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孩还不懂事,被独孤王孙逗弄的咯咯直笑,显得开心至极。

    祖孙俩笑闹片刻,独孤王孙将婴孩交给旁边的第二明月。

    后者接过后,相里冥也停止了练功。

    “哎,多亏有你们两个呀,让我这里还像个家,晓峰这辈子估计是不能像你们两个一样,和和美美了。”

    独孤王孙很感慨。

    第二明月跟相里冥也不知道如何宽慰他。

    毕竟,独孤晓峰是剑神,是相里冥的师父,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人。

    他的一生,已经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这时候,独孤王孙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孩子,还好吗?”

    ......

    太霄带着阿依娜在军营中溜达,显得很扎眼,却偏偏没有人发现。

    这种能力令阿依娜十分羡慕。

    然而太霄却告诉她,这种本事学不会。

    因为太霄已经逐渐跟周围的环境相融了,这是他的修为,也是他的方向。

    最终,这世界再没有他,只有一股绝对的意志。

    也许这也是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但这种死亡是一种生命的超脱。

    这世界上从没有过真正的神现身,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所有的神都是以意志的形式存在呢?

    太霄不知道。

    太霄所修的天道也没有人能够传承。

    但他要去尝试。

    即使是死亡,即使是堕入无边的黑暗,他也要去追寻。

    也许这就是人类进步的原因吧,人们总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而努力,而奋斗。

    正如小牧一样。

    他本来是青龙军主帅杨兴的护卫,但不知什么原因,杨兴被十二块金牌召回都城,他就被人锁起来调查。

    调查他的人极为疯狂,上来就污蔑他是玄嚣皇朝的探子。

    他不服,就被打,直打的遍体鳞伤。

    但所幸,他都挺住了,对方没有证据,调查被撤销。

    如今他被关在牢里,浑身都是伤痕,每挪动一下身子,都是锥心的疼痛。

    然而他并不在乎,反而觉得快慰。

    因为他终究快要熬出来了。

    牢房的门打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紫衣,头戴高冠,胡子粗而浓密且微微上翘,一双虎目让人不敢逼视。

    这个男人绰号虎候,意思是他乃是乾国之虎的意思。

    虎候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牧,道:“真的是条汉子,我听说你挨了三天三夜的酷刑,都一声未吭,我很欣赏你。”

    “欣赏我就放我出去,我踏马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小牧开口就是脏话,令虎候笑了出来,“口吐芬芳,实在不好。”

    小牧道:“我没爹没娘,只有一个整天喝酒的师父,只学会了口吐芬芳。”

    虎候哈哈大笑:“没关系,以后你跟着我,我可以慢慢调教。”

    “第一,我不喜欢调教这个词。”小牧努力站起身子,“第二,你为什么要让我跟着你?”

    虎候敛住笑意,“我喜欢调教这个词,我也喜欢你这个年轻人,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在小牧的手腕上一抚,小牧手上的镣铐自己就掉了。

    这镣铐是精钢制作而成,就算是刀剑也只能把自己砍卷刃。

    这是什么力量?

    小牧有些害怕,不知道虎候如何对他。

    但虎候却牵着他的手腕,向外走去。

    虎候的手很温暖,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向着小牧的身体里涌去,修复着小牧的伤势。

    一直出了牢房,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牧的面前。

    是师父,他没有姓名,只是终日喝酒,是个传说中的酒蒙子。

    “你师父已经把你让给我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

    虎候并不放开小牧的手,似乎是怕他丢了。

    而酒蒙子师父,只睁开醉眼,打量两人一番,便向外踉踉跄跄的走去。

    他已经被酒精侵蚀了,自己的力量跟意志都被瓦解。

    小牧目送师父远走,不知道什么心情。

    他是被师父养大的,这是恩情。

    但师父这些年也给他造成了很多麻烦,这是怨愤。

    两种情绪交织在小牧的心中,不知道结出什么样的因果。

    等到师父消失于视线当中,小牧看向虎候。

    “大人,我还是不懂,我哪点能够打动你呢?”

    小牧并不聪明,但也不蠢。

    他知道,他这种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能够解除自己的囹圄之灾,已经是万幸。

    何德何能,得到虎候这样人的看中呢?

    “事实上,我看中的并不是你。”虎候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而是你的师父。”

    “他?”小牧很诧异。

    “这个人穷的不行,喝酒只能喝最劣等的,饭也只能吃些窝窝头,衣服也只能打了补丁再打补丁,他有什么是你要图谋的?”

    “他的剑法。”

    虎候露出贪婪的神色。

    “只可惜你还不知道你的剑法精妙。”

    小牧更差异了。

    他的确会一点剑法,也的确是师父交给他的。

    然而这剑法并不高明,可以说更像是普通的庄家把式,能够迎敌,但却不能破敌。

    换句话说,这剑法非常适合防守,简直是不见进攻的路数。

    到现在为止,这剑法的剑谱都还在。

    小牧也不怨恨虎候贪婪,他不是孝子,不看对错,只看利弊,因此直接将剑法奉上。

    虎候收了剑谱,很是开心,更大宴小牧。

    小牧已经一个月没见到肉了,为此他吃的很开心。

    席间,虎候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小牧。

    直到宴会结束,小牧醉醺醺的被人扶着出了营帐,虎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大人,他的剑法并不高明,您为什么...”

    一旁的副将连忙问虎候,后者叹息一声,“我自然知道小牧的水平,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个人的剑法实在太让人垂涎了,那怕有一丁点的机会,我也要努力。”

    “您为什么直接跟小牧说这件事,不怕他私藏剑法,或是挟剑法以谋图他物吗?”

    副将很是担心,他怕小牧的人品低劣,同时也有些怪虎候大意。

    当然,责怪的情绪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我怕的是他忠心耿耿。”虎候道:“我就是希望他私藏剑法,也希望他挟剑法以谋图他物,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寻找到他的破绽,得到真正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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