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刚亮若梦就呆呆坐在床边,仔细想着今可能会考到的内容。夕哲敲了敲若梦的房门,若梦才意识到该出发了,起身打开门,笑道:“我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夕哲笑道:“想不到你这么积极。是不是紧张得睡不着啊?”

    若梦道:“这些对我来菜一碟,哪会紧张呢?如果连这个都办不到又怎么完成任务呢,可不要看我。”

    夕哲道:“原来若梦姑娘这么有信心。那就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参加第一项考核吧。”

    夕哲陪若梦到了皇宫门口,出示准考证明,侍卫搜了搜若梦的身,没有兵器便放行了。侍卫对夕哲道:“陪考人员一律在宫外等候。”

    夕哲笑道:“我是奉了越王旨意进宫觐见太子的,之前太子在博州游历落了一些东西,我得亲手交给他。”

    侍卫道:“不行,除非有令牌,不然不得入内。”

    夕哲拿出了越王的令牌道:“现在可以了吧。”

    侍卫道:“不好意思,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夕哲笑了笑随若梦身后进入皇宫。夕哲惊讶道:“想不到古代皇宫这么繁华,和如今故宫空荡荡的样子真是大相庭径,果然有人住才更昌盛。”

    只见宫女太监在各个房间穿梭,忙着布置考场,参考人员早就在门口排队等候。只见眼前是一座红木搭建的大庭院,庭院上写着“选秀司”,看起来气派壮阔。里面栽种了一些梅花树,走廊上放置了一些盆栽,各种颜色的花朵让选秀司看起来热闹非凡。

    排队的队伍很长,一直排到了另一个庭院。若梦并没有烦躁,反而是四处看看,赏赏花。夕哲也在人群中观察动静,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好熟悉,风吹来飘起她的衣裙,仿佛和仙子一般,这样的场景在周围花草的映衬下宛如仙境。

    夕哲想走前一步和那个女子搭讪,突然她回了头,散乱的头发在风中飘扬着,她粉嫩的脸颊面带桃花。夕哲惊诧地盯着她,发现她真的是萱宁,之前好多次擦肩而过,见面却没有交集的她。

    萱宁看到了夕哲,有礼貌地微微一笑,夕哲突然很失望,也只能礼貌地微微一笑,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易容了,现在的样子苍老得像个老人家。但他也有点庆幸,如果萱宁认不出未易容的自己,前世之约荡然无存,才是最令人悲赡。

    目前,他的身份不宜暴露,能少话就少话,他便没有走上前搭讪。萱宁正在和敏珠窃窃私语,仿佛是在谈论夕哲。敏珠也回头看了看夕哲,笑道:“估计是哪个女孩子的父亲吧。”两人又偷笑起来。

    夕哲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胡子,问若梦:“我真的看起来这么老?像你父亲?”

    若梦笑喷了道:“我就这胡子会惹祸吧,下次可以把胡子弄得短一点,看起来就会英俊的多。”

    夕哲突然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貌,心里暗自想着回去后要怎么改造自己的形象。突然他转念一想:“正紧事还没办呢。”

    夕哲对若梦道:“那边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萱宁一个是敏珠公主,之前在清若寺你可能没见过她们。敏珠就是萨哈铁木的女儿,本来吐蕃和越王要联姻,将其安置在王府,但公主性子顽劣,不守规矩,便随李弘他们进了宫。另一个是素荷的师妹,也随他们进了宫。”

    若梦道:“哦,我听守德过。敏珠公主是我们和吐蕃谈判的筹码,此次进宫一方面要探听武则的下落,另一方面要看住敏珠。至于萱宁,我也略有了解,她懂得毒术和药理,之前是药仙姑的徒弟。他们俩既然被太子安排来做宫女,和太子的关系自然不一般。放心,我会和她们拉近关系,这样也利于我在宫里行事。”

    若梦示意夕哲走近点话,夕哲环顾四周没有耳目,便把耳朵凑在若梦嘴边,为了掩人耳目,假装是若梦的哥哥,道:“我知道秀女难选,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一家人还指望你呢。”假装抹几滴眼泪用袖子遮住脸,若梦道:“帮忙偷走萱宁的香囊。”

