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把冯研拽在怀中,眼对眼的盯着她,脸上满满的都是关爱,口中敦敦教导道:

    “研儿,看见没,像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除了吹牛泡妞,啥也不会,稍微有点见识的,都不屑与他为伍,还好你找了安国,若是也找个这样的来,为娘的非被气死不可。”

    ‘轰’

    雪倾的话宛若重锤一般,重重的敲打在了雪狸的胸口。

    是啊,自己光顾着自己喜欢宋笃鹤了,却没顾及宋笃鹤的感受,更没顾及母亲的感受。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母亲的骄傲,每次聚会,娘俩都是大家热议的核心,从记事起,乖巧、懂事、孝顺、优秀种种光环就一直环绕在自己的头顶上。

    现在,自己突然变了,带着宋笃鹤来到了大家的面前.......

    雪倾见雪狸满面通红,泪眼婆娑,知道这种扎到要害了,心中那叫一个得意。

    看看吧,你们这些孝,笨的跟脚丫子一般,讥讽人都不会讥讽,还是老娘,一语中的。

    她越想越得意,嗓门猛地提高了八倍,扯着脖子大声喊道:

    “妍妍啊,你觉得宋笃鹤此人如何?”

    “还能如何!”

    雪狸的变化,冯研也看在了眼里,正暗暗佩服母亲手段老辣,听她发问,连忙很配合的大声回道:

    “废柴、垃圾、捡破烂的,整日里丢人现眼,胡吹海侃,惹是生非,没有一丝可取之处,这种人,谁嫁他谁倒霉,自己被埋汰是小事,父母的脸都会被丢尽。”

    雪狸听了,心如刀割。

    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因为喜欢宋笃鹤,想把他融入自家的圈子,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优秀,听一听大家对自己的赞美,却没有想到,这完全是两个格格不入的生活阶层,硬生生扯到一块,除了羞辱,宋笃鹤根本得不到任何东西。

    自己以为,自己喜欢的母亲也会喜欢,连招呼都没打,就把宋笃鹤领到了家族的聚会上,却没想到,自己如此做法,会给母亲带来多大的伤害。

    若是自己长点心,若是自己不那么自信,若是自己不那么任性,哪怕是花点时间,帮宋笃鹤整理整理,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现在,宋笃鹤、母亲都因自己而蒙受屈辱,自己却只能默默的听之任之,毫无还手之力.......

    眼泪,顺着面颊滚滚而下。

    她背过身,想擦擦眼泪,却发现,母亲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站在自己身后。

    母亲的脸上没有怒火,只有深深的失望和一股说不出来忧伤。

    王晓君很痛苦。

    自己的女儿,那么优秀的女儿,竟然被人如此说,她的心里怎么可能好过。

    一直让自己深以为熬的女儿,今天丢尽了自己的颜面,她的心里怎会不难受。\0

    孩子呀!

    你这是怎么了?

    那么多名门贵胄,宗门俊杰你都看不上,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又穷又邋遢的废柴呀!

    没错,娘确实说过,穷不是罪。

    穷人只要肯努力,也能翻身也能发家。

    可是,吹牛就不行了啊!

    虽然也不犯罪,可那代表的却是人品。

    而且,明明知道要来聚会,却连衣服都不知道换换.......你没灵石可以说啊,让雪狸给你买件又能如何,非要这样跑来丢人现眼嘛!

    好吧,你穷,你有骨气,你不想花雪狸的灵石,那头总能洗一下吧!

    那头发,乱的跟鸡窝一般........你这是有多不在乎我们的家族,才能如此随心所欲啊!你是在现自己的眼,还是在丢我们雪狸的脸啊?

    此时,一阵轰鸣之声从远处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但见远远的有一辆马车,正朝这边赶来。

    “是白凰!竟然是白凰!”

    众人看傻了。

    白凰,能飞能跑,灵敏异常,极通人性,是天荒之地的灵兽,战将梦寐以求的坐骑,在东篱见都难得一见,竟然用来,拉车.......得是多牛逼的人物,才能有此殊荣啊!

    “爹,来贵客了!”

    这一刻,雪莺颤抖了。

    她尖叫了一声,往里就跑。

    雪如鸿,是雪狸的父亲,是雪家的嫡长子,家族的骄傲,宗门的门主。

    雪如飞,是雪莺的父亲,他是雪如鸿的二弟,也是雪如鸿的左右手。

    雪如霜,则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在家排上老三,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做正事。

    他们三个本在一起下棋,雪如鸿和雪如飞对局,雪如霜在一边瞎掺和。

    至于凉亭里的事,他们压根没搭理。

    娘们和孩子的事,男人掺和进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下下棋,喝点酒图个清净呢。

    听到雪莺尖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惊的三人丢下棋局,飞一般的跑到了门口。

    然后,三个人愣住了。

    白凰拉车.......这种事情曾今有过。

    八百年前,东篱国主与宋家签订盟约,去天荒之地时,用两匹白凰拉过一次。

    回来之后,让人画了下来,挂在太庙以示殊荣.......

    不过,也就那一次,后来的东篱国主,再没能享受过如此殊荣!

    现如今,四匹白凰拉的座驾......这是谁啊?

    “哥,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雪如霜用胳膊肘捣了雪如鸿一下:

    “不会是你的客人吧?”

    雪如鸿摇了摇头,犹犹豫豫的回道:

    “我没请客人,更不认识这么高贵的客人啊!”

    而后有样学样,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雪如飞:

    “二弟,不会是你请来的吧?”

    雪如飞摇了摇头:

    “不是!我若请贵宾来,肯定会先知会大哥的。”

    “我知道了!”

    在众人一片迷茫之时,雪倾突然指着宋笃鹤大叫了起来:

    “肯定是这个臭小子胡乱吹牛惹的祸。”

    往前一窜,闪到了宋笃鹤面前,劈手抓住宋笃鹤的衣领喊道:

    “方才他说,要收了‘意中人’车店,一定是安国派人请他叔父时,那人跟安国的叔父说了,安国的叔父是咱们东篱的左都御史,有人如此侮辱王车,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又把这事传给了王室,那辆车里的人,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竟有此事!”

    一听这话,雪如鸿脸色立时变了!

    本以为是来了贵客,却不料是有人言语不慎冒犯了王室,这还得了!

    虎目一瞪把牙一咬,冲着下人用力挥手道:

    “来人,给我拿下。”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辱骂老夫!”

    雪如鸿话音刚落,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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