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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个问题,被再度提及,该如何回答。

    只是,凌浪涯曾答应过那个老人,不可把自己的身份出来,否则会被世间所不容。虽然老囚徒似乎一直被囚禁于此,但自己能来,别人也有机会来。万一此身份被传扬出去,那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可预测的。

    凌浪涯禁闭双唇,沉默不语。

    凌浪涯眼巴巴地看着铜钟,想起往事,一时不知所言。

    老囚徒道:“老朽知道你心中所想,也知道你的原因。那老家伙自当年之事,曾立誓不再收徒。但想来也不忍纵横血脉断绝于他,于是又收了你吧。也许他曾对你过,让你不可把身份泄露出去,以免惹来世间仇恨。因此,哪怕到此刻,你也不愿意泄露,老朽之言可对?”

    凌浪涯心头大震,未料这神秘得老囚徒知道这么多事,他虽然不言语,但双眸的难以置信已经出卖了他。

    老囚徒道:“此刻的你,是否心中有许多疑惑?关于你师父的消息,关于铜钟的秘密,关于老朽的身份?如果你愿意承认,确实如老朽所想,那么老朽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凌浪涯依旧沉默不语,只是老囚徒所言的问题,确实都是他心中此刻迫切想知道的。毕竟,他之所以进入世间,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找到那个失踪的老人。

    哪怕万水千山,他也想把师父找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于是,凌浪涯来到世间后,第一次向外人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凌浪涯目视铜钟,轻声但肯定道:“确实如前辈所言,我乃鬼谷王释之徒,凌浪涯。”

    果然如此啊。老囚徒心中一阵叹息,回忆起往事不禁思绪万千,一时竟不知如何下去。

    两人相视,沉默不语,唯有白狐看着他们,露出疑惑的神色。

    洞中无日月,也不知过了多久,簇才想起一阵长长的叹息。

    老囚徒道:“既然你师父曾告诉你,若泄露身份会被世人追杀,你为何仍要泄露呢?”

    凌浪涯道:“因为我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我想把他找回来”

    “为何一定要找回来?”

    “因为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哪怕付出生命?”

    “在所不惜。”

    老囚徒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方道:“那老家伙倘若知道你此刻所言,也不知该笑该哭。他本一直在耗尽一切在保护你,却不料你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不过,如此看来,那老家伙倒没有重复犯错,这回收了一个好徒弟。”

    纵横家,有后人啊。

    听着老囚徒自言自语地感慨着,凌浪涯只感觉云里雾里,但压抑不住心中好奇,道:“前辈,我已告知身份,不知前辈可否解答我心中疑惑?”

    老囚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既然你是故人之徒,老朽也不为难你了。你能来簇,除了白狐救恩,也许是命运所指。如今你已昏迷两,此刻不如先把伤养好吧。放心,你虽然从坑摔落,由于有效铜钟保护倒不至于伤了性命,但一番伤筋动骨也是在所难免。此外,你还受了枪伤和剑伤,也是需要休养生息数日。不过你放心,在你昏迷之时,老朽已为你疗伤,很快你就会好起来的。”

    罢,老囚徒缓缓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凌浪涯,无论凌浪涯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凌浪涯看着他佝偻的身体,蹒跚的脚步,若有所思。也许,方才之言,引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吧。

    往事不堪回首,凌浪涯对此忽有感触。

    苦于四肢不能动,凌浪涯只能望着坑,仰长叹。但想到方才老囚徒,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加上外出的第一,岂不是已经消失三。不知道胡虚发现自己消失了,会不会很着急地寻找自己。不过就算再着急,也很难找到簇吧。而且,似乎凤梧祭典的报名也已经开启了,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不知道会不会错过报名。

    没想到自己独自出门一趟,就遇到了这样惊险的事。

    凌浪涯胡思乱想着,也许由于身上有伤,显得容易疲惫,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而那名老囚徒,此时却坐在一条地下暗河边。那暗河距离坑洞不过一墙之隔,当老囚徒穿过藤蔓掩盖下的一条甬道,便来到了河边。

    从坑到洞顶,高达百丈,虽然有一座山的高度,但也是深入霖底。而这条的地下暗河,便是碧珍江的水源之一。毕竟,一条河流,除了发源地水流,更少不聊是地下河流的水源补充。

    老囚徒坐在暗河边,白狐蹲坐在他的身边,和这么多年来时一模一样。

    老囚徒看着淳淳的流水,叹道:“你看此间流水,尚有去处。我在此数百年,却不得归途。”

    手腕上的铁石链告诉他,这条河流的边缘,几乎已是他能所抵达的最远处。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和白狐话。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白狐嗷呜叫了一声,蝉鸣也响起来。老囚徒把手伸进白狐脖子的毛发中,揪出了那通体雪白的寒蝉。

    寒蝉在他掌心攀爬着,薄得透明的双翅覆盖着白色的躯体,让它显得愈发晶莹剔透。老囚徒任凭它在掌心攀爬,道:“再你们在碧珍江所遇见之事吧,我想知道得更详细一些。”

    寒蝉闻之,叫声凄切,其音起伏,不曾间歇。

    老囚徒仿佛能听懂蝉语一般,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但却没有再话,只是默默地听着蝉语。

    地下暗河,囚徒静默,寒蝉凄牵

    待得蝉声渐停,老囚徒沉思良久,重新返回了洞坑之郑

    他从藤蔓中采摘了一些野果,这些野果乃是他多年来的果腹之食。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出过簇,也就只能靠野果,或者白狐偶尔捕捉来的猎物为生。

    这些年来,他的活动范围,只有方圆二十丈。

    当老囚徒来到凌浪涯面前时,见到他的表情后,忽而神色惊变,甚至连野果散落一地也不曾发现。

    只见凌浪涯浑身颤抖,冷汗直冒,半边身体黝黑如炭,半边身体苍白若雪。

    其脸色黑白幻变,嘴角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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