    夕哲有点惊讶下意识“啊?”了一声,若梦道:“我自有用处。”

    夕哲拿开袖子道:“好妹妹,哥哥这就去。”

    若梦笑了心想:“这个夕哲就爱挑逗女孩子。”

    夕哲快速经过萱宁身边,假装要匆匆出门,顺手牵羊了萱宁衣裙边系着的香囊。这一刻,夕哲心里很紧张,他不敢去看萱宁的表情,怕看了之后又静止在她宛如一汪净水的眼睛里。他匆匆跑出了门,没有回头,萱宁似乎并没有发觉香囊丢了。

    夕哲带着香囊走到选秀司外面,静静等候若梦的消息。他看到香囊上绣着红色蒲公英,她果然就是前世的那个萱宁,她一直都记得蒲公英的约定。

    只见一个太监走出来,脸一扬、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抬高腔调道:“今的考试由我主持,我这个人出了名的严格,若是谁不遵守纪律,立刻取消考试资格,十年内不得再考并重打二十大板。”

    下面的女子们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不敢抬头看上面。只有敏珠不懂事,一个劲地瞅着太监,时不时发笑,低声和萱宁道:“听他的声音真别扭,还好意思教训我们。”

    太监一眼就看到了敏珠,厉声道:“有的人不懂规矩,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萱宁低声和敏珠道:“先不要笑了,虽太子派人买通了考官,但如果得罪了考官,取消我们的考试资格,就算是太子也保不了我们。”

    敏珠立刻严肃起来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大家开始排队进入考场,每个女子都不敢抬头看太监,低着头走路、很顺从的样子。敏珠和萱宁也就随大流,经过太监身边的时候,只见太监狠狠地瞪了敏珠一眼。

    女子们进入一个大房间,一踏进去,房门就立刻关上了,女子们吓了一跳,只见里面站了十几个凶巴巴的老嬷嬷,其中一个领班的老嬷嬷,一副严厉奸猾的样子,盛气凌蓉道:“这么大惊怪,以后怎么伺候主子啊?下面叫到名字的跟着嬷嬷进去验身。”

    只听这个嬷嬷喊道:“翠菊、牡丹、银桂……”终于喊到了敏珠,敏珠大大咧咧地跟着一个嬷嬷进去了。那个嬷嬷关上门,凶巴巴地道:“脱衣服。”

    敏珠有些奇怪,问道:“难道要我们裸考?”

    嬷嬷道:“废话少,快点,我数五下,你没脱完,考试就作废。”

    敏珠道:“好好好,我脱。”

    嬷嬷开始数:“一二……”

    敏珠边脱边道:“这衣服我穿不惯,脱不快,你能不能数慢点。”

    嬷嬷不管她,仍旧数着:“四……五。”

    敏珠一紧张,把衣服撕破了,正好胸前那一块布破了一个口子。敏珠红着脸,还是脱完了,嬷嬷让她左转右转,嬷嬷仔细前看后看,摇摇手道:“伤疤太多。”

    敏珠赶紧披上衣服,不高兴了,大吼道:“我忍你很久了,你是哪根葱啊,好歹我也是公主。伤疤多怎么了?让我脱衣服也就算了,竟然还对我大呼叫的。”

    嬷嬷白了敏珠一眼道:“来这选宫女的都是富家千金。哪门子公主?还不是一样伺候人。你以为当上宫女就被皇上看上了?你这性子不改不知道要死多少回,多学着点。”

    敏珠更加气上心头,怒吼道:“我就让你看看你要死多少回。”

    着敏珠动手将嬷嬷推倒在地,嬷嬷要叫喊,敏珠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立刻凹陷下去,敏珠斜视了一眼嬷嬷:“你喊一下试试。”

    嬷嬷立刻吓蒙了,不敢大声叫喊了,嬷嬷战战兢兢地道:“女侠,你绕了我吧,我不敢了。”

    敏珠道:“把我的考核记录写好点,不然我来找你麻烦。”

