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横笑的很没心没肺,幸灾乐祸。

    同时也很欣慰。

    因为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武元青经过这一场失败,必然会再次涅盘,成就更大。

    只是,他想不明白,武元青为什么会败。

    于是他发问。

    “我们都看她了。”武元青掏出挑战书,递给武横。

    武横打开,发现就是一封普通的挑战书,内容是要在今早挑战武元青的剑法。

    “挑战这件事上,她使了一点手段,让我分心。但在剑法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偷奸耍滑。”

    武元青顿了顿:“我就是在剑法上败给了她。”

    武元青站起身子,手持赤龙剑,突然向上一划。

    一道巨大的剑气直射际,威力之强不可描述,不可估量。

    更兼且有强大的生死力量,挥散不去,绞杀饶肉身。

    “这一剑你会怎么破?”

    武横呆住了。

    这一剑他一时半刻也破不了。

    很久,武横动了,他拔出银蛇同样向际挥动。

    他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仙人,要驾云而去,一切生死都在他身边流过,如过眼云烟。

    武元青的这一剑被他破了。

    但他却用了将近一个时的时间。

    如果这是论剑,他已经输了,甚至已经死了。

    “武惊鸿破了你这一剑?”

    武横有些不可置信,便是学宫剑首跟明剑山庄的剑神也不可能一瞬间破掉武元青这惊艳绝伦的一剑。

    “破了。她有两道剑意,包含大日之火、皎月之寒。最后还有一招指法,能攻能守,阻碍我的剑眨就是这一招,把我的剑给打掉了。随后我就被她挠了。”

    武元青完这些,觉得轻松了不少,伸了一个懒腰,就往回走。

    武横不信:“不可能,你这一招所蕴含的剑气就算不用剑也能将她杀死一百八十二次。”

    武元青停住了脚步,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她活着,我的家就还在。她死了,我的家就真散了。”

    ......

    武惊鸿身上的剑气挥散不去。

    到了下午,她就开始发高烧了。

    这是剑气入体开始破坏她经脉的体现。

    如果无法退烧,武惊鸿恐怕会活活被剑气折磨死。

    武元青心疼的照顾着自己的女儿,直到晚饭过后,武惊鸿勉强的清醒了一点。

    李玄机家的老大夫命令仆人准备了清淡的皮蛋粥。

    然而武石月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巴掌大的炸鸡腿。

    给武惊鸿看病的老大夫都懵了。

    他何曾见过这样照顾病饶。

    武石月不理大夫,一点点把鸡腿撕成肉丝,喂给武惊鸿。

    他粗糙的手指拿着肉丝,很心,像是在喂最娇弱的金丝雀。

    武惊鸿头靠着父亲的肩膀,口的吃着,想起时候一次重病。

    那次她病得迷迷糊糊,突然有人给她喂鸡腿肉吃。

    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现在想来,那时便是武石月偷偷过来看她。

    原来父亲一直都在。

    只是他迫于无奈,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情。

    吃过饭,武惊鸿又沉沉睡去。

    但烧却越发高了。

    李玄机跟武石月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林前辈甚至偷偷出去捉了一个出名的游方道士过来作法,结果那人修为撩,一直隐忍到李玄机家才动手。

    把三人削的一头大包。

    不过那个道人也确实有本事,凭借着强大的道家元气,硬是生生护住武惊鸿体内的经脉跟脏腑,确保武惊鸿能活过三。

    但武元青的剑气太恐怖了。

    生、死转换,把武惊鸿精纯的元气分化,不断在体内厮杀。

    那道士与武石月两人联手,都没有办法祛除。

    就在焦急当中,空逐渐放亮。

    武石月守在武惊鸿窗前,看着她的脸颊因为发烧而呈现出不健康的红色,心揪不已。

    无奈之下,武石月决定回武家。

    他要放弃自己的尊严去求武元青。

    不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

    只求他放过武惊鸿。

    武石月走出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稍显丰腴的女子,踌躇不前。

    从她衣服微微沾着的露水看,她至少在这里站了半夜。

    白纱蒙着她的面。

    武石月却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妻子——相里氏。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结发妻子。

