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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等我吃饭了。”

    时涧看着眼前的人,眼眶有些发酸。他轻轻颔首,“好,那你路上小心。”

    温沚走后,时涧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车开出院子,又开出大门,直到消失不见。

    他没有继续睡觉,因为他无法入睡。想到那双手,想到那个天之骄子一样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如此狼狈,时涧就连闭上眼也觉得心疼。

    接到时涧的电话时,杜禾看了眼正在开会的温沚,走到了一边。

    从那天回来直到今天,杜禾都在等这一通电话。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去,但他还是想自私一回,哪怕时涧或许会因此而内疚,哪怕他因为感到负担而留在温沚身边,杜禾都希望他能对温沚好一点,至少别再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至少也别再让他在车里叹气了。

    电话被接起时,时涧紧张得吸了口气,“杜经理,您在忙吗?”

    杜禾点头,“忙。不过先生说了,再忙,也要先处理你的事。说吧,什么事。”

    杜禾的话让时涧有些愣住,“我……我……我是想问问你,温沚他……他手上的伤…….”

    终于等到他的提问,杜禾反倒如释重负。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会议室里那个戴着手套的男人。

    “你终于发现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好在你还算有良心。”

    “时涧,你或许忘记了你和白知山的逃跑,你或许不知道你昏迷后发生的一切,但我到死都忘不了。”

    杜禾说着,似是想到当时的艰难,他忍不住紧皱眉头。

    “你和白知山消失的第二天,先生就发现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先生,挫败、痛苦、后悔以及愤怒。我多想他就此不要再管你,可当他知道白知山没有把昏迷的你送到医院而是去了乡下,当他知道大雪封路你们出不来时,他还是义无反顾得要去救你。”

    “你知不知道那天的雪有多大,路面的积雪有多深?那是我到这座城市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雪。你又知不知道从来都怕冷的先生,是怎样在看不出路的雪地里穿行,你又知不知道先生是怎样一遍遍踩空,又一遍遍爬起,你又知不知道他摔了多少次,划伤了多少地方,你又知不知道他是以怎样冻伤的手,冻红的脸和开裂的双耳找到你的?”

    杜禾说着说着,那天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他仿佛又看到了在雪地里艰难前行的温沚。

    杜禾的心情激动,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了更远的地方。

    杜禾的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毫无保留得扎进了时涧的心口,他千疮百孔的心此刻泪流满面。

    时涧难以站稳,他缓缓蹲下,瘫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

    杜禾冷笑出声,“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现在你才可以心安理得得享受着他的爱。”

    “先生这辈子最讨厌背叛,最讨厌被抛弃,你是唯一一个丢下他的人。”

    “时涧,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先生待你,真的不好吗?”

    “你以为一开始让你住进老宅真的是我的意思吗?你以为先生这么多年从来不公开你,是因为不在意吗?你以为你那些伪装先生从来都不知道吗?你以为先生的公告只是说说而已吗?你以为先生以前不亲近你,真的是因为不喜欢吗?你以为你这些年的生活从来没有麻烦,真的都是巧合,都是偶然吗?”

    “时涧,你知道的太少了。你看到的,都是先生希望你看到的。”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替你承担了一切。”

    时涧浑身颤抖得坐在地上,犹如掉进了冰窖里,这些年和温沚相处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让他喘不上气。

    他从来没想过温沚会喜欢自己会爱自己,他明明那么高傲,明明那么尊贵,他不该喜欢自己,更不该爱自己。

    “我…….我什么都……什么都不知道……”

    杜禾听得出时涧的哭腔,他竟忍不住有些心软。

    杜禾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再说什么,“中午十二点,去福利院。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杜禾说完便挂了电话,可时涧却一直抱着手机躺在地上。

    铺了地毯的地面仍旧透着凉意,可时涧的心比这冰冷的地面更凉。

    他不敢相信温沚是如何在那样的积雪中穿行,他不敢相信无法找到自己时他有多害怕,他更不敢相信他愿意为了自己豁出命去。

    时涧蜷缩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温沚中午没在公司也没回老宅,杜禾开车的时候问了他要不要告诉时涧,温沚只是摇头。

    “不必告诉他。我自己去就行。”

    杜禾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温沚,见他正盯着手机出神,有些不忍心。

    “先生,您真的希望时涧什么都不知道吗?”

    温沚没有等到时涧的一封短信一通电话,只好把手机收了起来。他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树,轻轻开口,“快过年了吧。”

    杜禾愣了下,算了算日子,点头,“还有一个月的样子。今年还是像以前一样吗?”

    温沚想了想过去的那些年因为害怕孤独而在国外过年的日子,有些酸涩。今年他有了想一起守岁的人,但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愿意。

    温沚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甚是疲惫。

    “再说吧。再等等。”

    车开到福利院门口时,院长早已在门口等着了,见温沚来了,他笑着将他迎进来。

    “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时安知道您来,都不肯吃饭,一直等您呢。”

    温沚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院长,“这段时间他有点忙不能来,我猜时安也要生气了,便来看看。”

    院长深深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辆车,没有等到时涧从车里下来,他还有些遗憾。

    “您还没有告诉小时吗?我之前看新闻……我以为……”

    温沚摇了摇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必知道。我只是想来看看而已,和他没有关系。”

    “进去吧院长,时安等久了恐怕要闹脾气。”

    时安这两天感冒了,院长不让他出门,所以他都不能出去接温沚,只能趴在窗户上巴巴得等着,见温沚走了过来,他不顾阿姨们的阻拦,硬是拉开了门。

    “叔叔来啦!”

    温沚笑着迎上他冲过来的步伐,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最近有没有惹阿姨和院长生气啊?”

    温沚的声音特别温柔,对待时安这样快有他高的小伙子倒真像对待一个孩子。

    时安昂着头拍了拍胸脯,“我可是特别乖的!上周我还得到小红花了呢!可惜小时好久没来,我的花都要谢啦!”

    温沚笑了笑,“他最近很忙,过段时间会来的,你要好好吃药,这样下次他来的时候才会高兴。”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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