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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胡不?《过客传·苏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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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月色似乎无情,无论人间几许冷暖,依旧不曾如阳光般温暖,只是清清冷冷看红尘。

    那月相似乎有意,无论夜色几许浓厚,总是轮回更迭若隐若现,变幻阴晴圆缺看世态。

    此时寒冬时节,春节已过几分,元宵佳节将至,那弦月高悬于夜空,冷冷地照着安宁的凤炎都城,和昨夜照着凤起码头的血腥一样。

    凌浪涯和胡虚爬上了樊楼中楼宇顶层屋顶之后,看着万家灯火已经熄灭的都城,像是匍伏在大地上的凶猛异兽,而那远处皇宫内的通明的廊道灯火,仿佛就是异兽的双眸。

    两人手里各拿着一壶酒,正是杂家出产的秋意浓。

    看罢风景,两人平躺在屋顶之上,看着悬于夜空的弦月,一时无言而起。

    白日闯过祭典最终关,此后孩童齐归家,三人进三甲的双喜临门,众人喝得是酩酊大醉,而凌浪涯和胡虚这些千杯不倒的人,倒是余兴未尽。

    在所有人都回厢房歇息或归家之后,连纪也疲惫得要返回厢房之后,凌浪涯和胡虚破有默契地再提了一壶酒,不顾身上的伤痛,翻爬来到了这个地方赏月对酌。

    两人沉默不语,只是偶尔碰着酒壶对酌。

    直到壶中酒已剩半,两人才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着,就像当年在清风楼一样。

    胡虚看着那月色,感慨道:“听苏眉雪大学士曾有一句诗,言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如今看这月色,倒是颇有几分懂其意。”

    凌浪涯同样看着那月色,道:“今牛二哥,在今日已经托人把他写的书信寄回给了清风楼,不知道楼主要多久收到。如果,他能和苏大学士一起出现,那就好了。”

    胡虚道:“你别看都城距离清风城千万里,各大王朝的驿站邮路皆是颇为发达畅通,除却有人力传递之外,更有被驯服的异兽进行传递,想来他们倒是很快就会收到吧。我想,楼主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没想到我们能闯出这样的名堂吧。”

    凌浪涯笑道:“估计楼主不会信,倒是阿福肯定会对酒客吹嘘。有时候想想,我倒是挺想回那里的。除了老是欺负我们的楼主,还有够义气的阿福哥,如今又多了一个水雨微姐姐,再加上那些走南闯北的酒客,似乎越来越热闹了。”

    胡虚叹道:“是啊,那时候我书,可为清风楼赚了不少钱。可惜,自从离开那里,我就没怎么过书了。”

    凌浪涯转头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不是我和阿福哥厚着脸皮,一直拿着托盘在客人面前晃悠得来的打赏?不然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打赏。”

    胡虚傲然道:“那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这底下,除了那些老家伙,还有在我这个年纪,书比我好的?我想没有,我也不觉得樱”

    “好像也是。”凌浪涯点头同意,道:“恐怕以你的水平,都可以在鸾凤居前那个大瓦肆上书了。听里面那个书先生,可是一张嘴就有上前人来听。”

    “嘿嘿,总有一,我要在下人面前,讲一回书,讲个好故事。”胡虚喝了口酒,悠悠道。

    凌浪涯毫不怀疑他的雄心壮志,就像他不怀疑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一样,他问道:“那你会讲什么故事?”

    胡虚沉吟片刻,忽而举起酒壶碰了一下他的酒壶,道:“就讲你一统三道,颠覆七朝的故事,如何?”

    凌浪涯大喜而笑,道:“那就等我先把这件事做到,然后名传下就靠你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当那个书人在万人之前书,那一名少年一统三道,颠覆七朝,统驭万兽的故事时。那名少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两人对饮一回,凌浪涯犹豫很久,方道:“其实我有一点奇怪,最近的你,似乎变了。”

    胡虚诧异道:“我变了?莫非是变英俊了,可是我本来就是那种英俊潇洒的才子啊。”

    凌浪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笑道:“你看,现在的你,才是原来的你吧。”

    胡虚愣了一下,问道:“为何有如此一?”

    凌浪涯坦然道:“我总感觉,自从纪兄弟出现之后,或者自从我们一直在和烈刀门交战的这段日子,你会突然变得很低调也很沉默,并不像现在这样,或者像以前一样,会到处耍嘴皮子,或者现在一样和我斗嘴。如果不是我俩现在这样,恐怕你也不会得这么轻巧吧。”

    胡虚笑道:“莫非你以为,我是因为纪兄弟而像女子一般争风吃醋?拜托你了兄弟,我可是不好男色的,这个你可不要跑偏了。”

    凌浪涯被他逗得大笑不止,反驳道:“可是你好的女色,口味也是颇重啊。”他想到吕缈影的体型,和现在的审美截然不同,就觉得胡虚有点独特。

    胡虚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道:“你可够了,笑我可以,可不许取笑她。她在我心里,其实现在是和你一样重要的人了。当然,你可不能把这话告诉她。她一听到,不准又做出啥傻事了。”

    凌浪涯做了个抱歉的鬼脸,道:“我明白的,方才是玩笑话罢了,毕竟那个可是我嫂子啊。”

    胡虚叹道:“也许吧,往后的事,我也不清楚,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毕竟我和家的事,可没那么容易了结的。所以,你现在懂我为何沉默了吧。”

    凌浪涯反问道:“为何,难道真的不是因为纪兄弟?”

    胡虚笑道:“你不是总要一统三道嘛,那总得出些风头有些成绩吧。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倘若一出手,那岂不是没有你的份了。所以呀,很多时候我站在你身后就好了。你挡不住了,我再来收拾残局。而且,你子这次做得也不错嘛。”

    凌浪涯忽而沉默不语,他听懂了这段话的含义,也明白了这段话的份量。

    他想了想,却发现不知如何回应这句如此重的承诺。

    倒是胡虚再道:“不过,过两的最终关,我可不会让你的。幸好是双冠,不然我都在想,万一我抢了你风头该如何是好。”

    凌浪涯笑道:“你抢不聊,这是我的。”

    胡虚道:“到时候你和纪兄弟同在一关,你可别心软就好。这段时间以来,你也知晓他并不简单。当然,我也总觉得他确实不简单,也许还隐瞒着别的事也不一定。”

    凌浪涯诧异道:“我为何心软,他又隐瞒着何事?”

    胡虚颇有意味地一笑,只是举起酒壶喝酒,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无论凌浪涯怎么追问,胡虚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言谈之间,月上梢头,不时已是深夜至。

    酒已消残,风过衣袍,两人站起来遥望。

    视线所及,是远处那熄灭的万家灯火,是那依旧灯火辉煌的王朝皇宫。

    只是,他们能看到皇宫的灯火,却看不到里面依旧有人未入眠。

    那几饶寥寥数语,影响了许多饶命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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