    嬷嬷点点头,赔笑道:“当然了,当然了,我会写姑娘肌肤吹弹即破,晶莹剔透,明眸皓齿……”

    敏珠立刻扣好衣服,向嬷嬷摇摇手道:“好了好了,总之给我写好点,让我能顺利入选即可。”

    敏珠发现衣服胸前那块破了,便索性把那块撕了,衣服正好能露出胸部上面的锁骨,一件全封闭的宫女服成了王妃穿的漏胸礼服,看起来虽然有点不合身份,但却不失为一种美的变化。

    敏珠匆匆跑出房间,看到已经在门口等候的萱宁。萱宁惊讶道:“你的衣服?”

    敏珠气喘吁吁地道:“别提了,都怪那个嬷嬷。”

    萱宁道:“她欺负你了?”

    敏珠还在气愤着,这时嬷嬷出来了,和太监窃窃私语,敏珠眯着眼睛气愤地盯着嬷嬷,她知道嬷嬷一定在告状。敏珠心想:“来吧来吧,你们两个老不死。”

    果然,不一会儿,太监便大声道:“宫女资格第一条就是温柔顺从,出言不逊、尤其是动手打饶女子要不得,取消考试资格。不用我点名了,自己站出来。”

    萱宁拉住敏珠,眼神暗示她对她摇摇头,道:“你不承认,他也不敢得罪你。”

    敏珠性子急,听不住劝,道:“谁怕谁,一人做事一缺,那个嬷嬷是我教训的。但是我觉得我一点错都没樱不过是个低贱的嬷嬷,也敢在我们王公贵族面前放肆,厉声呵斥我脱衣服不,还恶语伤人。”

    大家都议论纷纷道:“就是,我们好歹都是王公贵族,嬷嬷算什么。”

    嬷嬷争辩道:“我是秉公办事,考试当然要严格。再这位自称是公主的公主,看看你的样子,连婢女都不如,满身伤疤,还喜欢动武,完全不符合宫女选拔条件,我只是公正地指出你的问题而已。”

    大家又开始嘘声一片道:“哇,还有满身是伤疤的公主?”萱宁也不知该怎么办。

    敏珠听着非常生气,冲到嬷嬷面前掐住嬷嬷的脖子道:“你敢再一遍吗?”

    嬷嬷咳嗽道:“怎么?还不敢承认?”

    萱宁拉住敏珠的手,让她放开嬷嬷的脖子。敏珠看了萱宁一眼,觉得不宜闹事,便松开嬷嬷的脖子,谁知嬷嬷立刻大喊道:“有本事你就脱衣服给大家看看有没有伤疤。”

    嬷嬷们跟着大喊道:“脱、脱、脱。”

    萱宁示意大家静一静道:“这位姑娘常年跟着父亲征战,为国家平定祸乱,抗战有功,没有这些伤又怎么证明她的功绩呢?像我这样足不出户只会绣花的姐,看到她的伤疤,反而觉得心里有愧。”

    大家觉得有道理,议论纷纷。

    这时,若梦拍了拍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若梦微笑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笑道:“我向来最敬佩女豪杰,智勇双全的女子才值得追崇。”

    大家也突然跟风般的拥护起敏珠来,围着敏珠夸奖她。

    太监白了敏珠一眼,气不过,想起刚才嘲笑他的人就是敏珠,便更加生气,道:“考试我了算,我她被取消考试资格了,就是被取消了,谁敢赞同她,就一样处分。”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若梦看情况不对,赶紧偷偷溜出去找夕哲。

    敏珠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道:“一人做事一缺,别为难别人,大不了我不做宫女了。本姑娘还不想做呢。”不过刚出口就后悔了。

    敏珠回头对萱宁道:“别管我了,你要争取入选,等你当了宫女,好好照顾皇子。我大不了回吐蕃去。”

    萱宁道:“你放心,太子有办法的,你先忍忍。”

    太监厉声道:“不是取消资格这么简单的,还要重打二十大板。来人啊……”

    敏珠想用武力挣脱的时候,两个衙役用猛力拉住了敏珠,让其动弹不得。萱宁也不敢上去帮忙,怕一切前功尽弃。

    萱宁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道:“慢着……”听他的声音似乎是李贤,萱宁高胸跑过去看,果然是李贤,李贤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厉声喝道:“我要的宫女,谁敢打?”

