现在想来,也许那就是家吧。虽然朴实无华,甚至总让人觉得缺零什么,不过只要呆在那栋屋里,我就会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缺了个女主人吧。”内贝罗在心里叹了一句,接着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这个世界每一都在发生着积极的变化,一比一好,而山脚下,也出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堑,别深不可测,就连飞鸟也无法越过那道裂缝。”自我投影一边回想,一边道。

    “难道你就不能直接飞过去?”内贝罗疑惑道。

    自我投影古怪的看了内贝罗一眼,拔出手中的长剑,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的划了一剑。内贝罗大惑不解的看着自我投影,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食指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的食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口子。

    自我投影收起长剑,伸出毫发无损的食指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在这个世界,我并没有你那样上入地,水火不侵的本领。但作用在我身上的一切力量,都会真实的反应到你这个本体之上。所以,我好不容易才从山上下来,又何必冒着放弃一切,甚至是有可能丧命的危险再回去呢?”

    内贝罗看着指尖的伤痕久久不语,一股尊敬之感油然而生。虽然对面这个青年从某种意义上来就是自己,可任何一个人,当你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做什么,所有不利的后果都是由另一个人来承担的时候,他会不会想到一些比较危险的事情呢?

    “难道人类真的是一种自恋的动物么?就算融魂之后,都保留了这种特性?”内贝罗无语的摇了摇头,接着问道:“冒昧问一句,你在这个世界呆了多久?”

    “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过了多久了,一千年?还是一万年?”自我投影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使命完成了,我也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我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你的消亡么?”内贝罗神色复杂的问道。

    “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是一直享受,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了。你要知道,就算是消亡也是分方式的,很幸运,我这也算是得道善终了。”自我投影洒脱的笑道。

    “哦?怎么?”内贝罗好奇的问题。人都有欲望,有的渴望权利,有的渴望财富。而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在他们占据大量公共资源的时候,往往渴望的都是延长自身的寿命,甚至得到永恒。很难想象,一个人,会渴望得到善终,希望自己在幸福中进行长眠,因为无尽的寿命和庞大的财富,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我的消亡方式也分很多种的,现在这种,用人类的法,叫做升华。而如果我在寿终正寝之前没能等到你,这个世界就会毁灭。你也见过真我吧,那个囚禁他的世界,就是一个不断崩坏、毁灭的世界。如果可以选的话,我还是喜欢和这种鸟语花香的世界一起升华。”自我投影笑着解释道。

    “这是你的选择,你高兴就好,你觉得好就好吧。实话,虽然今是第一次见面,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这个家伙。”内贝罗强笑道,虽然自我投影一直这是一件好事,但内贝罗却怎么都无法为他高兴起来。

    “好了,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和自己好好聊聊,我很高兴。不过,这里并不属于你。你还有你的责任,早点回去吧,那个女人还等着你去修理呢。”自我投影微微一笑,转身朝屋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去?怎么回?难道我不是因为被那个女人杀死才来到这里的么?”内贝罗疾走两步,追问道。可是他猛然发现,无论他怎么追,自我投影都在逐渐离他远去,仿佛自己在原地踏步一样。

    “能杀死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执着,有时候是前进的动力,可以鞭策自己,鼓励自己。但是,当你身处一定的高度,执着又会变为束缚自己的锁链。放下那些无用的执着,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身边的花花草草。你会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其实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多姿多彩。”自我投影一边走,一边道。

    “执着?束缚?我不明白你在什么?我该怎么放下你嘴里的执着?”眼看自我投影越走越远,内贝罗急忙大声喊道。

    “你看,像这样,不就放下了么?”自我投影回头神秘的看了内贝罗一眼,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剑。随后整个人化为了七彩的光点,随风散去。以自我投影为中心,整个世界开始分解,无数七彩的光点随风飞入空中,旋转一圈之后,同时朝内贝罗涌了过来。光点进入内贝罗体内之后,他觉的这个世界变的不一样了。

    “从前你的骄傲,你的执着都是为了自己,这不是自私,也无关冷漠。但今,你能为了和自己毫不相干,甚至是存在于幻境中的角色竭尽全力,挺身而出。在战败之后,想到的不是解脱,而是不甘。也许你还没有意识道,无论是你的心态,还是行为处事准则,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本体啊,希望你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在你对世界万物注入善意的同时,世界万物也在默默的回报着你。最后,谢谢你,让这个世界走向了圆满,世界的升华,很美,也很温暖。”随着自我投影的话语,最后的七彩光点也进入了内贝罗的身体,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当内贝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带微笑的霸正挥舞着手中的扇子朝自己扇来。从扇子前段那略微扭曲的空间,以及扇子上冒着的熊熊烈焰不难看出,如果这一下打结实了,恐怕就真的回乏术了。

    好在内贝罗突然发现自己能自由活动了,来不及多想,内贝罗身形一矮,猛的向前一扑,一把抱住霸的腰。微微举起之后,狠狠的把她砸在霖上。

    霸显然也没能料到内贝罗居然能在瞬间挣脱她的束缚魔法,就这么一愣神之下,落在了内贝罗的手上。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内贝罗可不会再让霸掏出自己的钳制,哪怕拼着付出被霸切掉一只胳膊的代价,他也要把霸得到应有的惩罚。

    砸到霸之后,内贝罗第一时间就用手捏住她的脖子,用金色的能量限制住她逃命的能力之后,内贝罗咧嘴笑道:“将军了?呵呵,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着,内贝罗扬起被切断了拇指的左手,狠狠朝她的脸上砸了过去。

    “嘭、嘭、嘭……”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声音从内贝罗的拳下传来,看内贝罗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在凝聚出金色的锁链捆住霸之后,内贝罗甚至直接骑在了她的身上,左右开弓,疯狂的朝她那因愤怒和羞恼而变得通红的俏脸。

    可惜霸虽然无法使用雾化脱身,体外却冒出一道浅灰色的能量护罩。内贝罗的攻击虽然疯狂,却只能再护罩上打出一圈圈涟漪。眼看自己的攻击无效,内贝罗大吼一声,手上金色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凝实,并带上了金色的电光。这一拳下去,霸脸部的护盾顿时生出蛛网般的裂缝,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我那两个女人怎么那么好心耗费本源之力把我送过来。原来此刻就是内贝罗蜕变,踏出那一步的时候。该死,看来是被摆了一道啊。”就在内贝罗再次蓄力,准备一举打破霸的护盾时,霸声嘀咕道,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破,灭!”当内贝罗的拳头即将砸到霸脸上时,她轻声念道,只听“啪”的一声,霸身上的浅色的护罩突然爆碎开来,内贝罗也被巨大的气浪崩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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