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们两个很熟嘛?”

    曼冰有些好奇。

    这个女人来了几次,一直都是飞扬跋扈,让人厌烦不已,为什么宋笃鹤却对她那么好,竟然折都不打就收回了衣服。这明显不合常理呀!

    “认识!”

    宋笃鹤揉了揉鼻子,把目光从人群中收了回来:

    “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

    “啊!”

    曼冰愣了愣。

    她想起了安小叶刚才的哭诉。脸色一连变了几变,往后一退,警惕的看着宋笃鹤道:

    “渣男。”

    女人就是如此,对负心汉永远都是那么的痛恨、警惕,哪怕对面站的是顶头上司,是自己的东家,关系这饭碗,她们也敢当面斥责。

    宋笃鹤苦笑了一声,却没有分辨。

    渣男不渣男,别人说了不算,他也不在意。

    只要心中的王雨婷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就可以了。

    推开门,离开了。

    眼看就要到吃饭的点了,有功夫在这争辩,还不如早早回去,和王雨婷一起吃顿饭呢。

    安小叶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紫阳宗。

    她无法接受也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宋笃鹤,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宗门子弟。

    而且不是普通的......是超级大的那种。

    在山门,他明明有灵石,却不肯帮我,这个混蛋。

    心中一会埋怨自己不长眼,一会又怪宋笃鹤太无情,却从没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

    在她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中心。

    宋笃鹤、刘熙还有天下的男人就该围着自己转。

    “师姐,买幅画吧,我自己画的,一个灵石一张。”

    走着走着,路边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扭头一看。

    一个男子蹲在路边,面前摆着一溜字画,一看就是卖画的。

    紫阳宗虽然是东篱最高级别的武学院,可里面依旧有很多穷困的弟子。

    只要没有什么大事,在路边摆摆摊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随便扫了一眼,刚想离开,却突然发现,有一幅画好似很眼熟。

    忍不住把目光又挪了回去。

    这是一幅夕阳图。

    黄昏时分,一个男孩背着一个女孩迎着渐渐西下的落日在路上走。

    两个人画的都是侧面。

    虽然看不真,却依稀能分辨出。

    一个是宋笃鹤,而另一个,是王雨婷。

    “你喜欢这张?”

    卖画的弟子见安小叶把目光定格在了夕阳图上,心中一阵窃喜。

    他已经很久没开张了,肚子饿的呱呱乱叫。

    一个灵石不多,却足够他三日所需。

    “师姐真有眼力,这张图是我前些日子在山下画的。当时正是黄昏,我见他们俩穿的都很破旧,却能互相扶持彼此温暖,迎着太阳砥足前行。”

    说着,他往前挪了挪,用手一指女孩:“你看,这个女孩扬着胳膊,指着太阳,仿佛是在给男孩指明前进的方向。”手指往下一落,指在男孩身上:“再看这个男孩,脸上挂着汗珠,却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缓缓的站起身,憧憬着那一日的情形:“多么有深意的图啊!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女的要鼓励男的,让他知道前途有多光明。男的要多照顾女的,让她在陪伴着自己,尽量轻松前行。虽然他们可能一生都追不上太阳,可是,他们相携的路上,肯定会充满幸福和希望。”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入戏,干脆扬起了胳膊,把手指向了远方的太阳,完全没有留意到,安小叶吃人的目光和那铁青的脸庞:

    “若是都能像他们一样,我们的人生一定会......”

    ‘嘭’

    安小叶一脚丫子跺在了那名弟子的脚上。

    赞叹之声戛然而止。

    那名弟子抱着脚丫子就跳了起来:

    “哎吆!师姐,你怎么打人啊?”

    安小叶理都不理,转身又是一个侧踹:

    “打的就是你,瞎尼玛画。”

    那名弟子正抱着脚丫子叫苦不迭,没防备安小叶还会再动手,被她一脚踹了正着,抱着脚‘嗷’的一声就飞了出去。

    安小叶踹飞了人,气依旧不顺,把地上的画抓起来一一撕碎,这才恨恨的离开。

    身后,男弟子嚎啕大哭。

    “画,我的画啊!全完了。她是谁,她是谁,各位师兄师姐,谁认识她,求求你们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安小叶才不会搭理他那些吆喝。

    一个穷的靠卖画为生,境界还没自己高的穷小子,能把自己怎么样。\0

    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而已。

    姑奶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能被你嘿呼住,小样的。

    而后,猛然感到一丝失落。

    曾几何时,自己和宋笃鹤也如画上一般,互相依偎,互相温暖。

    若那时他已是宋家的二公子,自己又岂会离他而去。

    嗯!

    就是这个道理。

    并非王雨婷比我优秀,也不是她多有眼光,而是因为宋笃鹤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而已。

    这不是人的问题,是运气。

    若是现在,宋笃鹤又变成那个废柴、垃圾捡破烂的,她王雨婷一样会转身离去。

    唉!

    命运不公啊!

    我竟然白陪了那个穷小子这么多年,却让她捡了便宜。

    越想越懊恼,越想越后悔。

    就这样在紫阳宗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游荡着.......

    刚才那副画,彻底的催垮了她的神经。

    美好的回忆,残酷的现实,懊恼的情绪,未来的迷茫,压的她根本透不过气。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天镜潭边。

    这里是自己和宋笃鹤初次相识的地方。

    那一天,他跪在母亲坟前,哭的非常伤心。

    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那一天,自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告诉他,自己愿意和他做朋友,愿意倾听他的苦闷。

    那一天,是他们的开始。

    从那以后,宋笃鹤变了。

    他不再少言寡语,也不再自暴自弃,而且倾注了百倍的精神,四处打工,挣灵石。

    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陪自己,就只剩下了三个字:挣灵石。

    他一味的付出着,从没想过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甚至于,第一次牵手,都是自己主动牵的他。

    他爱的那么卑微,那么虔诚。

    以至于自己都有了一种错觉,无论自己如何,这个男人都不会离自己而去。

    因为他对自己的爱,是剖开皮肉,深深雕刻在骨头里的。

    早知如此,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演艺比赛了,现在可好,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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