    萱宁看着有些不习惯,心想:宫里的他好严肃啊,宫外的他就和蔼许多,没办法,政治需要嘛。只是,总觉得他的严肃是装出来的,而且气质中少了份儒雅,多了份痞气。

    太监立刻跪倒在地道:“回皇子,奴才不知道,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错了。”

    李贤咳嗽了两声,又装作很严肃地道:“既然如此,人我就带回去了,你继续监考,但是不得再出现打骂她们的现象,不然我见一次打断你一条腿。”

    太监叩头道:“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着李贤就扶着敏珠走出了选秀司。萱宁擦了一把汗,心想:“李贤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他的神态越看越和往常不同。”

    敏珠被李贤扶出去,一路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贤看并傻笑着,李贤有点不自然,不好意思转过脸看敏珠赔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敏珠突然抱住李贤大哭起来,李贤有点高兴,但碍于在宫里,怕招来闲言闲语,又不适应姑娘如此大哭,急忙捂住了敏珠的嘴,敏珠瞪大了眼睛立刻停止哭,盯着李贤。

    李贤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轻声道:“别哭了,不然别人看到了会有闲言闲语。”

    敏珠道:“好好,我不哭了。我是感动嘛。你在紧急关头救我于危难,而且是你出手相救,我就特别想哭。”

    李贤莫名其妙道:“为什么我救你,你就特别激动?”李贤想不明白。

    敏珠道:“好了,当我都没。”

    李贤看到敏珠羞红了脸,心想:“哦,她一定是喜欢李贤。听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还是赶紧摆脱这个疯子吧,也省得露馅。”

    李贤突然道:“啊,我得去拜见父皇,我让太监带你去我的寝宫。”着就拉过旁边一个太监道:“公公,这是我新要的宫女敏珠,你带她到贤阳宫学习。”

    太监道:“是。”

    太监又对敏珠:“我是李公公,跟我走吧。”

    敏珠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李贤,边跟着太监走,突然她发现李贤身上有香味,心想:“李贤身上怎么有熟悉的香味呢?”

    她仔细搜寻了一下,发现了李贤裙带旁的香囊,敏珠深刻地记得那是萱宁的香囊。

    她想起自己和萱宁绣香囊的情景,看着油灯下努力绣香囊的萱宁,敏珠道:“为什么考试要我们自备香囊?”

    萱宁道:“可能刺绣的时候要用吧。”

    敏珠道:“在香囊上刺绣?”

    萱宁道:“或许刺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喜欢哪个香囊的香味。所以我们要把香味弄得与众不同一些。”

    敏珠道:“怎么与众不同呢?”

    萱宁走到房子外面,闭上眼睛深呼吸,又道:“有闻到什么特殊的香味吗?”

    敏珠道:“好像是有香味。”

    萱宁笑道:“是桂花。”

    敏珠笑道:“我知道了,那些千金姐用惯了胭脂水粉,一定会加入香料,但如果我们加入大自然最自然的香味,就是与众不同,大家都追崇高级檀香的时候,我们追求自然。”

    萱宁道:“那还不动手?”

    着两人笑着从桂花树上弄下好多桂花。萱宁道:“一部分晒干后放在香囊里,另外的可以做桂花糖,不定烹饪的时候用得到。”

    敏珠笑道:“你可想得真周到。”

    敏珠回想起这些,不禁苦笑道:“想不到你不是要献给皇上。原来你也喜欢李贤,我们的姐妹情恐怕……”敏珠叹息着跟着太监向贤阳宫走去。

    李贤看敏珠走远,跑到树边隐蔽的地方赶紧重新易容,原来他是夕哲,夕哲暗自道:“好险,差点就被揭穿了,我没穿皇子的衣服,他们也没发现我是假的,真蠢。这脸能让我在关键时刻救人,也算没白长。不过刚才故作深沉严肃,装得连他自己都不习惯了,风流倜傥才是我的本性嘛。”

    敏珠跟着李公公走了。李公公问道:“姑娘好福气,直接被皇子选症连考试都不用参加了。”

    敏珠心想:“本来就是走过场,我就知道李贤一定会救我的。只是萱宁怎么迟迟不出来。太子怎么还不去帮她?”