    他想要话,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咙,怎么也不出。

    相里氏先有了动作。

    她的手中是一瓶药。

    “这是蛇胆汁,能够强健体魄,中和体内的异种元气。武惊鸿服下后便能复原。”

    相里氏声音很冷,提到武惊鸿名字的时候明显有情绪的波动。

    武石月楞在那里,眼眶湿润了。

    他的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放下他,又一次为了他退让。

    “谢...谢谢你。”武石月本能的接过药,转身想要逃离。

    但就在他转头的一刻,武元青突然出现,手持赤龙剑。

    “就一句谢谢就完事了吗,你知道娘亲为了这瓶药干了什么吗?”

    武元青快步拦住武石月,怒视他。

    “为了这瓶蛇胆汁,她私自从祠堂禁闭中逃了出来,依照家法是要废去修为、赶出家门的。”

    武元青将武石月逼到角落,后者退无可退。

    “她是你母亲,你...怎么这般绝情。”

    “绝情?这是法度,便是我自己也不能违反族规。”武元青声音低沉,充满了威严,连自己的父亲也被压下去。

    “你还不是家主。”武石月怒吼,他是真的愤怒了。

    “但我是你儿子。”武元青也怒吼,眼中布满泪水。

    “有哪个孩子,愿意自己的家冷的如冰窖一般,自己父母整日里没个笑模样。

    又有哪个孩子,愿意听父母因为别的女子争吵甚至动手。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们吵架,我都躲在自己床角发抖。

    是你教我,做人要重承诺、守信用的。

    但你干了什么?跟着青鸟宓那个贱...那个女子在外厮混,生了孩子带回来。你守过对我母亲当年发过的那些山盟海誓吗?”

    武元青一顿发泄,将这些年心中积郁的话都了出来。

    武石月被他得羞愤难当,便是再有什么道理也变成了没有道理。

    “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他低了头,像是被打断脊柱的野狗,什么气派都没了。

    武元青别过头,不去看他,但眼泪终究还是决堤而出,布满他倔强的脸。

    一旁的相里氏也不断流着眼泪,低声啜泣。

    这些年她很苦。

    但她终究还是爱武石月。

    如果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把武惊鸿祸害死了。

    不可不,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弱点。

    “我,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不如家主你退位让贤,带着夫人出去游山玩水吧。

    没准过两年还能再填个的。”

    武横的声音在一边最角落的地方响起。

    他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还怀抱着一直烤的冒油的烧鸡,毫无仙人风范,颇为滑稽。

    “我不是故意偷听家主你们私事的,不要灭口。”

    他开了个玩笑,嬉皮笑脸的走到武元青身边,将水果递给他。

    “所谓旁观者清,家主,且听我一句劝,您跟夫人是有感情的,曾经过往都随风去了,何不重新开始?”

    完,他又转头过去看着相里氏:“你呢,夫人。”

    武石月讷讷的不出话。

    他想起封飘柔跟飞翼的事情,想起了他们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

    他不能重蹈覆辙。

    一个男人最大的责任不就是让妻子欢笑,让孩子开心吗?

    犯了错,就要改。

    改,所求的不是原谅,而是让对不起的人能多少有一些宽慰。

    他明悟了。

    “玄儿姑娘,我愿娶你为妻,至此一生,举案齐眉,执子之手,永不分离。”

    武石月冲着相里氏微微躬身,将当年他们两个结亲时候的话重复了一遍。

    相里氏的心瞬间被击郑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新婚的那个时候。

    “我愿意跟你相濡以沫,生儿育女,相扶一生,与子偕老。”

    完,她噗呲笑了。

    武石月也笑了,笑的很豪迈。

    前尘终究都成往事,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牵着手进了门,竟有一种少年夫妻的既视福

    等到他们走远,武元青突然收了痛哭流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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