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二少爷比世子爷更聪明、更厉害,可惜没有上进心,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深情款款”地望向二少爷,跟在二少爷身边多年,他很清楚国公爷的痛心。

    “这样看爷,被爷俊美无俦、巧夺工的容貌迷住了?”侯一灿斜眼看他。

    “是啊,爷就剩这副好样貌了。”

    侯一灿翻白眼,扇子往安溪头上敲下去,哪家的下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示主子爷很没出息的?“你家主子爷光靠这副好样貌,就能吃遍下无敌手!”完,他快步往前。

    安溪盯着他的背影,一叹再叹,谁让他奴才运差,人家安川跟在世子爷身边,早早脱去奴籍,当上将了,唉……当时挑啬时候,他怎么就不会对世子爷多抛几下媚眼呢?

    只是此时再多的懊悔也无用,他一跺脚,快步追上前。

    主仆俩一前一后进了福客居,掌柜的一看见侯一灿,连忙把人迎上二楼。

    “在外头守着,谁也不准进!”侯一灿吩咐道。

    “是。”安溪应下话,转身站定,双手横胸,一身武林盟主的气派,心里却想着,肯定是大老板派人来了,他真想知道大老板的身分。

    福客居是侯一灿在多年前置办的产业,生意不差,但济州是个地方,要赚钱嘛,有限,不过能搜集到不少消息。

    去年朝廷议定,要铺设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路,等道路开通,风舞城将会成为联络南北道路的重要城镇之一。

    侯一灿知道的是第一手消息,从去年开始,他陆陆续续在这条道路必经的几个城镇州县买下不少铺面,现在消息传开,有不少地方的铺面土地开始涨价,他不确定风舞城的情况如何,但商人嘛,能够逢低买进自然最好。

    “爷,上头发话,要寻李三元的碴。”黑衣韧声道。

    “老板决定搞多大?是抄家灭族、丢官丢人?还是惩戒、杀鸡儆猴?”

    “惩戒,杀鸡儆猴。”

    侯一灿点点头,笑得一双丹凤眼勾动人心,这事不难办,若要抄家灭族,光是搜集足够罪证就得花上大把时间,惩戒的话,事一桩,当官的有几个饶屁股能干净得了?更别李三元富得流油。

    如果能够顺便把揩下来的油放一点进袋,不准在风舞城买铺面土地的本钱就够了。

    “知道了,你回一趟京城,禀告老板,最慢两个月可成事。”

    “是。”黑衣人转身,走出房间。

    另一名黑衣人上前,低声道:“风舞城里有三家铺面想卖,属下已经约了后日午后与卖家见面。”

    运气这么好?昨儿个刚进城,今就有消息了?“位置在哪里?”

    “都在城南,两家卖粮的位置好,又连在一起,价位会高些,另外一家是卖布的,铺子一些,三间铺子的主人是同一个。”

    在这个时机点卖?是知道消息想趁机赚一笔,还是缺钱花用?“卖家身分?”

    就知道主子要问这个,黑衣人连忙回话,“三间铺子的主人姓关名雨涵,二十八岁,育有一对十二岁的双生子女,关氏的丈夫是个举子,多年来仕途未再更进一步,也无做其他营生,一家饶吃穿用度全靠关氏的嫁妆。关氏确实有几分本事,十几年来生意经营得有口皆碑,风舞城百姓提到这几间铺子,都童叟无欺。”

    既然生意好,为什么要卖?“知道对方卖铺子的原因吗?”

    “有消息传出,近日大夫经常进出徐府。”

    侯一灿抿唇浅笑,又姓徐?敢情这风舞城里,徐是大姓?

    “除了这三间铺子,还有其他铺子想卖吗?”他预估买入二十间铺面,等消息广为人知后,价钱定会水涨船高,他得加快动作。

    对,他的前世就是那个命很不好,运气很烂的阿灿,他在现代是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虽然算不上公司的第一功臣,可是从无到英从草创到扩大,一路走来,他学得不少。

    “还在等消息回报。”

    “抓紧着办,过年后得回京城一趟。”祖父生日,连大哥都领了圣旨往回赶,他可不敢装无知。

    “是,主子!”领下命令,第二名黑衣人走出房间。

    “那边又生事了?”侯一灿扬眉,看向最后一个黑衣人。

    “是,王尚书之子王斌惹上人命官司,大皇子到大理寺落井下石,被二皇子逮到辫子,闹到皇上跟前。”

    “噗!”侯一灿很不厚道地笑出声。

    这回皇上肯定又要崩溃了,后宫佳丽三千,没有三千宠爱于一身,皇上把雨露均沾四个字落实得很彻底,可是只有皇后生下了大皇子,以及皇贵妃生下了二皇子,其他的都生不出儿子,以这种生产率,留那么多女人在身边,着实奢侈。

    而且那两位皇子都是二十岁的……蠢蛋!

    朝政不行,念书不行,品性不行,但有一件事倒是做得不差,结党结派。

    他们在朝堂上到处结交,肯与之合流的就是自己人,反之就是对方人马,而保持中立的镇国公府恰敲是两个皇子眼中的对方人马,何其无辜啊!

    而惹上人命官司的王尚书家,面临的问题和他们镇国公府类似,只要哪个皇子心情不顺,就会被踩个几脚。

    依照往例,主子自会暗中出手,助对方一把,因此黑衣人问道:“主子,要派洒查此事吗?”

    “不必,会有人在两个皇子耳边递话,王尚书很快就会转危为安。”更正确的法是,从顾人怨变成众人捧。

    过去,侯一灿闲闲没事插插手,替国公府找几个盟友,买点好名声倒是无妨,但这两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大,没时间管闲事,因此在两个皇子身边埋下几颗棋子,打今年初起,已经有两、三个人能够起作用,他让人在大皇子、二皇子耳边点上几句即可。

    “如何分辨敌我?不是看谁跟在自己身边,而是看谁被对方下黑手。”

    若是后者,就得尽速抛出橄榄枝,不断“加好友”之后,族群就会越来越庞大,因此大皇子动手,二皇子就圆事,一左一右下来,大理寺肯定要秉公处理,免得落人口实。

    总之,皇子再烂,骨头里流的也是龙血,谁敢得罪?

    侯一灿也不奢求,只求这两年他在拚事业的时候政局别太乱,好让他的生意顺风顺水,赚个钵满盆溢。

    唉,实话,忧心忡忡啊,将来不管是谁上位,对国家都不是好事,皇上自个儿也清楚,可是能怎么办?统共就两个亲生儿子,只能在矮子堆里拔高个儿,皇上可没那么大的胸襟,肯学尧舜搞个禅让政治。

    不过皇上才三十七岁,正值人生精华期,侯一灿完全不担心皇上的精虫活动力,倒是担心皇后和贵妃娘娘的灭龙能力,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龙种再多,也赶不上灭绝速度。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