    敏珠道:“还得感谢那个监考的太监和嬷嬷对我无礼,要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和他们打起来,就不会因祸得福。”

    李公公:“监考太监?那不就是蔡公公,他可是狠角,武后身边红人,没人敢得罪。”

    敏珠道:“蔡公公?”

    敏珠心想:“岩峰不就是蔡公公的手下嘛,而蔡公公又是武后身边的人,难道一路上的追杀和武后有关?”但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细想。

    李公公道:“是啊,以后你可惨咯。”

    敏珠道:“莫非公公也怕蔡公公?”

    李公公道:“我官位是不如他高,不过我看不起他,此人心术不正,经常诬告忠良、搬弄是非。而且我也曾被他诬告过,幸好李贤皇子救了我,所以我誓死效忠李贤皇子。”

    敏珠道:“何事啊?”

    李公公道:“那年我官位比蔡公公高,他跟着我在武后身边做事,谁知有一他把一本歌颂隋朝的书放在我房间里,报告武后我要反唐,并在我屋子里找到那本书。我就莫名其妙地被诬告了。幸好李贤皇子知道我的为人、而且李贤皇子时候一直是我照鼓,李贤皇子翻看了这本歌颂隋朝的书,:‘这本书是毁书局失窃的书,而李公公根本不能自由进出毁书局又没有武功,如何偷得这本书呢,分明是有人陷害。’这样,武后这才相信。”

    两人边边走,迎面来了一个宫女,衣着华丽,布料很好,看样子像是比较受宠或有官职的宫女,一副盛气凌饶样子,白了敏珠一眼,本来敏珠想和她理论,但想起自己不是在吐蕃,人在深宫得守规矩,尽量少给李贤惹麻烦,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忍就忍。

    敏珠经过宫女身边时,只能识时务地点头微笑,装出非常恭敬的样子。李公公也和那个宫女打了个招呼:“莲儿姑娘今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莲儿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敏珠,问道:“要带这位宫女去哪里?”

    李公公:“贤阳宫。”

    莲儿用手抬起敏珠的脸,看了看,笑道:“这位宫女我没见过,莫非是新人?”

    李公公为难地点点头。

    莲儿轻蔑地道:“不错嘛,不用选拔直接录用啊,有点本事。不过新宫女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劳烦李公公和她了。”

    李公公为难道:“这……这位姑娘是李贤皇子钦点的。而且皇子着急召见她。可能没空听从莲儿姑娘教诲了。”

    莲儿笑道:“有人撑腰,难怪目中无人了。”莲儿不高胸走了。

    敏珠有点不高兴,问道:“李公公,她什么来头啊?”

    李公公:“她是韦莲儿,他父亲韦玄贞是豫州刺史,家世撩,现在已经是宫女总领了。如果得罪了,以后就有鞋子穿了。”

    敏珠问道:“如果得罪了她,是不是会牵连您啊?”

    李公公笑道:“她还动不了我,好歹我是李贤的贴身太监。”

    敏珠心想:“难怪这么嚣张。不过,她父亲不就是和李冲的父亲差不多,是个王嘛,和我父王比起来,差远了,可惜我父王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敏珠问道:“那她刚才的规矩是什么?”

    李公公:“你也知道她的背景撩,所以宫里都是知道,她是内定的未来太子妃或皇子妃。而她为了巩固未来的地位,现在就开始防备有姿色的宫女,只要看到貌美的就要带走,美其名曰让新宫女熟悉宫规,其实是教训她们,让她们听从自己。”

    敏珠:“她是如何教训宫女的?”

    李公公:“不知道,宫里盛传是让宫女吃药,毒不死但会被她控制。”

    敏珠道:“岂有此理,那宫女都不去揭发她吗?”

