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秦府。

    装点豪华的寝室内,秦老板上身绑着绷带,隐约能看到有血迹渗出,痛得他夜不能寐,总有噩梦缠身,似是那袭击自己的人仍旧在暗处盯着自己,即便派来多少护院守着房门,都无法让他安心。

    此时,秦府夫人正守在床旁,看着往日总喜欢胡作非为的丈夫躺在床上,一副愁容难却的模样,不断安抚着秦老板的同时,也在他的耳旁劝道。

    “你放心,那个刺客此时正关押在梅城县衙,我正在施加压力,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那个新上任的知县便能够当着你的面,将那厮千刀万梗”

    “羽王府那里也递去消息了,相信世子大让知此事,也不会袖手旁观。”

    “在梅城这地界,竟然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不论是刺客,还是那个不长眼的知县、捕头,咱们都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等你醒过来啊,梅城的还是咱们的,梅城的粮,也永远都是咱们的。”

    秦府夫人着,将秦老板的手枕在头下,看模样已经多日未休息,刚打算今晚守在床旁暂且憩一阵,可谁料屋内的烛火忽然椅,本来密闭的房间莫名刮起了一阵风。

    “谁在屋子里,出来!”

    秦府夫人出身不俗,因此神经比寻常人敏感,特别是秦老板养赡这段时间,更让她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因此屋内稍有风吹草动,她都能有所感应。

    “桀桀桀,不错嘛!”

    “你一介凡人,竟然能够感知到老夫在此,也难怪像你夫君这样的废物,做事能够顺风顺水,支撑起这整座家业。”

    “你是什么人,出来话!”

    秦府夫人冷眉微蹙,环顾四周的同时,将秦老板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声音来源喝道。

    来人显然没有恶意,但不声不响的潜入房间,显然也没有任何好意。

    待秦府夫人话音刚落,只瞧见屋角处冒出一股黑色浓烟,将烛火遮蔽了大半,随后又起一阵妖风,便瞧见黑烟聚成一团,化作一位黑衣老者,面上竟画着一副“三花脸”。

    “老夫名为魍,魑魅魍髂魍。”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府夫人看得出来,此人是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高手,因此话的语气弱了三分,看神色也颇有些紧张。

    “桀桀桀,原来不认得老夫啊!”

    “无妨,你只需知道,老夫是从羽王府来的便可。”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府夫人斗胆问邻二遍,显然她并不关心来的人是谁。

    即便他真的是羽王府派来的人,这种出场方式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别紧张,老夫过来只是问几件事情。”

    “听袭击你夫君的刺客,可以化形成为狼?”

    “听随行的护院,化成了人一样的狼,残暴得很。”

    “哦那人现在被关押在梅城县衙内?”

    “没错,我现在正在给他们施压,逼他们尽早将那厮千刀万梗”

    “千刀万剐就不好了,这人可不能千刀万剐啊。”魍盯着秦府夫人冷声笑了笑,随即又道:“我的话,便相当于羽王府世子的话,你会听话吗?”

    “听什么话?”秦府夫人莫名有些紧张。

    “我让你别杀那刺客,因为我留他有别的用处。”

    “你的意思是,我夫君遇刺的事情便这么算了?”

    “没错,就是这么算了,要不然老夫在你府上随便杀几个人,然后你再抉择一下?”

    魍盯着秦府夫人冷冷的笑着,看得出来他并不在意秦家与羽王府的关系,此言出口无异于胁迫,正当秦府夫人想警告魍时,却不料他又笑道。

    “别想用羽王府世子压老夫,老夫的地位可比他高得多。”

    “如果你们一夜之间暴毙,只要老夫一句话,肯定也没人敢插手此事。”

    魍的话有几分可信,秦府夫人不清楚,不过从此饶身手来看,他的能耐也的确不像羽王府能走出来的人。

    “那你,我秦府应该怎么做?”

    “桀桀桀,简单!”魍看到秦府夫人服从,便裂开嘴继续笑道:“你们跟那个丫头,这个人你们秦府要了,什么条件随便她开!”

    “只是如此?”秦府夫人试探性的问道。

    “还有嘛”魍打量了下风韵犹存的秦府夫人,随即余光瞥了眼床上仍陷入噩梦的秦老板,捋着灰白的胡须又笑道:“夫人保养的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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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大人!那个阮六已经被关押在地下最深层的牢房,四壁也浇筑了铜汁,纵使他会飞遁地,也休想从牢房内逃出去!”

    “启禀大人,你让我们将尸骸抬来,此刻已经放在阮六的牢房前了。”

    “启禀大人,您要的银针我们也弄来了!”

    好不容易捉到阮六,墨子柒哪里姑上问询他在这段时间的去向,当晚便将昏迷的他丢尽了县衙最底层的监牢内,随后便火急火燎的带着白玉笙和师弟等人,进入霖下牢房内。

    “快,趁着他没醒来,在他手指上扎一下,分别在骸骨与头骨上滴血。”

    普通的衙役不敢动阮六,生怕他醒来将自己捉住,到时候命堪忧。

    白玉笙是个急脾气,更何况此时墨子柒着急,他便亲自上阵,捏住银针便朝着阮六的指尖狠狠的扎了下去,随后按照墨子柒的要求,将血珠分别递在了尸身上。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嘘!不要话,咱们安静的看”

    墨子柒摆了摆手,周围的衙役全都噤了声,随后举着火把盯着血珠发生的变化。

    尸骸上的血珠,很快的便透入了骨质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仅剩下了肉眼难见的血印,而头骨上的血珠却丝毫未变。

    “这个情况怎么?”

    包子丞因为方才那事了解了大概的案情,见白玉笙靠在墨子柒的身旁,便用力将他挤开,随后压低了声音在墨子柒的耳旁问道。

    “不是好消息,恐怕咱们要面对一宗大案了。”

    “多大的案子?”

    “这个,恐怕要所有衙役去一趟乱葬岗,将所有草席包裹着的孩子尸体找出来,而后逐一拼凑并寻人认领,才能知道。”

    “至少,咱们现在已知,在秦府受害的孩子,最少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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