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蓝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而后跪在地上,嚎咷痛哭,同时用手不断的锤着地面。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他也不管地上是不是藏,头向着地面砰砰砰的磕着,几下就流出了血。

    而后,他抽出钢刀,就向自己脖子抹了下去。

    刀被突然打落。

    魏延棱急匆匆的赶来,一把提起穆蓝,“别踏马给我撒猫尿,像个爷们一样,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蓝终于“冷静”了一点,“我今天睡不着,就随意溜达一下,没想到主帅营帐里突然有人逃出来,我跟这位大哥一起去追,却不想那刺客极为狡诈,一交手我就被暗算了。

    这...这位大哥为了救我,被他...给杀害了。”

    穆蓝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杀手呢?”接过富阳焱的人问道。

    “被逃了。”穆蓝极为羞愧。

    那人大怒,“那你活着有什么用?”

    他蒲扇大的手掌向着穆蓝就扇了过来。

    他的掌风带有一丝腥气,穆蓝貌似慌张,但心中却在反应这个人的资料。

    郑宽,五毒沙魔门的传人,《五毒掌》,《沙魔功》十分厉害。

    刚才那一掌,已经带了五毒的力量,怪不得会有一丝腥气。

    魏延棱同样大怒,一掌拦住郑宽,而后反手一掌,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将郑宽击退。

    “这里是军营。”魏延棱道:“就算是他杀害了富兄弟,也是由军法处置,你不能,也不许动用私行。”

    魏延棱将穆蓝扶了起来,“更何况,是刺客杀害的富兄弟。”

    “我要调查此事。”郑宽道:“现在都是他一面之词。”

    魏延棱冷哼一声,“好,那就请主帅吧。”

    穆蓝还是很伤心,他先跟魏延棱道谢,而后走到郑宽面前,“对不起,是我害了他,但你相信我,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为他报仇的。”

    郑宽虎目含泪,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带起富阳焱的尸体,转头离开了。

    而等郑宽的身影消失,穆蓝暂时收起悲伤的表情,同时心中冷笑,“下一个就是你了。”

    ......

    主帅营帐。

    陈放面容肃穆,看不出心情。

    但从他比平日更为深沉的语调中,可以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穆蓝还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军师站在他对面,带着诡异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心中赞叹他的演技。

    郑宽跟魏延棱多少有些敌对,分列两边。

    主帅道:“富兄弟的尸首验过了吗?”

    郑宽道:“验过了,致命伤只有一处,乃是穆蓝手中的刀所为。”

    主帅面无表情,似乎这件事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他转过头,问魏延棱:“所以你怎么看。”

    魏延棱道:“穆蓝已经交代过了,是那刺客夺了他的刀,杀害的富兄弟。”

    郑宽冷笑一声,“你相信吗?”

    魏延棱脸色沉了下去,“穆蓝他蠢吗?如果是他杀害了富兄弟,自然可以毁尸灭迹,最不济也把伤口多划两刀,何苦就这么大刺刺的回来?”

    “各位,我有话讲。”

    军师走了出来。

    “各位不必争吵,反而失了我军的和睦,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判断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师一向神秘,她有一些诡异手段,众人都不奇怪。

    “好,那就请军师出手吧。”主帅一锤定音。

    军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铜铃,用一根丝线牵引着,来到穆蓝面前。

    “看着这个铜铃,眼睛盯着它,放松,轻轻呼吸,你感觉自己越来越舒服...”

    “催眠术。”郑宽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他有些怀疑军师催眠术的真假。

    郑宽索性来到穆蓝的身后。

    这一下,连他自己都惊呆了。

    只见军师的铜铃之上,有一抹神秘的紫色光芒,随着注意力的转移,他堕入到某个神秘的环境。

    这里很温暖,有白色的光芒照耀。

    他的躯体、四肢都逐渐放松下来,好似回到母体,四周是水,他逐渐下沉,最终被彻底包围。

    “啊!”

    郑宽大惊,从那种环境中醒来。

    他满头大汗,惊恐的看着军师,后者神秘一笑,“下一次我施展催眠术的时候,你不要随意过来。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人讨厌。”

    而后,军师慵懒的走向营帐外,“我累了,下次有这种小事,就别烦我了。”

    主帅目光阴冷的看着郑宽,拂袖而去。

    魏延棱面带讥笑,拉起穆蓝,“去找点吃的吧,昨天折腾一夜了。”

    他俩走到郑宽身边,魏延棱啐了一口,“什么踏马东西。”

    郑宽终于意识到不对,赶忙拉过一个在场的卫兵,问道:“发生什么了?”

    卫兵支支吾吾。

    “踏马快说。”郑宽大怒。

    卫兵勉强道:“您刚才说,您跟...跟主帅家的玲玲小姐,有...有染。”

    “什么!”

    郑宽终于知道,为什么众人的表情都是那样的。

    ......

    “军师好厉害,随意就可以催眠别人。”

    穆蓝趁着月色,再一次摸进军师的营帐,后者还是随意披着衣服。

    “这种都是小手段,不值一晒。”军师还挺谦虚,“反而是穆蓝你,演技精湛,令人刮目相看。”

    穆蓝露出笑容,借着烛光,把他衬的阴森无比,哪里是笑容,分明是嗜血狰狞。

    “那就接着演一场戏,让主帅看看。”

    穆蓝明显是动了杀心。

    军师道:“也不全是演戏吧,毕竟主帅也不希望郑宽活着,你说呢?”

    穆蓝突然转头,“谁说要杀郑宽。”

    军师一愣。

    “我记得,主帅的侍卫当中,有一个女子。”穆蓝拿出一根发钗,“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法探究的,就是感情,最洗不清的,就是谣言。”

    军师忽然发现,穆蓝真的已经是地狱中的恶魔,为达目的,最卑劣、最无耻的计谋也能施展。

    她的心中有些发冷。

    因为不论如何,看着一个曾经阳光的少年,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会恐惧。

    ......

    穆蓝离开了,去实现他的计划了,军师翻了个身。

    黑暗中,一个身影突然浮现。

    他就好像一团淤泥,随意改变形状,最后化为一个人形。

    “你制造了一个恶魔。”黑影带着干笑,让人捉摸不透。

    “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军师都没有回头。

    “一个恶魔,一个陷入权欲的恶魔,也许真的能毁掉一支铁军。小角色,也能逆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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