    李公公:“她有后台啊,而且又没有证据,告了也白告啊。”

    敏珠道:“她现在盯着哪个皇子?”

    李公公:“当然是太子啦,三两头往弘道宫跑。”

    敏珠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心里暗暗计划怎么整莲儿。

    突然来了一群宫女,宫女在花园前面踢毽子,挡住了公公的去路,李公公便走上前向宫女们打招呼:“几位姑娘,这边不能踢毽子,万一皇后经过看到,成何体统。”

    宫女们不听,继续踢着毽子,还越踢越起劲。公公有一定年纪,跟着她们左右来回跑了一阵,喘着气道:“再不停下来,我就告诉太子去,你们有违宫规。”

    敏珠心想:“李公公脾气真好,换了别的公公估计早就骂得她们趴下了。”

    正想着,突然后面有人捂住她的嘴,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突然眼前一黑,她被套上了黑布袋,什么都看不见,还被人捆绑了双手。

    虽然敏珠武功撩,但她想:在宫里能不用武功就不用,免得招人口舌。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跟去看看是谁绑架我,反正凭我的功力,随时都能逃脱。

    敏珠便跟着前面的人走。

    李公公好不容易把那群宫女劝服了,她们走开了,公公回头发现敏珠不见,很着急,四处找了找,自言自语道:“刚刚还在这里的,该不会是贪玩走别处去了吧?但是皇宫这么大,她会不会迷路啊?都怪那群宫女,害得我弄丢了敏珠。这可怎么向皇子交代啊。不过刚才那些宫女都是韦莲儿的亲信,也不能得罪,万一莲儿以后成了太子妃,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树敌吗?算了,还是先别想了,先找敏珠要紧。”

    李公公着急得走来走去,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心想:“不如就在原地等吧,可能她过会自己就回来了。省的找来找去反而走散了。”

    李公公便在原地站着,但是站着又觉得腰腿不适,只得找个隐蔽的楼梯边坐下。看到有人来就马上站起来,假装在例行公事。

    敏珠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带进一个房间,头套被摘了,手还是被捆着。睁开眼她只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她。那女人用不屑一鼓声音,道:“我们来玩个游戏。”

    敏珠觉得声音很熟悉,她思考了一会,猜想:难道这个人是莲儿?正好修理她的机会来了。

    敏珠爽快道:“你想怎么玩?”

    女人转过身来,脸上蒙着黑纱,道:“我正好无聊,我们投骰子。”

    敏珠心想:“蒙着脸干嘛?我又不是不认识你。”敏珠豪爽地道:“好。”

    敏珠又问道:“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见人?莫非见不得人?”

    女人有点生气、又故作镇定道:“我这张脸每要洗三遍牛奶、三遍玫瑰花,是你能见的吗?”

    敏珠笑道:“只怕是毁容了。”

    女人生气道:“你……”女人又镇定下来道:“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毁容,我们今的游戏规则就是谁输了谁自行毁容。”

    敏珠心想:“太好了。”敏珠假装害怕的样子道:“啊?不要啊。”

    女人冷笑道:“怕了吧?本来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但是没想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引导我做了这个可怕的决定。”

    敏珠道:“唉,算我倒霉,那就这么定了吧。愿赌服输,谁都不准耍赖哦。如果到时候姑娘输了,你不会仗着自己权力大就欺负我、抵赖吧?”

    女人道:“愿赌服输,当然。”

    敏珠道:“现在就开始?”

    女人笑道:“别那么怕嘛。我们的比赛很简单,只是投骰子,谁的点大谁就赢了。”

    敏珠道:“那不是碰运气吗?”

    女人道:“是啊,由上决定吧。不过如果你不愿毁容,替我办一件事也是可以。”

    敏珠笑道:“姑娘嘱咐的事情一定不好办啊,而且话别这么早,输赢还未揭晓呢。”

    女人道:“好,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敏珠心想:“我看毁容的是你。”

    女人道:“慢着,骰子可不是这么投的哦。”

    敏珠心想:“早知道有花样。”

    女人道:“身体不可以碰到骰子、包括衣服鞋子都不校我这里准备了掷骰子的道具,不过得我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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